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我回去後,會詳細的研究一下撤退的路線,確定沒問題後,我會按照這個辦法聯絡吳靜忠的。”
這個秘書到了窗口側麵,往下又看了看,沒發現什麼不對勁後,問道“嗯,我知道了。還有其他事情嗎?沒有的話,你還是立刻走吧。”他倒不是哄範克勤走,而是這畢竟是他的家。雖然輕易不會出問題,但依舊要儘快一些。
範克勤道“沒有了,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一切順利。”說著,往外麵走去。這個秘書還是像來時一樣,手中拎著槍,跟在範克勤的後麵,一直到了門口。
範克勤也不管他,畢竟在敵後潛伏的人,戒心重點那真的很正常。本來人家的生存壞境就很艱難了,自己在表現出什麼不友好,那真的很不合適。
趴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很安靜,是以範克勤看了眼對方,點了點頭,而後伸手打開門迅速的閃了出去。
等出了樓道門,他也不過道找華章,範克勤相信華章肯定不會分神,必然一直盯著這個方向,自己一出來那就能看見,所以根本不用過道找人。於是他隻是沿著道路,往來時的方向走。
大約十分鐘後,在一個路口,華章從身後挽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跟來時候一樣,專門走一些小巷子之類的地方,回到了法租界。最終進入了酒店。
一進屋就看康昌明,趙德彪還有白豐台三個人已經回來了,其中康昌明正站在窗戶邊上,看著樓下街道的情況。
範克勤將外衣脫下後,問道“樓下怎麼樣?”
康昌明道“沒問題,沒發現什麼可疑人士。”
範克勤道“行,都過來吧,我把情況跟你們說一下。”
幾個人都圍坐一起,範克勤說道“我和夫人已經聯絡上了那個人,見了麵之後……”範克勤就把剛剛見了那個秘書後的情況,詳細的講解了一遍。當然,有一些東西他沒有說,比如他們之間約定的暗號,還有讓對方幫忙查筱田歲三的情況等等。
等他講完,華章想了想,道“那剛剛對方說,打電話後吳靜忠會打過來,並且在打電話的時候讓咱們先報自己這麵的號碼,那就是說……這個電話吳靜忠能夠聽得到?”
白豐台同意,道“我看應該如此了,或者……是那個舞廳有自己人。”
康昌明道“嗯,舞廳有自己人我看不太像,因為還得等五分鐘,如果沒有人回,讓咱們再換一個電話,繼續打。什麼意思呢?”
趙德彪道“我感覺不用管這些,咱們隻要商量好,怎麼和吳靜忠約定撤離的計劃才是首要的。”
“嗯。”範克勤道“其實,這個真不用管,無論那個舞廳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咱們的人在,都沒有關係。隻要能夠聯係的上就行。而且我估計還是可靠的,畢竟這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要是不安早就出事了,也不會拖到現在。”
華章道“尊哥說得對,這一點我感覺是可以肯定的,那咱們怎麼讓吳靜忠撤離呢,這可是個大難題了。”
範克勤道“不用擔心,咱們先訂製一下合理的線路。我感覺有兩條。第一,杭州距離這不算遠,一百多公裡,其實到了嘉興我看就可以視作安。另外一個方向則是南京,距離也不算遠,不過南京城裡偽政府的勢力可也不小啊。不過大致線路就是這兩條,隻要能出了上海,其實就意味著比較安了。”
訂製線路,就是這樣。先選擇最終的目的,然後往回推測,遇到困難解決困難就可以了。華章等人都是老手,是以很快就和範克勤商量了一條目的地,那就是南京那條路。
至於南京的偽政府其實也能解決,繞過南京就可以了。在上海和南京之間還有常州等地,而在常州之前,也就是後世蘇通長江公路大橋附近,有一個地方叫夏家橋,當然,這個地方隻是名字叫做夏家橋而已,不是說真有一座大橋。這個地方在長江往西南方向陸地,是有一個岔道的,這妥妥的屬於三不管地帶。如果這個地方能有一艘船,那麼基本去哪都可以了。
範克勤說道“我讓老田他們往總部發電報,讓他們在這裡準備一艘船,到時候,讓吳靜忠直接上船就可以了。他想去哪,那就不用咱們管了。”
趙德彪道“我看行,那再往前推,怎麼送他到夏家橋呢?用車嗎?”
範克勤道“還是用車吧,主要是快,畢竟距離夏家橋才七十多公裡,要是抓緊點,三個小時之內就能夠往返。”
白豐台道“之前我們去玉瓊路的時候曾經偷過一輛車子,哪裡是個挺高級的住宅區,樓下可有不少車,屆時,我去搞一輛,直接先弄到郊外等著就行,吳靜忠一來,直接上車就走。甚至都不需要咱們的護送。當然,我說的是這個意思,還是看著他上船後,才能安心點。”
範克勤道“有把握嗎?”說話的時候,他掏出煙來,一人發了一支。
白豐台道“不難,隻要提前準備就行,在對方報警前把車子開到郊外就可以了,然後在郊外藏在某個地方還是挺容易的。其實就算剛剛被偷,對方就發現車子沒了,都反應不急,攔不住車子的。”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很好,這樣城外用來運輸吳靜忠的交通工具也有了,再商量一下在市內,到出城的這一段。這一段比較難。畢竟吳靜忠在上海已經露了像,他要是露麵,用不了多久,就會引起偽政府和小日本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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