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走的快了一些,從下樓到穿過樓群裡麵,到達南側的街道為止,用了四十秒不到。
跟著往左,在街道上溜達沒有二十來米,發現了一家郵局中轉站。看著中轉站樓下停著的自行車,範克勤心情大好。轉悠了一圈,回到了目標樓的外側街道。
目標樓處於中間,更靠近市政廳方向,還有兩座樓在街道兩側。目標樓則是在中間隔著一段十字路口,露出了這麵的大半樓體。
接下來,範克勤幾乎將廣場周圍的一圈街道,基本全都逛遍了。最終又回到了目標樓樓道裡麵。就躲在三樓半的位置,靜靜的待著。
當然,有時候樓上樓下的也會走人,不過從樓下往上來的人,範克勤裝作下樓的樣子。而從樓上往下來的人,範克勤就上去。
如此又等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到了五點三十多,接近四十的時候,樓下再一次的傳來腳步聲。範克勤站在三樓半的位置沒有動。而是從樓梯扶手的位置往下看著。果然,一個男人正在上樓。
就在對方上到二樓的時候,範克勤邁動腳步,踩著樓梯卻不下樓。製造稍微輕一些的腳步聲,以蒙騙對方。
然後隨著對方越上越高,範克勤的腳步聲也從輕音,轉為了正常音量。在對方上到三樓的並且傳來一串“嘩楞”的鑰匙聲時,範克勤也開始往下走。
正看見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用鑰匙,在開右側的那個房門的門鎖。這個男人見範克勤下來,還扭頭瞧了一眼。
範克勤也正常的和對方對視一眼,而後自然而然的往下走著。看了看表,五點差一點四十分。
到了外麵再次來到了街道上,範克勤走動的時候,往上麵看去。就看目標房間的窗戶,已經被推開了。估計是悶了一天,對方下班回家後,換換屋內的空氣,新鮮一下。
範克勤確定了之後不在逗留,走出一段,上了黃包車,直接來到了夜場。繼續為了探討人性中的深度與濕度,一心投入到了學習當中。
晚上酒店的房間中,再次響起了轟轟轟,啪啪啪,哦也,康忙北鼻之類的聲音。沒錯,這次是個美地家大妞,比較狂野。
第二天都沒用範克勤故技重施,這個大妞就已經瀟灑的走了。範克勤感覺挺好,省心了。下樓吃了早餐,溜溜達達的走了一段,而後,直接來到了西區郊外,這裡有一座廢棄的教堂。範克勤見四下無人從破敗的大門走了進去。
十字架還在,據說能夠死而複生的家夥,也落滿了灰塵。
範克勤不管這些,直接來到了樓上那個小鐘樓頂上,跟著踩在旁邊的扶手上,從最頂端的一個橫梁頂,取下了一個普通的行李箱。
範克勤拎著它下來,將行李箱放在了地上,打開看了看。槍管,瞄準鏡,扳機,槍托,子彈等等等等。全都在,範克勤將這些東西一一檢查了一下。並用裡麵的棉布重新保養擦拭了一遍,沒有問題後,合上了箱子。重新拎在手裡,來到了樓下,走出了教堂。
之後範克勤再次進入市區,回到了酒店當中,將箱子放在了黑膠唱片機的機器箱子裡麵。擰好螺絲,從外麵那就一點都看不出來了。
想了想,範克勤在旁邊又拿出紙筆,開始畫圖。當然他的畫工不行,但是專業程度是不容質疑的。地形圖的繪製方法,他還是懂得的。
首先將市政廳的廣場,以及周邊畫了出來,當然,不用太細致。然後他把目標樓的位置也詳細的標注了出來。
第二張圖,則是那個樓房窗口能夠看見的角度。和具體地址信息等等。
第三張圖,則是目標樓的樓群布局,從單元門出來後,怎麼穿過樓群,怎麼走去到郵局的中轉站。
畫好了三張圖後,範克勤將圖紙疊好,放在了上麵的燈座縫隙中。然後溜達到了外麵,再次開始去夜場開始學習。
又過了一天,範克勤在外麵買了筆墨,回到酒店當中拿出一張大白紙,寫上了舞劇開場夢似真,天鵝戲水化鴛鴦兩句。然後揣在兜裡,出門吃飯。並且在吃飯的時候拿一小把大米飯。
結賬出來後,到了馬場大街,走了一段後站在了彩票預測的公示欄,然後再兜裡將大米粒往那張紙上碾,用手感均勻的碾在紙張上,趁著沒人的時候,貼在了公示欄左下角的位置。這個位置一般不會被很快的覆蓋住。所以最起碼能夠保持個兩三天。
要說彩票預測這玩意,從這個時候開始,到後世範克勤的那個年代。預測的信息都跟猜謎似的,全都如夢似幻,連虎帶蒙的。
一句話說出來根本讓人摸不著頭腦。但無論彩票最終的號碼是什麼,你都能夠從預測當中,後知後覺的猜出來。也就是說,任何號碼,其實都能夠從預測當中分解出來。
比如說範克勤寫的這兩句也是一樣,天鵝戲水化鴛鴦中的天鵝一詞,從象形來說,可以分解成阿拉伯數字二,但是呢,天這個字還能分解成一,一,或者二,再加上比劃,四以內的數都能分解出來。鵝呢,也是一樣的道理。總之數字上,基本全都能夠分解出來。一句話——瞎特麼蒙,預測個叼啊!
但很多人都信這個,所以範克勤這個玩意貼在公示欄上,根本就不顯山不露水的。誰都看不出個毛病來。
等到了晚上下班的時候,下班的人在公示欄前麵漸漸的多了起來,範克勤甚至都沒打聽,從他們的口中就已經知道了,下一期彩票開獎的時間,就在明天。也就是說,後天就是接頭的日子。從現在算起,超過三十六個小時,可以讓兩個執行者看到這條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