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個,就是外交部機要管理室的副主任歐陽辛曼,這個女人今年三十五歲,能到了這個位置,前途不可限量。而且她的父親,就是外交部的歐陽部長。她之所以進入了總部戴老板的眼裡,是因為這個女人在發報前一天,曾經出現在景山住宅區中。以前的履曆倒是很乾淨,看不出毛病。但現在出了這麼大的泄密事件,你竟然出現在過景山住宅區,時間還這麼巧,嫌疑程度自然就會直線上升。
第三個是外交部次長的秘書,薑大維。理由跟第一個佘齊差不多,都是在發報前一段時間,曾經不知去向過一段時間……
等範克勤挨個看完了這七個人的初步調查報告,他明白,總部對這些人的調查確實有點小心翼翼了。從上麵寫的這些東西判斷,側麵調查居多。不過這也不能怪總部,畢竟裡麵背景最差的侍從室聯絡官餘再強,都是跟侍從室大主任認識多年的主。而且侍從室,本來就是個相當緊要的機構,不能隨隨便,你隻是個懷疑,沒有什麼證據說查就查了。
不過這幾個人也有一個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凡是在胡先生從美國傳回信息之後,這些人曾經都把這條信息過過手。當然,接觸這些信息的人也不多,大概也就不到二十人,但最後隻有這七個人,曾經去向不明,失蹤過一小段時間。至於其他的人,要麼就是老蔣本人,外交部次長這些重要官員,根本不可能是日諜分子。要麼就是去向明確,一天到晚確實能夠找到旁人,或者目擊者能夠證明他們的行蹤。
那說案子這麼大,戴老板通報一下老頭子不就行了嗎?有他發話,放開手腳往死裡查,還用這麼費勁?問這話的人,你以為他沒通知嗎?但這些人都是什麼關係?而且要真是這些人,醜聞可太大了,老蔣也得考慮很多因素的,是以隻能秘密調查。要不然軍統懷疑誰,是不用講什麼證據的,直接把你拿下,各種手段一通招呼就完了。
範克勤放下了資料,細細的分析了一下,現在的階段,再做調查確實有沒有用了。畢竟信息已經被不知道那個人傳遞出去了,再者說自己剛剛參與了抓捕發報小組的事。布控,跟蹤,調查生活軌跡等等的情況,根本用不上。因為就算對方想在活動,也沒有發報小組讓他或她來活動了。
還真像是戴老板說的那樣,調查陷入了僵局,但是請對方過來問話吧,倒是可以,但各種刑訊的手段還不能上,請回來大概率也沒用。是以一時間陷入了畏首畏尾的兩難境地。
範克勤生怕漏掉了什麼,再次細細的研究了一下七個人的調查資料。不過最後依舊沒有什麼太大的頭緒,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了。於是抓起電話給馬超群打了過去。
之所以沒有給趙洪亮打電話,是因為現在情報科在力配合錢金勳,對於小日本可能派出刺殺克萊德亨特的刺客,做提前量式的調查呢。
等接通之後,讓馬超群幫自己打一份飯菜過來,他自己也來一份,有事情商量,正好邊吃邊說。
沒一會的功夫,馬超群就拎著一個大籃子走了進來,一邊擺放飯菜,一邊說道“科長,今兒個午餐不錯,挺豐富,不知道您愛吃什麼,就每樣都給您打了點。”
“謝了。”範克勤道了聲謝,拿起筷子和馬超群一起吃了起來。他們倆吃的都很快,每一會功夫就完事了,範克勤扔過去一支煙,自己也點燃一根,噴出口煙霧,說道“昨天總部的行動你知道嗎?”
馬超群點了點頭,說道“聽說了,整個城北區的景山住宅都被封鎖了,不過我是中午知道的。”
範克勤也清楚,畢竟動用了那麼多憲兵和警察,在外圍封鎖了一大圈,這個消息不可能不傳出去。但是戴老板這樣乾也無可厚非,畢竟那個日諜分子的信息實在是太機密了,也太重要了一點。如果不及時把他端掉,萬一在傳出什麼重要的信息,讓小日本知道,誰敢保證損失有多大?這樣做之後最起碼,能夠讓對方陷入癱瘓狀態。
範克勤介紹道“我昨天參與了總部的行動,端掉了一個日諜的發報小組,但是,也僅僅隻是發報小組,那名終端的間諜,還沒有抓住……”
接下來,範克勤將情況給馬超群說了一遍,跟著拿起那七份文件,遞了過去,道“總部也做了調查,但因為嫌疑範圍內的人,都是最緊要的位置,他們各自身後也都有很強的背景,是以不能用常規手段,所以現在這個案子陷入了僵局,你先看一看,看完了跟我說說,有什麼想法。”
一人計短,二人計長,範克勤不會因為自己是後世人,見多識廣就變得目空一切。這也是一種手段,範克勤風格的禦下手段。
等馬超群看完之後,眉毛都要擠在一起了,道“科長,這份資料可是燙手啊。”
範克勤一樂,道“燙手嗎?可能吧,咱們堅持本心,隻要原則不變,就不怕任何人。說說,有什麼想法?”
馬超群看著資料,想了想,片刻後抬頭,道“科長,要說這裡麵誰最可疑,我感覺應該是外交部的通訊組組長佘齊。他在日諜發報小組發報的前兩天下午,消失過一個小時不說,而且三五年以前的情況,是很不好調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