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安在一旁也已經能夠看出,不出意外的話,這小子就是他們的頭子。果然,這家夥一問後,其中一個人答道“老王幾個進去了。”跟著伸手指了指後廚的那個門。
沒一會的功夫,那個門中腳步聲響,而且還有一個人在不停的辯解,說道“幾位老總,幾位老總,什麼事啊?我就是個小買賣人啊,在這裡開店已經五六年了,什麼事都沒乾過啊。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一句話的時間,之前衝進後廚的便衣,各分左右夾著中間一個中年人的手臂,走了出來。
穿著黑亮皮風衣的人見此,道“喊什麼喊,問你什麼你就給我答什麼!”
那個中年人見對方拉著一張臉,陰沉的嚇人,登時就不敢吱聲了,就看他腿上的褲子“突突突”的一個勁的做著小幅度的顫抖。
黑亮皮風衣之人對他的態度還是挺滿意的,從兜裡掏出一張相片來,道“看看,這個人認不認識?”
“啊?”中年人懵了一下,這才看向了照片,細細的辨認了一下,道“沒有,沒見過。”
黑亮皮衣之人聽罷,根本就不給他反應時間,反手“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嘴巴子,道“你再說一遍,給我仔細看看!”
田安吃飯的位置,是一進店門,右前方的那個角落。而後廚,是一進門左前方,是以在他這個位置能夠看清這個黑亮皮衣之人手中相片的。
雖然距離能有三米多,但田安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相片上的那個人。誰呢,是他原先見過的。
因為之前他是正規軍,打過實戰,後來生了一場大病,不得不退了下來。結果病好了之後找不到原先的部隊了,而且**那個時候番號混亂,田安為了生計隻好考進了警官培訓學校,想先有口飯吃再說彆的。
而他現在看見的這張相片,正是他在警官培訓學校的老校長的。話說警官培訓班正常的畢業需要半年,或者是七個月。他剛一進去的時候,老校長雖然不常露麵,但確實是見過的。但不久後,就再也沒見過了。
話說,他進入的警官培訓學校,其實是軍統建立的,目的就是選拔培養特工。因此彆看是警官培訓,但保密性還是很強的,是以老校長去了哪,誰都不知道,隱約聽說是被調走了。但調那去了,被誰調走,因為什麼調走,那是一丁點都不清楚。後來,正趕上安全局成立,田安沒有進入軍統,反而加入了安全統計調查局。
這一晃一年多過去了,沒想到在這裡,老校長竟然上了敵方的通緝清單,而且都已經被人拍攝了影像信息。
到了現在,田安心裡也已經有了答案,老校長調到那了?不用問,肯定是軍統上海站。而且以他的級彆來說,肯定是上海站的領導級彆。甚至有可能是副站長,或者站長這樣的頭幾號人物。
其實田安有的地方猜的對了,有的地方也推測錯了。這個老校長叫吳靜忠,是軍統的人沒錯,但之前還真不是上海站的。而是被調到了鋤奸隊,任華中區的一名的高層。但是前一個階段,軍統上海站損失巨大,而上海這個地方可是重中之重啊,戴雨農怎麼可能把上海的情報戰場送給小日本呢。是以連連調派人手奔赴上海,其中,吳靜忠就是他調過來的一人。
吳靜忠在鋤奸隊時期,能力就不錯,是以軍銜不低,是上校。這一次戴雨農調他過來,直接就給他提了一級,成為了少有的將級特工之一。
但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吳靜忠的相貌竟然被小日本掌握。不過田安能夠看出來,這應該是一張老相片翻拍的,因為上麵的吳靜忠,可比之前自己在警官學校見過的時候要年輕不少。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軍統那麵,出了叛徒,還是說……有內鬼?
田安正想到這裡,那個穿著黑亮皮風衣的人一皺眉,轉頭看向了田安道“乾什麼的?”
這倒不是說田安露出了什麼馬腳,而是說,他的位置也能看到相片,這個黑亮皮風衣雖然狂慣了,但到底警覺性要比普通人高一些,最開始他想趕緊問出點什麼,但現在旁邊還有一個外人,自然警覺性就提上來了。
田安點頭,笑道“老總,我是一個生意人,弄些日用百貨。過來吃口飯,沒想到打擾了您辦案。我……靠邊點?”
這個黑亮皮風衣見田安穿的還算是上檔次,說話也有點水平,倒是符合經常在外麵見一些場麵的商人形象。但是他還是有點不放心,又看了眼周圍,發現店內還有五六個食客,因此朝著身後擺了擺手,道“全都搜一搜,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
“是!”他身後兩個便衣答應一聲,伸手指著一側牆壁道“全都老實靠牆站好,快點!彆磨蹭。”
黑亮皮衣也不管這些,自顧自的再次亮出相片,開始盤問起那個中年人,也就是店老板。田安這麵則是老老實實配合,他心裡倒是不慌,因為他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不過他卻不能表現得太過於淡定,因為尋常人碰見這種事,你淡定的如同吃飯喝水一樣,反而是不對勁的。
因此田安麵上雖然顯得冷靜,但是靠牆之前,腳下一個拌蒜,打了個趔趄,而且速度也不慢,一副心裡有點怕,因此很是配合,麵上卻讓自己冷靜的那麼一副表現。
排在他前麵的幾個就是真食客,身上一點可疑的東西都沒有,所以很快就輪到他了。其中一個便衣拎著槍在旁邊看著,另一名便衣則是上前,大喝一聲,道“把手張開,老實點啊。不然直接打死。”
“是,是!”田安還是那個樣子,趕忙把雙手張開,一副配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