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點了點頭,道“能做過來嗎?”
“啊,不光是我一個人。”季茂鬆說道“還有好幾個夥夫呢。不過就這樣也算勉強吧,從早上一去就開始忙活,一直忙活到中午將將巴巴的吧。等中午完事了,再次開始忙活,到了晚上才算是完事,今天我沒過去嘛,估計他們都得忙懵燈了。”
“嗯。”範克勤道“知不知道裡麵有多少鬼子,多少偽軍?”
“哎呀。”季茂鬆皺著眉,道“這……具體的真不清楚啊,但至少加一塊也得個兩三千人啊。偽軍呐……反正我是沒見到過一個偽軍。估摸著是不是裡麵沒有啊。再不就是在彆的地方?反正我確實是沒見著過。”
範克勤追問了一句,道“兩三千鬼子?”
齊茂鬆點頭道“可不是咋的。正經不老少呢。”
範克勤道“兩三千鬼子,你怎麼知道這個數字的?”
季茂鬆答道“我不是說我給鬼子也做過幾次飯嗎。有一次是鬼子的什麼節來著,我也不清楚啊。然後讓我幫著做飯嗎,哎呀,做了賊老多了,至少夠兩三千的鬼子吃的。”
“嗯。”範克勤上下看了看他,道“你一口一個鬼子的叫著,不怕叫順了嘴,在真的鬼子麵前說錯了?”
“那不能。”季茂鬆好像是不舍得抽這種高級香煙,用手指頭捏著煙頭一點點的位置,嘬了一口,但依舊是不舍得扔,答道“咱們一般情況下有事才會主動跟鬼子說話。要是沒啥事,基本都是忙活夥食。或者是小鬼子有事找我們說話。所以不能露餡。再者說,那是鬼子的地方,一進去,心裡麵就加了小心的。時刻提醒自己,那怎麼可能叫錯了呢。”
範克勤笑了笑,幫他換了根煙,道“老季啊。我看你年歲不小了,怎麼沒成個家啊?”
“成過家了。”季茂鬆麵上帶了回憶的神色,然後變得微微有些發苦,道“當時,我媳婦給我生孩子的時候難產的時候死了。孩子也沒保住。”
說到這裡的時候季茂鬆吸了口氣,唏噓接道“哎呀,當時我才多大?十九那年。這一晃二十年都過去了。我這期間也不是沒想找過,但是每次彆人,還有我老爹老娘,一跟我說介紹個人什麼的,我就想起我媳婦和孩子了,心裡好像是有點接受不了似的。所以就一直都沒再找。”
“嗯,確實不幸啊。”範克勤仿佛拉家常一樣,道“怎麼的?老爹老娘還健在呢?”
“老娘前年走了。”季茂鬆道“老爹在巴彥那嘎和我弟弟他們一家一塊住。”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巴彥,那不遠啊。”
“是,不遠。”季茂鬆道“就在巴彥的蔣家屯子那嘎。”
範克勤還是拉家常一樣,好奇道“你老家在巴彥,怎麼來哈爾濱了呢?”
“是我媳婦嘛。”季茂鬆道“我家窮啊,當然啊,咱們可不是入贅。是覺呼著啥彩禮當時都沒給人家。而且我媳婦當時他老爹有毛病下不了床,然後我們就過來了嘛。我也一直在哈爾濱待下了。”
行了,範克勤覺得差不多了。問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而且都是自己現找的話題,對方是不知道的,顯然就沒法提前準備。但是對方依舊回答的滴水不漏,沒有任何邏輯性錯誤,那麼隻有兩種可能性。
第一,這個季茂鬆說的是實話,自然也就不會有任何問題。第二,這個季茂鬆本身就是特工,並且在很早之前,就準備了自己身份的情況。
第一個可能那就不必說了。哪怕是第二種,範克勤都覺得沒問題。因為季茂鬆如果真是特工的話,那麼他會潛伏進入小鬼子的防疫給水部隊裡嗎?如果是小鬼子那個陣營的特工,他潛入進去沒有什麼意義。那麼隻有小鬼子敵對陣營裡的特工,才會這樣做的。
而小鬼子敵對陣營的特工,那跟範克勤等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敵人。另外,範克勤判斷,大概率,這個季茂鬆也不可能是經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工。
畢竟他回答的東西裡麵都是有具體內容的,比如說他的老家在哪,他的長輩還有弟弟在哪生活。以及他媳婦的死因等等。這些東西,其實求證起來並不難。也就是說,他就算慌撒的再圓都沒用。隻要查一查,一定能夠了解清楚。
也是因為以上的原因,範克勤才打定了注意。於是問道“老季,我們的身份,我想你應該大致清楚了。我們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隻要你幫忙,我們可以給予你重賞。”
季茂鬆猶豫道“這……我提供的那些消息不行嗎?”
“當然行。”範克勤道“事實上,我們現在就可以獎賞你。但是我希望你能夠更加深入的幫忙,比如說弄清楚裡麵的情況,都有那些建築,是個什麼布置,崗哨都在什麼位置,巡邏是什麼路線等等情況。”
季茂鬆聽著,麵上已經漸漸露出了為難的樣子,道“這個……軍爺啊,我也不會這些啊。再者說,我要是這麼乾了,他們過後也肯定會知道啊。這……我去的時候,我家裡都有誰,住哪小鬼子可都登記,知道啊。這要是……我倒是沒事,他們肯定得對付我老爹還有弟弟啊。”
“你放心。”範克勤道“你隻要是幫著我們,你的老爹和弟弟,我們可以接到彆的安全的地方居住,並且我們還會獎勵你一大筆錢,足夠保證你們一家人以後生活的很好。而你呢,隻是提供消息給我們,隻要你自己在防疫給水部隊當中不露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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