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克勤笑著點了點頭,道“穆老板爽快,不過您放心,房錢我們照付。隻是,前台接待,樓層的服務員,後廚,還有清潔工等等,在下周四那天,希望能夠在換成我們的人,在鴻運酒店上一天班。這間房子的兩旁,還有對麵的兩個房間,也要讓我們的人住進去。穆老板也大概也猜出我們是乾什麼的了,所以我就不瞞著你了,等我們抓住逃犯,對您隻有好處,沒有壞處。還請您保密才行。”
穆為善鄭重的點頭下頭,道“您就放心,我的嘴是最嚴的了,要是之前露出了什麼風聲,您隻管把我抓了就是。至於長官您的屬下來這裡上班,還有入住旁邊房間這些事,我還是那句話,您儘管折騰。我肯定配合到底。”
話都說開了,自然是一切順利。和趙洪亮從鴻運酒店出來,趙洪亮開著車,範克勤問道“穆為善可靠嗎?”
趙宏亮道“可靠,他本來就是川地人,後來到了上海做生意,發了財。而且他家的老管家,還有一些老夥計,都一直跟著他。這麼些老熟人盯著他,沒有發現任何苗頭。所以這人還是很可靠的。而且他膝下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女兒和他妻子,在日軍進攻上海,撤離的時候,遭到了日本飛機誤炸。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穆為善都沒有任何問題。”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嗯,那就沒問題了,等回了處裡,讓華章負責接待台。剩下的服務員,後廚等等地方都要換成我們的人,再讓張誌凱,金方,魏巍他們,住進四零六周圍和對麵的房間。”
“是!”趙洪亮說道“科長,那咱們什麼時候在報紙上回信?接頭時間定在那天?”
範克勤道“今早收到了晨報尋人啟事上的信息,刺殺失敗,從前田晉作的角度看,他肯定急於再次和發報小組取得聯係,但再怎麼急,選擇地點也需要一天時間,所以後天,按照前田晉作供述,在晨報第四版回信。記住,在報社發啟示的時候,不要用官方名義有任何的乾涉,一切都要順其自然。”
趙洪亮道“明白。”雙手把著方向盤,道“科長,咱們人進駐鴻運酒店,不早嗎?”
範克勤道“不早,先換前台和各樓層服務員,這樣他們進駐就不會有任何人注意到。廚房也有我們的人,房間裡還有廁所和電話。但光是安安靜靜的守著也不行,要讓幾個兄弟,扮成商人的模樣,有正常的生活軌跡,甚至還要安排人假冒本地商人跟他們談談生意。出門應酬,喝酒之類的。這些都要有,但其餘人可以在房間內不要動。”
兩個人一路說著話,沒一會汽車開進了情報處。範克勤讓馬超群也來到了辦公室裡,三個人細細的密謀很久,最終讓華章還有另一名叫陳丹的女特工,扮演前台接待。明天就去鴻運酒店上班。
等到了第二天,華章和陳丹兩個人按照計劃去了鴻運酒店,範克勤依次又讓趙洪亮和馬超群各自派出了後廚幫工,各樓層的服務員,保潔員等等。最後才是四零六套房旁邊和對麵的房間的埋伏人員。
他們為了讓這種變化不顯眼,一直忙活到了晚上,這才算完事。範克勤看了看時間,感覺沒有遺漏什麼,因此直接下班找陸曉雅膩乎去了。
兩個人現在發展的頗為順利,感情可謂迅速升溫。再加上陸隨雲也同意,自然是好上加好。不過當天晚上,陸曉雅和他聊到了範克勤的家人時,提出想去自貢看看。
範克勤自然明白陸曉雅是什麼心思,她既有西方的羅曼蒂克思想,還有點小文青。另外就是也有著傳統的一麵。覺得一天沒見對方的家長,或者沒得到另一半家長的認同,心裡就不踏實,因此直接答應對方,等自己忙完這一段時間的,帶著她回自貢看看。
第二天範克勤繼續給各地情報站派來的特工上課。然後他又去了一趟鴻運酒店,查看了潛伏進來的華章,張誌凱,閆世一等人。這次他是以挑剔的眼光仔細觀察的,就是為了防止日諜的發報員能夠看出什麼情況來。
那說還剩下兩個發報員有這麼重要嗎?答案是肯定的,因為這個年頭的通訊手段沒有後世那麼發達,如果你破獲了一整個間諜小組,但是唯獨沒有打掉對方的發報員以及他所用的電台的話,那麼很快,敵方就能憑著遺留下來的電台,再次成立一個間諜小組。這也是電台之所以重要的原因。甚至可以說,隻要沒有破獲敵方的電台,那麼抓捕就等於沒有成功。
來回看了好幾趟,包括四零六房間相鄰房間的情況,範克勤都沒有絲毫的馬虎大意,一直到確定再無紕漏,這才放下心來。
等到了第三天,趙洪亮拿著一份晨報走進了範克勤的辦公室當中,將報紙放在了桌麵上,道“科長,我們的信息已經見報了。”
範克勤聞言伸手拿起報紙看了看,很快,就在晨報的第四版一條尋人啟事上寫著望江賢弟,兄已到山城,盼七月十二號,中午十二時,在嘉陵江路鴻運酒店四零六房間一聚,兄望川啟。
範克勤放下了報紙,道“等著吧。日諜的信息是前天見報的,所以從那時候起,那兩個日諜的發報員,一定會每天注意晨報的第四版的。我相信,他們此時此刻一定看到了這條信息。”
趙洪亮道“科長說的是,等人的滋味可是不大好受的,我相信他們每天一早就會立刻購買晨報。”
範克勤道“你一會就給鴻運酒店的張誌凱他們打電話,吃喝的東西一定要備足,不要麻煩酒店後廚去送了,總是頻繁的送東西也是一個破綻。”
趙洪亮道“是!卑職立刻就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