“是啊。”黑柳親之說道“聯華酒店發生了爆炸,這裡也發生了爆炸。但是聯華酒店死亡的是商會的會長,這裡死亡的是陳恭樞。你相信鬼的目標,是一個商會的會長嗎?”
陳大群擺了擺手,道“鬼的手段非常高明,如果他的目標,無論是主要目標還是次要目標,我相信不應該是一個商會的會長。而且如果他真要對付商會的會長的話,應該不會用這種方式。他會做的更加隱秘。”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黑柳親之說道“鬼這種高手,對付一個會長,有點大材小用了。但為什麼,商會的會長跟陳恭樞的死,幾乎是同時發生的呢?我想,這就隻有一個解釋,他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他察覺的陷阱的存在,可是呢,又無法完全的確定陷阱是以何種形式存在的。因此,采用雙管齊下的方法。
而會長的四,炸彈的威力,以及死亡的時間,都說明,鬼確實是在製作戰爭迷霧。目的,就是用會長轟轟烈烈的死,來轉移我們的視線。事實上他應該是做到了,因為商會會長的死,動靜確實太大了,幾乎所有的警察局,巡邏隊,還有維穩辦公室等等的人,第一時間都過去了。如此一來,我們想要短時間內,把上海的各個出城通道關閉,也就不可能做得到了。我相信,這些具體的執行人,此時應該已經不再上海了。”
陳恭樞皺眉道“我同意黑柳處長的判斷。但您之前說,鬼還在上海……”
黑柳親之道“是啊,商會會長隻是為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但你彆忘了,鬼的模式,做任何事情,都是戰果最大化。我的好友,大須賀英士的死,足以說明問題。他死後,鬼其實根本沒走,而是留了下來,又殺死了南京特工總部的一個同仁,然後才離開的。
我不相信,鬼這一次來上海,隻是刺殺陳恭樞一個人。記得這個計劃之前,我們是怎麼分析的嗎?鬼的目標,除了陳恭樞之外,很可能還有你,我,影佐君。在我布置這個陷阱的之時候,我也說過,我們現在的陷阱模式,鬼是找不到機會,將我們同一時間殺死的。所以即便是他動手,也隻能先動陳恭樞。
現在看來,鬼的能力,還要大大超出我的預料。他真的發現了陷阱。但他還有沒達到戰果最大化的這個行為模式。所以,我判斷他依舊在上海。
甚至,我感覺,鬼讓這次事件的行動人員離開上海的目的,依舊是一個迷惑性動作,讓我們誤以為,鬼也跟著一起離開了。但實際上呢,鬼,還在這裡。他在尋找另一個對付我們的機會。”
陳恭樞對於黑柳親之的判斷,倒是同意一大部分,之前的推測他認為很對,鬼真的很有可能依舊在上海潛伏。可是鬼,在乾掉陳恭樞之後,還想繼續對自己等人接著出手,這一點他倒是不以為然。
陳恭樞道“陳恭樞已經死了,這已經是再給我們示警了。”
黑柳親之笑了笑,道“是啊,鬼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你這麼想,就已經在不知不覺跟著對方的思想走了。”
陳大群心裡依舊感覺,黑柳親之有點把鬼過度神話了。他承認鬼確實是他經曆過的,聽說過的,但是沒見過的,最厲害的一個超級高手。做的那些事現在看看依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是他終究是一個人,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算計在內。因為陳恭樞覺得,最難算計的就是人心。
其實陳恭樞這麼考慮也絕對沒有毛病。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確實是最難推測的。
陳大群道“陳恭樞現在就這麼死了,有點可惜。他肯定還知道不少軍統的秘事。現在這些隨著他的死,全都沒了。”
“不用灰心,陳處長。”黑柳親之說道“隻要鬼在這裡,我們依舊有機會對付他。而我們隻要成功的對付了鬼,一個陳恭樞,又算得了什麼。”
陳大群道“黑柳處長,有辦法了?”
黑柳親之道“有了點想法,但是呢。還是那個問題,我們要自然而然。其實這個陷阱,並沒有完全失敗。從商會會長的死,我們就可以看出,鬼,雖然察覺了陷阱的存在,可是他真的也不知道陷阱的具體內容究竟是什麼。也就是說,之前我們布置陷阱的模式,其實是成功的。一切都自然而然的發生,現在我們依舊要這樣。”
說到這裡,黑柳親之指了指現場,道“陳恭樞死了後,我們要怎麼做啊?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勘察現場,後續的追蹤,才是最正常的一個行為。陳處長,以前辦間諜暗,或者是地方暗殺的案子,你是怎麼辦的?現在你就怎麼辦。”
陳大群道“黑柳處長,是想讓我當第二個誘餌?”
“哎。”黑柳親之擺了擺手,道“陳處長誤會了,你是帝國的朋友,我怎麼會讓朋友範險呢。我之所以讓你這麼做,是迷惑鬼。讓鬼以為,我們在按照他的思路走。放心吧,鬼剛剛做了這件事,現在他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次動手的。因為他一定也考慮到了,陳恭樞一死,我們的警惕性必然升高。鬼即便再猖狂,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連續出手。你也是研究過鬼的所有卷宗的,這根本不是鬼的風格。”
陳大群點了點頭,道“黑柳處長的命令,我自然會遵守。我會一查到底的,如此,就想您說的,讓鬼以為我們在按照他的思路走。說不定,我也能夠根據線索,抓到幾個倒黴蛋呢。”
黑柳親之從地上撿起一枚相對完好的鋼製,道“我有個建議,陳處長,你發沒發現,這種鋼珠的大小,很有意思。像不像是自行車上的滾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