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凡是從敵後回來的人,正常例行調查還是需要的。更何況,雖然範克勤處理的乾淨,但是當時的條件所限,筱田歲三之外的人,幾乎遭到了覆滅性的打擊。單獨一個人活著,無論如何都會遭受一些懷疑的。小鬼子怎麼可能說什麼就信什麼?
當然,這些範克勤在派遣他回去的時候,也已經考慮到了這些。是以詳細的跟筱田歲三分析了一遍,特意告訴他要充分的配合你們的上級審查。這個時間也許會很長,但是呢,自己處理的非常乾淨,最終經過考驗後,你的上級是不可能有任何發現你已經叛變的線索的。
實際上範克勤分析的也沒錯,筱田歲三被特高課召回之後,先在南京光是接受例行調查,就有三個月。
當然,他們什麼可疑的地方都沒調查出來。但是為了保險,特高課又調他去了大後方,偽滿洲國工作。
當然了,這隻是一個說法,看起來調查結束了,再次信任了,然後給他安排了工作。但實則這一就是一種考察。最後在偽滿洲國,筱田歲三又經過了一年的秘密觀察,這才算是徹底的重新獲得信任。
但是他畢竟差一點就暴露,是以不宜被派到前方工作,是以最終被調去了廣州城。以中國人的身份,進入了廣州特調處,變成了偽政府的一名從事特務工作的官員。負責廣州的維穩工作,實則就是反諜工作,抓捕抗日組織的人。並派遣間諜到國統區後方,收集各種情報。
就在今天早上,筱田歲三傳回了一份情報,廣州的領事館,秘密聯絡了他,讓他收集從廣州到陪都的**防守力量。尤其提到了防空這個詞。
筱田歲三得到了這個任務的時候,首先第一點想到的就是這又是一次考察。不過他很快的反應過來,這個考察似乎是沒有必要的。而且自己這段時間乾的很好,不可能遭受懷疑。
再加上,在太平洋戰場等地,日本吃了大虧。在綜合之前的自己接觸的一份情報分析,這可能是要再次啟動對陪都轟炸的計劃。
當然,這一點他是不敢肯定的,但是特殊提到的防空部署。以及海軍部水麵力量,已經從進攻基本轉成防禦事態來看。自己國家的戰略重心可能會再次轉移到,中國戰場來。
畢竟海戰現在的局勢相當不好。尤其是中途島海戰之後,出擊西方的可能性隻能是所謂的“另擇時機。”
日本國內也從而分成了兩派,一派認為,主動出擊,化不可能為可能,再次複製珍珠港奇跡。而另一派認為,應該以中國地大物博作為基石。更多的掠奪資源,從而才能消解太平洋戰場的被動局麵。
很顯然,雖然日本國內依舊是被報道“節節勝利”的消息,可是聰明人還是不少的。後一派的人,明顯是大多數。
經過筱田歲三的詳細分析,他認為,自己突然接到的這個任務,很可能就是。要對中國的陪都,又一次轟炸的開始。從而加強對中國正麵戰場的壓力。占據更多的主動。
不過話說回來,這些也隻是筱田歲三自己的分析,而且分析的有點淩亂。但總的意思就是在太平洋吃了大虧,所以要更加在中國戰場儘快的贏得勝利,從而能夠有更多的資源。
考慮好了這些之後,筱田歲三,將當初秘密攜帶回來,並且藏好的電台找到。運行之後,開始發報。他發的內容倒是簡潔,沒有把自己的這一番分析都發過來。而是將自己得到的命令,要乾什麼,都發回來了,隻是在結尾處,加了一句,判斷要再次轟炸陪都。
莊曉曼是範克勤機要秘書,機要秘書的特點就是可以知道很多機密,來協助主官工作。當專項收發小組今早聯絡安全局的時候。莊曉曼知道事情重大,是以直接誰都沒告訴,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個口信,直接孤身上了路。一直到這個時間才回到了安全局。
等莊曉曼將事情前因後果,全都敘述一遍之後。範克勤要過被她帶回來了的電文原件。詳細的看了一遍。
筱田歲三的電文還是很簡單的,隻是範克勤也是從中看出了不少端倪。尤其是最後的一句示意。
範克勤給自己點了支煙,然後將銀殼煤油打火機,對準了電文,將其燒毀扔在了煙灰缸裡。思考了半晌,道“你把老齊,熊巴山兩個人叫來。”
“是。”莊曉曼答了一聲之後,轉身立刻離開。
大約是五分鐘之後,敲門聲響起,老齊和熊巴山兩個人走進了辦公室。範克勤每人甩過去一支煙,道“在本地實施的登記係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運行,效果還是不錯的。我打算,在彆的地方也開始推進這個製度。”
老齊和熊巴山兩個人相互對視一眼,老齊斟酌了一下,說道“處座,行……倒是行,而且這個製度也確實能夠起到非常好的效果。隻是……”
說到這裡,老齊壓低了聲音,道“這個製度,肯定會對一些大商人,大世家造成一定的損失啊。在陪都弄這些,咱們可以說是為了保衛領袖的安全,倒是可以實行。但也壓力巨大啊。但是在彆的地方要是都弄……恐怕有很多聲音,會對咱們不利。”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尤其是幾大家族,生意遍布啊。正所謂時間就是金錢,這些製度,雖然能夠有效的抵禦敵人,但是也會遲滯他們的生意速度。不過我暫時不打算在大城市實行,隻在小地方弄。”
“哦?”熊巴山在一邊說道“處座,您說的是小縣城,鎮子是指……什麼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