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範克勤就要往黃山區的五湖酒店趕,不過還沒等他上車呢,一個看起來有點吊眼哨子的人,帶著兩個人走了過來。這個人看見停車場還沒上車的範克勤之後,立刻加快了速度,直直的趕到了近前。
這人範克勤當然認識,也都是老相識,就連代號都是自己給對方起的,虎眼,趙德彪。對方現在屬於外勤總隊的一名隊長。之前七人泄密的問詢事件,範克勤曾經讓他去調查了佘齊的行蹤。當時傳來的信息是,佘奇這小子說的話,還是能夠對的上的。比如他說的那個工地的位置,南京灌湯包的位置,以及回來的路線。再加上範克勤曾經讓馬超群詐了詐佘齊他老師的問題,這家夥的反應,也是正常的。
可是後來,範克勤排除的大名單,隻有三個,歐陽辛曼,黃德華,以及宋懷信。佘奇反而沒有被他排除在外,這是因為不管是之前的詐他也好,調查他說的地點,和他的老上級得了絕症也罷,真的倒是真的,可是依舊不能保證佘奇沒到過景山住宅區,尤其是他說的,散心的時候,經過的路線。那地方,如果是本地人的話,或者是常駐重慶,路線是非常簡單就可以得到的。
範克勤拉開車門的時候,也看見了趙德彪,又見對方朝著自己走了過來,於是停下了動作,待對方到了近前,說道“有事?”
趙德彪答道“處座,卑職發現了一個小問題,之前您讓我調查了一個情況,尤其是其中的一個車夫。您現在……有空嗎?”
範克勤想了想,指了下自己的車子,道“你上車吧,路上跟我把情況說一下。”
“是!”趙德彪答了一句後,轉身對著,跟他來的兩名手下又道“你們先回隊裡。”說完,也不理會旁的,直接上了車子。
老齊跟趙德彪都是老相識,相互一樂,連招呼都不用打。重新上了車之後,老齊負責開車,趙德彪則是立刻跟範克勤介紹起了情況,說道“隊長,那個黃包車夫,當時卑職調查了,根據他的交代,也是能夠跟佘奇的說法對的上的。但是卑職一直有點不放心,就怕把你交代的事情扮砸了,而且您還沒說停,我就不敢停。所以我就派人再次跟著這個車夫。結果就在今天早上,卑職發現這個車夫竟然不乾了。”
範克勤登時起疑,道“不乾了?”
趙德彪道“對,我發現今早這家夥拉著車直接去了車行,然後沒有拉著車出來,於是立刻讓手下的兄弟進到了車行裡麵打聽,登記員說,那個叫周廣東的人剛剛把押金要回去,退了車。”
範克勤道“周廣東人呢?”
趙德彪道“卑職派手下的兄弟跟著了,於是親自回來向您說明情況。事情就發生在……”說著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接著道“五十一、二分鐘前。”
範克勤疑道“黃包車夫突然不乾了,這是要乾彆的營生了?還是不缺錢了?”要知道,這個年頭的黃包車夫,即便是收入最高,活也最多的上海,省吃儉用,一年到頭頂多也就能攢個五,七大元。
重慶現在的人口雖然也因為戰爭的原因,增加了極多,但收入,以及拉活的數量依舊不可能比得過上海。所以,就算突然轉行,他也得能攢的下本錢才行啊。而這調查剛過去多長時間,這小子突然就不乾了?這本身是不是太巧合了點。
範克勤道“知道這小子,是什麼時候開始拉活的嗎?”
趙德彪道“卑職看見了登記本,記錄的是兩年前。而且這小子正常的給車行的分子錢也沒什麼毛病,交的也挺及時。確實看不出什麼毛病來。”
範克勤想了想,道“兩年前拉活……看起來是沒什麼毛病,小日本為了掩護現在發生的這個事情,準備了兩年?不等了,你去直接把這小子抓回來,我要親自問他。另外,把那個車行的登記員,還是調度員,也都帶回來。”
趙德彪道“明白。”跟著轉頭對開車的老齊說道“老齊,把車停一下,我下車。”
範克勤叮囑道“阿虎,動手前,跟情報處的馬超群打聲招呼,讓他特意盯著點佘奇。”
“是。”趙德彪再次答應了一聲。這時候老齊已經將車子停在了道邊,他直接開門就走了下去。
範克勤道“走吧,繼續去五湖酒店的監視點。”跟著問道“華章今天當班嗎?”他問的當班不當班,是在五湖酒店當前台接待,可不是在情報處上班。
老齊顯然對情況很是了解,道“當班,不過石慧沒班。我叫她來監視點,跟您彙報一下?情況她肯定也有了解。”
範克勤道“好。叫石慧來吧。”
沒一會的功夫,車子已經進入了黃山區,老齊故意繞了一圈,避開了五湖酒店所在的街上,而從監視點的後街,接近了監視點。
停下車後,兩個人直接進入了監視點。老齊來到了電話旁,抄起就撥了個號碼,沒一會接通後,說道“石慧,你今天休息吧?……那好,處座讓你過來一趟……對,我們在一號點。”說罷直接掛斷了電話,轉身說道“她一會就到。”
範克勤掃了眼,那個此時在窗戶旁邊,用望遠鏡時刻監視對麵窗口的特工,問道“怎麼樣?目標一點異常沒有?”
“沒有。”這名特工答道“這小子生活的非常規律,除了吃飯以外,基本連房間都不怎出。”
範克勤打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回身坐在了一把椅子上,扔給老齊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