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齊了吃喝,熊巴山夾起一個包子,不能太狠,怕把包子皮弄破了。放在嘴咬了個小孔,鮮美的汁液登時衝擊著他的味蕾。嗯,美!
熊巴山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依舊仿佛看風景一樣看著窗外。沾了點自己調好的醬油醋什麼的,咬下了包子的一部分,再次充分的享受著美食。
如此,熊巴山用餐的時間就比正常的要慢不少,而且他扮演的還是好酒之人,“吱”的一口小酒後,慢慢的再來幾口菜肴,那叫一個舒坦。
是以正常用餐差不多半小時以內必然完事,結果他連喝酒帶吃菜的,弄了將近一個小時。不過再長就不行了,那樣就可能會超出一個“正常”的範疇。萬事過猶不及,可能會讓他引起彆人的注意。
他相信一個小時左右還是沒問題的,畢竟這個館子的生意還是不錯的,和自己一樣,喜歡喝兩口的人,還是大有人在的。是以比平常多喝一會,就能多觀察一會,還不會提高危險係數。
在這一個小時裡,熊巴山除了最開始巡邏的那一對警員之外,還看見了兩個便衣。這兩人的跟平常人的穿著沒什麼區彆,但是他們相互之間也不怎麼交談,慢悠悠的通過視線內的街道,明顯也是尋街的意思。除此之外,就沒有發現了。
熊巴山付了帳,出了灌湯包館子,沿著街道往目的地溜達著,到了觀園路上。熊巴山不再是溜達的狀態,觀察著街麵行人的步幅,慢慢的將自己的步子,調整到跟絕大多數人的步幅差不多,然後往前走著。
嗯,徐世鵬畫的極好,不用眼睛看,而是用餘光數著旁邊的街道號碼。兩側的建築和情況,畫的還是很充分的,隻不過沒有現在自己到了這裡,真實的看起來的那麼細致而已。有什麼建築,大致的意思在畫作中已經表達了出來。
在觀園路往裡走的時候,熊巴山沒幾秒鐘就鎖定了一個茶座,到了跟前後,也不往後麵觀察。那樣反而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直接走了進去,來了一壺不好不壞的花茶以及兩碟乾果,瓜子什麼的,上了二樓。
挑監視的地方,一定不要挑選正對麵的。位置越正越容易被注意到,就仿佛狙擊手一樣,外行總是說在樓頂上,是,樓頂視線最開闊,但是你同樣也會很顯眼。
而內行呢,從來不會挑選一座樓的樓頂,除非是萬不得已的情況。或者是不用顧忌什麼,如這座城市是自己的主場,敵人已經龜縮在了某個建築裡,我要獲得最開闊的射界,不用管敵人怎麼想。這個時候,你在樓頂上是沒毛病的。
剩下的情況,如你要在日占區刺殺小日本的某人,要是還在樓頂準備狙擊。絕大多數情況下,你死了,你的目標都不會死。這種無腦行動,隻會讓人覺得白送命,而且並不能證明你的勇氣,反而會很愚蠢。
熊巴山找的位置也比較講究,隻要能夠看得到街麵就可以了。不用非得靠近窗子,是以第二排第三個小桌的位置就很好。
上了樓隻是略微一掃就確定了窗口和桌子的情況,再結合剛剛在下麵觀園路過來時,街道的情況。熊巴山幾乎是沒怎麼停頓,很隨意般的選定了位置。
此時這個茶座上還是有幾個人的,畢竟不是大早上,而是下午了。所以熊巴山坐下後,打開報紙看了起來,然後喝上兩口茶,嗑點瓜子並不顯眼。眼角餘光則是從側麵的窗口往外麵看著。
果然,跟目前掌握的情報還是能夠對的上的,二十一號,也就是小日本的前線情報本部就是個小二樓。整體是灰土牆,跟兩側的建築色調都差不多,而且還連接在了一起。剛剛他在下麵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觀園路上現有高樓,最高的一座是街口過來時的那座,是個四層。
順著目光再往遠處瞄了瞄,熊巴山發現在這條街的另一頭,應該不是街口,距離二十一號的前線情報本部中間隔著四座建築,是個三層的樓房。剩下的基本全都是二層了。當然,少數三兩個一層的平房也有。
看清楚了之後,熊巴山不動聲色的接著喝茶嗑瓜子,然後匆匆的掃了掃報紙的版麵。大標題全都是日本親善行為的報道,什麼幫助汪偽在前線擊殺多少,地方軍閥的軍隊之類的。不用問就知道,自己手裡的這張報紙的所屬報社,肯定是汪偽和小日本的喉舌。
不過越是這樣,熊巴山麵上就越顯出一絲欣慰,並且與有榮焉的笑容。裝唄,看誰能裝的過誰。
接下來,熊巴山再次將注意力放在了街麵上,雖然他現在的位置不是緊挨著窗戶,但街道的彎曲,還是能夠讓他看清前麵一段路徑的。是以,他將注意力轉移過去,開始監視街麵的情況。
他這一壺茶,喝了大概也有一個小時多些。這段時間,街麵上再次過了一波巡邏的警員,不過便衣卻沒有了,其他的人員也沒看見。因此現在初步的判斷,一個小時,應該是巡警的每一波巡邏的時間。而那個便衣暫時還無從判斷,也許隻是路過,或者是還沒到下一批巡邏時間。
就這樣,熊巴山一連換了幾個地方。晚上也在四個街區外的豐園街警察局斜對麵,一家館子開始吃了個晚飯,這才選擇了一條沒走過的街道,再次走回了碼頭。
他鑽入船艙之後,放下順道買的一些吃喝。點了根煙,抽了起來。此時的白天開始長了起來。不像是冬天晚上四點多,不到五點天就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