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機也是能夠很方便拆卸的,就是那個弧形的小鐵棍,隻要把一頭帶螺紋的塞進去,擰好就可以了。為了更加精準和穩定,那個l型的金屬棍明顯就是槍托了,在開槍之前,裝在槍管的後麵,並且對準螺紋擰緊便好。
瞄準鏡準星調整的小螺絲,範克勤也仔細看了看,很敏感,這是特殊加工的。隻要稍微動一動就會有很大的調整,不過這一點對於專業的人士來說,不成問題。
看完了這把改裝槍,範克勤道“小日本的水平還行,一看就是手工改的。”他評價了這麼一句之後,看著老齊,說道“行了,一起交給證物室,抓緊時間審問。”
老齊挺身道“是!”說罷重新合上箱子,用手拎著走了出去。
等老齊走了沒多長時間,童飛和熊巴山等人也陸續進來彙報。由於這次突然襲擊,對方之前一點準備沒有,因此在成衣工廠二樓的一個縫紉機的擋板裡,搜出了一步電台。範克勤看了還是很高興的,勉勵他們幾句,然後叮囑他們,要有個漂亮的收尾,是以抓緊時間審訊。並讓各組的組長將這次行動的有功人員報上來。自己會親自幫他們寫敘功表。
這些事忙忙活活的,反而非常瑣碎,範克勤回來之後就一直在處理這些問題,一直到了下午四點左右這才清淨了一會。
範克勤趕緊利用這段時間,給陸曉雅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今天自己終於可以正常下班了,直接開約。
等他剛放下電話,莊曉曼就通過蜂鳴器告訴他,孫國鑫讓他去三樓一趟。
範克勤馬上又來到了三樓,進入了孫國鑫的辦公室。後者一見範克勤進來,指了指對麵的椅子,說道“你坐這,先抽根煙等我一會。”跟著便不再出聲,而是專心致誌的忙著手上的工作。
範克勤拿出煙來給自己點上,噴出一口煙霧後,掃了眼孫國鑫正在弄的文件,隻瞧他手中用筆不斷圈定的,是一個個的人名。
大約也就是不到十分鐘吧,孫國鑫將最後一個名字圈定後,再次上下看了看,這才滿意的合上文件夾,道“以後咱們在本地的工作重心,和情報處要區彆出來。”
範克勤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局座的意思是指?”
孫國鑫道“反諜。金勳現在剛剛主持情報處啊,而情報處的職責是什麼?無疑就是情報,但是在本地的工作重心是什麼?是反諜,你以前就是主抓反諜的,而且成效非常好,有目共睹。但是以後,咱們再有了這方麵的線索,統統轉交給金勳。他現在需要的是成績,成績越多,位子自然就越穩。”
範克勤答道“明白,這一批間諜等審訊完畢,有什麼新的線索,我會交給情報處。”
孫國鑫道“對。趙洪亮,馬超群,已經被你帶的差不多了,尋常的日本間諜,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當然,咱們畢竟都是一家人啊,所以也不是完的放手,該需要幫助的,就幫助。畢竟我看戴老板的架勢,有點要將安局撒開的意思。”
範克勤皺眉,道“撒開?能嗎?安局也是他創立的。”
孫國鑫看了看他,道“這是自然,不過,他始終要考慮委座的意思。彆忘了,之前戴老板隻想建立的是安分局,這是有本質區彆的。之後,咱們連連立功,中統被咱們壓得根本抬不起頭來。另外,你的建議和當初咱們商量的計劃,提交給戴老板之後,戴老板將分局的計劃直接趁勢修改了,又拉了不少軍委會的大長官幫忙說話,最後委座這才同意。但是這也成為了一個隱患,軍統現在越來越龐大,而安局又不是以前要成立的分局,而是正正經經的國性機關。如果戴老板都握在手裡,反而……不太妥當了。要不然這個局長的位子,恐怕也輪不到我。”
範克勤聽他說到了這裡,心裡有點明白了。那就是老蔣是什麼人?那是把核心權力看的比什麼都重的人,而且他禦下之道就是兩個字——平衡。如果戴老板掌握的權利越來越大,當然,這不是說會威脅老蔣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而是說,這種平衡很可能就會打破,自然而然老蔣就會不高興。而戴雨農又忠於老蔣,是以,做算是做出個姿態,那也不可能在兼著安局的大局長了。而且還要故意的稍微疏遠點才行,讓安局儘可能的保持起獨立性。所以老蔣之前有了一個動作,直接把戴雨農扶正。很可能就是這種信號。
那說戴老板這麼乾,哪弄安局乾啥?弄完了反而握不住,那不是白弄了嗎?其實,話不能這麼說,戴雨農這個人怎麼說呢?對日本人的痛恨,那是真真切切的,安局的成立初衷就是麵跟日本人作對,自然是他願意看到的。再者說,講到底安局也是他一手創立的,就算再疏遠,這一點能改嗎?不可能的。而孫國鑫又是他的絕對心腹,這也是他敢於直接“放權”的原因。關鍵時候一句話,讓孫國鑫乾點什麼事,孫國鑫能不乾?而且這樣做還好看,也不會讓老蔣產生什麼對自己不良的態度。因為他確實讓安局獨立了,你看看,我戴某人是一顆忠心對首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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