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章道“沒去哪,就是像心情非常低落的那種逛街,散步。然後還很注意街道兩旁的一些店鋪,其中打聽了兩家,全都是糧店。咱們的兄弟,冒了點險,在其中一家他進去後,躲在門口聽了一會,發現這男的是進去找工作的。然後就開始滿街溜達,不過基本都是圍繞著大車店周邊,根本沒往遠走,最後就回到了大車店裡麵。”
範克勤聽罷,在心中分析了一下,這個行為倒是符合一個陌生人,或者鄉下人到大城市尋找未婚妻不成的行為模式。人生地不熟的,自然不會離開住的地方太遠。
華章說道“尊哥,要不要繼續跟著?”
範克勤道“不用了。這家夥雖然有股子倔強的勁頭,但行為模式是正常的,不用跟了。”
華章點頭道“嗯,明白了。”
範克勤往後靠了靠,放鬆了一些,道“過年反而有點清淨啊。打算怎麼過?就這樣在家呆著?”
華章笑道“是啊,沒到年節的時候天天盼著過年。這一到了,反而感覺沒什麼意思了。”
範克勤道“不找幾個朋友一起聚聚?”
華章道“找了,但是大年初一,都在自己家呢。估計得等初三以後了。”
範克勤“嗯”了一聲,再次和她碰了碰杯,喝了一口,道“行吧,那就這樣了。走了。”說著起身,穿戴好了往門口而去。
華章送他出了門,這才回去。範克勤到了門外,感覺隻有一股非常淡的火藥味,在大街上還飄蕩著一些放過鞭炮後的紅紙。行人也出來了,穿新衣服的還是少啊,不過愛乾淨的,都提前幾天將衣服洗好,倒是乾乾淨淨的樣子。
範克勤走出了街口,找到了自己車子,開著直接來到了華章口中的那個大車店。果然,這個店就是一層,而且由於過年了,該回家的人早已經回家了,因此住在這裡的人比較少。範克勤進去後,隻是對著那個店夥計亮了一下證件,說了聲例行檢查,就直接往右側的通鋪而去。
那個夥計也不敢攔著,隻能跟在範克勤的後麵也走了進去。隻見這個通鋪還挺大,主要就是長,估計這條街上,四五家的住宅都是這個大車店的。然後打通了之後,鋪上的木板床。裡麵倒是兩個火爐,要不然彆看是南方,但是冬天依舊很冷,有點外麵多少度,屋內就多少度的意思。
範克勤對於華章介紹的情報,自然是爛熟於心,看了眼裡麵住的三二個人,一眼就認出了自己此行的目標,也就是莊曉曼名義上的未婚夫。
進去後,範克勤再次亮了亮證件皮,道“中區警察局巡查大隊的。都把自己行李打開,彆磨蹭啊。”
幾個人聽見這話,也隻能暗道倒黴,配合其檢查來。範克勤裝模作樣的一個一個把他們都檢查了,其中檢查未婚夫的時候注意力是最集中的。每一樣行李都看了一遍。確實沒發現任何問題。而後開始盤問起眾人打哪來,來乾什麼。
其他幾個人自然也一樣是個幌子罷了,等問到未婚夫的時候,這家夥也老老實實的回答了,就連乾啥來的也說的很清楚,而且情緒上也符合他現在的遭遇。確定絕對沒問題後,範克勤這才轉身離開了大車店。
開車沒一會再次來到了陸曉雅這裡,開始膩膩歪歪的一天。很快轉過天來,上午他在家很少有的自己做了頓飯,不過在吃完之後就後悔了,還得刷盤子洗碗,嚓!這個是他最討厭的事情。沒辦法,打點水糊弄糊弄得了,乾不乾淨的無所謂,大麵過得去就好,反正他以後也不打算自己做了。
有了這個事,範克勤快到中午了這才到了安全局,不過一切都風平浪靜。他待了一會便又走了。如此這般,一連好幾天,到了初五這一天,上海那麵終於回信了。
當然,在範克勤等信的時候,上海的偵查小組也不能閒著就是了。從牡丹江撤出來,他們一路緊趕慢趕,直接來到了上海。
到了這個地界,田安眾人全都換了身裝束。主要是這的天氣肯定比東北要暖和,你在戴上個大皮帽子也不合適。
直接在法租界的阿爾貝賓館,開了兩間套房。他們不差錢,而且這是租界裡麵,小日本不敢明著來的。再者租界裡麵龍蛇混雜,一天天的外來人,出來進去那麼多,小日本能都監視了的話,那他們真的就可以說,自己能上天了。
此時在套房裡,田安早就已經換了個口音,變成了“桑嗨捏”說道“阿鶴與思淼不能出什麼事吧?”
樊星擺了擺手,道“不能,雖然現在市區街麵上查的嚴,但他們帶的證件沒問題,再者說,咱們在這裡也確實進了一些貨,就算被檢查的扣住,也能夠解釋的清楚。”
田安點了點頭,道“這倒是。這麼長時間沒回來,既然出事的可能不大,那收獲的概率就會大大提高。不然不會這麼晚的。”
一旁的胡飛虎分彆遞給了他們倆每人一支煙,說道“他們接班的時候,我和阿星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個朝日飯店正在布置,出來進去的人可是不少啊,而且外圍我看有不少七十六號的特務在晃蕩。那個藤堂時宗來後,先忙活點正事,然後跟上海的各界名流見一麵,也是很有可能的。說不得這個朝日飯店,就是宴會的舉辦地。”
“那也就今明兩天的事了。”田安想了想,皺眉道“就算咱們的推測是真的,總部把人調過來也需要時間,根本來不及了。”
樊星抽了口煙,道“沒事,咱們不是有備用計劃嘛?這個老鬼子過來後,住的地方非常隱秘,誰都不知道。隻能大概確定是虹口區某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