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鑫麵上立時都帶上了笑容,道“好好好,你是不知道啊。前兩天陽曆新年的時候,戴老板一天恨不得給我來八遍電話,追問到底把人救沒救出來。好在,這些日子的報紙,廣播,一切如常。要是再過幾天還沒信的話,我估計戴老板都得跟我拍桌子了。”
“啊?”範克勤一怔,道“卑職慚愧。這事怨我了,我跟他們約定,人要是救回來了,就不要再聯係總局了。一路低調行事,沒成想,給局座填了這麼大麻煩。”
孫國鑫一笑,道“不能這麼說,哎……你等會,我先給戴老板打個電話。”
明顯能夠看出,孫國鑫也輕鬆不少,畢竟這兩個小子身後有兩個好家庭啊。最主要的是影響還大,要是真的被日偽得逞,那後果還是非常嚴重的。
孫國鑫等接通了電話,說道“對,是我局座。何友亮還有司徒克兩個人已經解救回來了……對對。就在安全局裡麵……嗯,是!……是!馬上送到。”
掛斷了電話,孫國鑫問道“在接待室是吧?”
“對。”範克勤道“估計正吃著呢。”
“好。”孫國鑫答了一句,跟著按下了蜂鳴器道“望坤,你親自去一趟接待室,把司徒克與何友亮兩個人送到軍統局本部。多帶幾個警衛人員,安排幾輛車。一定不能半路出問題。交到戴老板手上前,路程上不允許有任何停留。嗯……這樣,調查處的兄弟去給他們弄衣服去了,等他們換身新衣服再去過去。”
“是,局座。”廖望坤的聲音傳來,跟著歸於平靜。
孫國鑫從抽屜裡拿出兩支雪茄,遞給範克勤一支,道“這事總算是有個好的結果了,回來的兄弟們呢?”
“我讓他們去新華飯店好好吃一頓。”範克勤結果雪茄點燃後,抽了一口,道“然後放兩天假再說。”
“嗯,行。”孫國鑫道“回頭你把此次所有過去的兄弟名單交上來,我給他們請功。”
“好。”範克勤道“這次出動的人可是不少。”
“沒事。”孫國鑫道“咱們該報的就報上去,至於說上峰怎麼決定,那就是上峰的問題。不過內部的獎賞也不能少,這樣吧,按照功勞大小,你看著辦。”
“行。”範克勤道“回頭我就弄。”
孫國鑫點了點頭,道“來而不往非禮也,日偽他們來了這麼一出,咱們雖然已經將他們的戲台子砸了。可我的意思是,咱們也給他們來點厲害的嘗嘗。”
“局座的意思是……”範克勤問道“報複回去?”
“對。”孫國鑫道“國人痛恨漢奸,更甚於日本人。嗯?但是漢奸當中,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以前的同誌,現在的叛徒,可謂更是恨入骨髓啊。如果一個人在叛變前,就有很大的影響,那更是恨上加恨。”
範克勤夾著雪茄,問道“局座說的是……王牧天?”
“聰明。”孫國鑫說道“當初……當初軍統可能是中了李大群的計了。王牧天被七十六號逮捕,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那裡是吃人魔窟,戴老板得知消息後,以為王牧天叛變投敵,隨下令處死王牧天,但王牧天可是不簡單啊,軍統四大金剛之一,可不是白叫的。被他逃脫了製裁,至此,王牧天大罵戴老板無情無義,從此脫離了軍統。這一下可謂正中李大群的計策,讓王牧天真正的叛變投敵了。”
範克勤道“嗯,那時候我正在組建重慶的外來人口登記係統。但也聽說過這件事。”
“是啊。”孫國鑫道“可無論怎麼說,現在王牧天確實已經成為了叛徒。而且,王牧天叛變之後,可是有不少老關係的,鬼子的憲兵就是根據他之後提供的情報,在華北區域展開大搜捕。軍統在天津地區的曾清在天津被捕,隨後鬼子憲兵襲擊了軍統在天津的辦公點和藏身處,抓獲了不少特工,其中有就有天津站的負責人陳紫一。曾、陳兩人立即就被槍決。這也是之後,你曾經把吳靜忠從上海救出,並送去天津的一個根本原因。那時候,天津站……糟透了。”
孫國鑫抽了口雪茄,又道“可以說,王牧天叛變後,隨後的,小鬼子的一係列打擊,如張家口、察哈爾、綏遠、丹東、內蒙等地進行了係統的搜捕,黨國情報員、積極分子、遊擊隊長等等紛紛落網,電台被毀。軍統在這些地方的,敵後的情報體係幾乎毀滅殆儘。都跟王牧天有著一定的因果關係。現在王牧天,成了汪偽特工總部華北工作團的團長,並兼任天津站的站長了。估計啊,就在今年吧,王牧天可能會在汪偽中央某個部門,還得掛個職銜啊。”
範克勤道“局座的意思是,將王牧天選擇成為咱們報複的目標。他的分量夠,乾掉他還能威懾所有的漢奸,與可能在之後投敵之人。”
範克勤當然知道,王牧天在後世可謂鼎鼎大名,隻要研究過這段曆史的,王牧天就肯定是繞不過去的。他的叛變投敵,很可能是戴老板中了反間計。可是這家夥投敵之後造成的一係列破壞,那可是實打實的。而且由於這小子能力非常之強,在抗戰勝利後,隱藏在了北平的西山,逃過了漢奸的審判和製裁。後來呢,又悄悄的跑到了台島,隱姓埋名,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去世。
對於王牧天這個人,範克勤倒是沒什麼好感,無論如何,你之前可能是遭到了冤枉,但隻是可能,究竟怎麼回事,誰都不好說。但就算是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戴雨農確實中了計。可你之後幫著小鬼子殺了不少抗日誌士,這可是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