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電話線和電燈的電線交彙,要是說用燈座當成固定在牆壁處,不至於讓電路掉線來,也是說得過去的。
不過反過來看,要利用電燈的燈座作為什麼掩飾之類的,也一樣是可以的。人類畢竟不能透視,誰看見了燈座和幾條線,也不可能瞎琢磨啊。
範克勤檢查電話線,就是基於之前問的情況。東西擺放正常。沒看見過有收拾行李的痕跡。可人確實沒了。而且電話也接通過,這就有些不對勁了。
此時看到了這個情況,範克勤伸手抓住鑲在牆壁上的燈座,用力一扯。將兩枚螺絲釘直接扯得脫落。也就是在這一刻,電燈的電線正常的連在燈座上。可是剛剛壓在燈座下麵的電話線,卻露出了一個接頭,正好和另一根線連在一起。
“長官。”身後的眾人也看見了這個情況。範克勤一擺手,製止了他們說話,而是伸手點了幾個跟來的軍統特工。然後再次指了指這根私接的線,低聲道“沿著這條線找,不要出聲。”
得到了命令,身後的幾個特工,開始沿著線往上摸。一路直接來到了最頂層的五樓。
幾個特工站在一家門前,用手指了指。範克勤一路跟著自己知道什麼情況。於是點了點頭,看了看眾人,低聲道“突擊進去,不管裡麵有誰,立刻控製住。我要活的。”
話音一落,眾特工各分左右準備好。其中一名特工麵對房門而立,伸出了三個手指。每隔一會就收回一根。當這隻手變成握拳狀態的時候,他猛地抬起一腳,對著房門門鎖最吃勁的地方,咣的就是一腳。
再看房門登時朝裡麵打開,門框鎖頭的孔洞處,已經被鎖舌直接刮折了。眾人在後麵一擁而上,猛撲進屋。
範克勤和莊曉曼等人,則是在後麵從容的走了進去。樓上樓下的格局是一樣的。甚至是每層兩戶的格局都一樣,隻不過是左右相反的罷了。
範克勤進去,衝進去的一眾特工已經在紛紛的彙報。廚房沒人,廁所沒人,次臥沒人,客廳沒人,主臥有個死人!
聽見彙報,範克勤從客廳的電話機旁,鬆手放下了其中一條電話線。轉身進入了主臥裡麵,就看在床上有一個果男,地上散落著一些衣褲。
看到這裡,範克勤說道“都彆動!沿著各自進來時的路線退出去。”
眾人聞言直接退了出去,範克勤低頭詳細的檢查了一下地麵。不過地麵挺乾淨,而且是地板,隻要不是鞋子底比較臟,真的很難留下什麼腳印。除非有後世的紫外線手電啥的,沒準能夠發現什麼。
可是這個年頭……好吧,其實也有紫外線燈,但是個頭太特麼大了。另外,自己也沒法現調啊。這玩意估計現在全國可能有一個兩個的?甚至都可能沒有。自己上哪淘換去?
所以範克勤隻能用肉眼了,把燈全都打開。細細的看了一遍地麵,結果還真是讓他發現了一個東西,一根頭發!女人的頭發!
範克勤捏著頭發起身,詳細的看了看,轉身交給了旁邊的趙德彪,道“拿著,回金彤的屋子找一找,尤其是她的臥室床上,枕頭什麼的,或者是化妝台,梳子。如果找到了其他的頭發,比對一下長短。”
“是!”趙德彪拿著頭發,轉身直接下了樓。
話說這個年頭科技並不算太發達。脫氧核糖核酸檢測什麼的是彆指望了,所以頭發這種證物,沒什麼大用。反正要是警方取證什麼的,身體上的毛發,是算不得任何證據的。
不過現在沒關係,範克勤讓趙德彪比對一下罷了。跟著他再次開始檢查起來,地上的衣服都是男人的,有睡衣,睡褲,內褲。從分布的地方看,這個人是從一進屋就已經開始脫。
但這個脫衣服可不是正常的那種脫衣服。咱們正常人沒誰會這麼乾!常規程序是,進屋,坐在床上,或者凳子上,然後才會開始脫。可這個家夥,進門就開始脫,然後往地上扔這就很不對了。再加上範克勤之前發現的那根頭發,兩者可是完全能夠聯係在一起的。
地麵上檢查完畢,範克勤開始檢查起死者。當然他首先沒有動屍體,而是彎腰觀察。感受了一下屋內的溫度,在對比屍斑的深淺程度,範克勤能夠推測出一個大概的時間,大約八、九個小時。
低頭認真的看了一遍屍體,最終發現這個果男的右手中指指甲有外折過的痕跡。而且裡麵還有一點點,幾乎肉眼難辨的皮屑。脖頸處和左近的地方,有青紫色的勒痕。但是這個勒痕很大,幾乎均勻覆蓋了整條脖子。左手小臂處,也有幾條淡淡的,青紫色的握痕。
活人,有時候用力的握一下手腕之類的,痕跡可能在你鬆手後幾秒鐘就不見了。但是你用力握住後,這個人在下一刻死了。那死者的身體機能,血液循環等等都會完全停止。在這種情況下,握痕反而會在人死後浮現出來。所以才有了一句話叫死人,絕不會說謊。當然,這個力度也要達到一定程度才行,要是輕輕的握了握,然後下一刻這個人死了,自然也不可能浮現出痕跡。
範克勤又看了看床上的被單,比較淩亂,很明顯有掙紮過的痕跡。心中大概有了數後,起身再次在屋內轉悠了起來。
明顯的東西看完了,剩下的自然就是不明顯的了。即便是範克勤,也需要一定的時間,並且足夠仔細才行。
當檢查完客廳的時候,範克勤終於再次有了收獲。在客廳櫃子下麵的地上,他發現了一些拖拽的痕跡。
屋子的主人就算很乾淨,總愛打掃衛生。但是床下了,櫃子底下了,也不免灰塵要比明麵上的地方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