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範克勤道“謝了啊。”說著,告辭了這個年輕的乘務員,往回走去。
幾分鐘後,他已經來到了一等車廂,伸手敲了敲門,道“親愛的,開門。”
華章在裡麵直接拉開了車門,讓範克勤進來,跟著再一次把門關上,並插上了插銷。轉頭問道“補上了?”
“補上了。”範克勤掏出兩張票子晃了一下,再次揣進兜裡,道“這下就可以放心了,檢票就檢票吧。到了北平,就基本上等於安全了。”
華章還是認同範克勤的說法的,其實隻要出了奉天,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就等同於安全了。
就是這樣,兩個人聊聊天,休息會。有時候範克勤還抽根煙什麼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在進入北平前,範克勤之前補票的行為,有了實際上的意義。因為整個列車被檢票了一次。不過現在他們已經不怕了。
那說他們要是不補票呢?不補票也行,那就逃票唄。或者是偷兩張列車上彆人的票子,這都是能夠避過的辦法。至於高級車廂的票子不好偷,也可以去普通車廂。人是活的,所以辦法還是很多的。
“嗚!嗚!嗚!~~”進站前,已經減慢速度的火車,拉響了汽笛。最終緩緩的停在了站台上。
範克勤拉著華章,兩個人在一等車廂的門子,直接下了車。這裡不像是普通車廂,不擠的。很快的在人流當中從出站口,走出了火車站。
在火車站前,範克勤說道“咱們先去找個館子吃頓飯,然後,再回來看看車次。”
“嗯。”華章點頭道“我正好有點餓了。”
範克勤一樂,一邊和她往前走,一邊說道“怎麼的?不怕胖了?”
華章道“我就說晚上吃飯會胖吧,是不是特顯眼現在?”
“哈哈哈。”範克勤大笑,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你變胖了。哎呀,這女人啊,真是太在意自己的身材了。行了,沒有啊。放心吃吧。”
兩個人現在可以適當的放鬆下來了,是以說說笑笑的狀態,看在彆人眼裡絕對是非常真實的小兩口的狀態。而這個真實的狀態,則會成為一個非常棒的保護色。這也是他們兩個人默契所致。
穿過了幾條街,範克勤和華章在經過一個叫禦房齋的館子時,就看裡麵的食客那叫一個多。這已經都過了飯口了,但是裡麵最少依舊做了八成的客,可見這家生意有多好。
不是有個說法嗎,找好吃的飯店有一個不算特彆準,但也算不錯的一個小技巧,就是看那家飯店人多。如果人多的話,就說明,這家飯店做的菜式,基本上都有點水平。最起碼也是不錯的檔次。
是以範克勤拉著華章直接走了進去,坐下之後,直接點了三菜一湯,又要了一壺老酒。真彆說,等飯菜上齊,挨個嘗了嘗後,味道還是相當棒的。怪不得這個點了還這麼多人。
兩個人一邊吃一邊閒聊。不過就在他們鄰桌的鄰桌。也就隔著一張桌子的食客,可能是喝美了。聊天聲音越來越大。從他們穿著就能夠看出他們是乾什麼的。畢竟其中有兩個人還穿著偽軍的軍裝呢。
看軍銜,一個上尉,一個少校。那桌一共六個人,明顯也是以這兩個穿著軍裝的偽軍官為首的。
此時那個少校下手第一個人,穿著一身便裝,正在敬酒呢。等放下杯子之後,說道“李科長海量,卑職佩服。哈哈,這次李科長恐怕又要立大功了啊。估計要不了多長時間,卑職就能吃上您的高升宴了。”
那個少校,外麵的軍裝敞著環,顯然也是很喜歡這樣的氣氛。大笑道“什麼高升不高升的,全賴咱們局長的提攜。”他這話說的比較大聲,顯然是故意這樣的。
有一種人,願意顯擺,比如說剛剛升職什麼的,哪怕旁邊坐著不認識的人,在和同伴聊天的時候,也願意提高音量說話,生怕彆人聽不見似的。
這個所謂的李科長,顯然就是這種人。相比之下,那個上尉反而比較低調,在一旁微笑著,很是耐心的聽他吹牛b。和風細雨的,讓人很容易產生親近感。
下手第一個人,聽了後再次恭維,道“咱們那,誰不知道您的能力啊。卑職可聽說了,在南京來的大長官,這次可是點名讓您見麵呐。這絕對是無上的榮耀啊。”
“哎。”李科長笑了笑,往下壓了壓手,道“小點聲,小點聲。這事可不能在外麵瞎說啊。”
“明白。”下手第一個人,好像是特彆聽話,還故意往左右看了看,然後說道“卑職的錯,我自罰三杯。”說著話,直接倒酒,一點沒停的連乾了三個。然後開始再次吹捧起李科長來。能夠看出來,這個家夥是個活躍氣氛的高手。
加上他和剩下的人,除了那個上尉以外。可以說,一個溜須的,一個拍馬的,一個抱粗腿的,一個捧臭腳的。正所謂,都他麼全乎了。
其實,他們說的話,總體而言,並沒有犯什麼忌諱。隻是說了從南京來的大長官。沒有具體人名,也沒提任何事情。所以真的算不上什麼泄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啊。範克勤和華章表麵上是在談情說愛呢,但是聽了從南京來的大長官這一句話,再聯係到他們之前說的,又要立大功。一下就上了心了,對視一眼之後。笑意更濃了一分。
於是接下來,範克勤和華章反而不著急了,就坐在這裡,相互之間小聲訴說衷腸。時不常的還相互夾點菜。實則呢,他們把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對方的桌上。每句話都爭取聽的清楚。
不過可能是由於那個李科長之前的提醒,這幫人也有一定的保密意識。所以再沒有提過什麼相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