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進入了錢金勳的辦公室中一看,發現這家夥正在看文件呢。範克勤問道“怎麼了?這是調查出結果了?”
錢金勳點了點頭,道“剛彙總上來,第一波篩選完了。我讓他們報上來我先看看。”
範克勤道“成,等你用我的時候隨時說話。”跟著坐在了他對麵,道“下班之前,有兩萬大洋分給你。我過來通知你一聲。”
錢金勳笑道“一條衛門的家底?”
範克勤調侃道“胡說,這是傳說中大日本帝國的家底!怎麼樣啊,下班的時候,我讓人給你放車裡啊?都是現洋可是挺沉。”
錢金勳道“彆介,明天再說吧,我也不能把這筆錢放家裡吧。等明天吧,我把這錢存銀行裡。”
範克勤點頭道“行,那我讓人先放我辦公室了,你明天什麼時候要隨時過來。”跟著起身道“不說了,走了。”
錢金勳急忙阻攔,道“哎!你坐下。”
範克勤停步,重新坐下,道“怎麼了?”
錢金勳有點躊躇,道“克勤,我有個事想讓你辦。”
範克勤點頭,道“你說唄。怎麼跟我突然這麼客氣了?”
錢金勳皺著眉頭,道“有個人威脅到了我在前方的一個線人,可是我又不能警告他,這樣他就會猜出我線人的身份。這個人呢?也有一定的背景,雖然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可是我這個線人卻很重要。根本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他的情況。”
範克勤一聽就明白了,因此根本就沒問那個線人是誰。而是略微想了想,道“我出麵能行嗎?我可是你兄弟。要是我出麵,恐怕對方一樣會懷疑你那個重要線人吧。”
錢金勳點頭道“是啊,咱們哥倆誰出麵警告恐怕這小子都會猜出來點什麼。所以我打算直接乾掉他。”
範克勤道“乾掉他?你不是說這個人也有一定背景嗎?他要是死了,他家裡肯定要查原因吧。他最近乾過什麼事情,接觸過什麼人?要是接觸過你的線人,這可不難查出來,恐怕一樣會引起懷疑。”
錢金勳點頭道“我知道,這小子接觸的是我那個在前方線人的家屬。明白了嗎?”
範克勤點頭,道“你的意思是意外死亡這一類的。”
“對!”錢金勳也有點不好意思,道“克勤,我知道這個活有點臟,而且你還是我的兄弟,但你是我見過這方麵的最厲害的專家。剛開始我也沒想找你。我還盤算了一下,老趙,楊繼承他們也都有能力乾掉對方。但是之後麵對他家裡的調查,恐怕就不行了。依舊會懷疑我那個線人,我就跟你說了吧。這個線人現在在上海工作,而且已經打入了對方特務處當中。價值非常之高啊。如果他的家人在後方不穩的話,克勤,人心不定啊!最關鍵的,你也知道,這種事咱們軍統為了保密,還他媽不能直接出麵警告對方,要不然他媽露餡了。”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明白了,把他資料給我,越詳細越好。”
錢金勳聽罷,道“那明天上午我給你送過去?”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成。時間上有要求嗎?”
錢金勳道“越快越好唄,不過還是那個原則,絕對不能讓對方察覺到一點蛛絲馬跡。”
範克勤道“嗯,我明白,現在安插一個這種重要的釘子,真的很不容易。我肯定給你把這事辦的漂漂亮亮的。”
錢金勳聽罷大喜,道“哎,這個事自從被我知道了後,就一直很糟心。哦對了,我還能給你找幾個幫手。這些人是非常可靠的,所以你可以放心用,明天我把這幾個人也轉交給你。”
範克勤點頭道“行。那我就等你信了。”說著起身,道“我要用什麼裝備,找誰啊?”
錢金勳揚了下頭,道“找總務科,我給他們打招呼。什麼用途你就填保密就完了。到時候我給你銷毀了。”
範克勤知道,按照保密守則,總務科的任何裝備被人領走,那是不可以有任何追查的,錢金勳再親自打招呼並且銷毀的話,那還是很保險的。
範克勤點了點頭,道“處座那麵也瞞著?”
錢金勳道“那不能,這個線人的關係是處座轉給我的,就是前一陣,我剛剛提副處長的時候。我也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能乾,不愧是處座挑選出的人,竟然在前幾天打進了上海特務處裡。”
範克勤道“你嘴上有點把門的啊,什麼前幾天,要是有心人聽了的話,沒準直接就能推測出這個人是誰。”
錢金勳道“草,這不是跟你說嘛。除了處座以外,我還能跟誰說。”
“成了。你有數就行。”範克勤道“走了。我去看看華章審的怎麼樣了?哎對了,擴充的人手,你什麼時候給我啊?”
錢金勳道“明後天吧,第一批五十人就過來了。你想好了沒有,新建的四個外勤隊隊長都是誰啊?”跟著挑了挑眉,笑道“我看你對那個華章有點意思啊。危險啊,臭小子。”
範克勤嗤笑了一聲,道“這個女的天賦確實好,我確實有點想提拔她的意思,不過她前兩天辦了個錯事,等過一段的吧。”
錢金勳道“成,你和陸小姐怎麼樣了?”
“挺好。”範克勤道“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
錢金勳道“那就行。我再一次警告你啊,她可是處座的親戚,你悠著點,和華章彆老眉來眼去的。”
範克勤斜楞了他一眼,道“滾蛋。走了啊!”說著,轉身出了門。
跟門口的孔欣然打了個招呼,順著樓梯往下走,來到了地下一層之後,到了十號刑訊室敲了敲門。
沒過多久,門被人哢噠一聲從裡麵打開,卻是文德這小子。於是問道“正審著呢?”
文德點頭,道“是,科長,您有什麼指示?”
範克勤道“沒事,怎麼樣?吐口了嗎?”
文德點頭道“這小子屬驢的,打一鞭子才肯走一步,不過科長放心,他已經開始交代了。”
範克勤“嗯!”了一聲,道“那就好,注意審核一下,然後讓華章把口供交給我。”說罷,轉身上樓,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坐下點燃了一支煙,他心中盤算了一番自己現在追的這條日諜線;明天岑六金在惠香飯店的誘捕;趙洪亮他們緝拿日本特攻隊;還有錢金勳剛剛說的事和不太急的九人名單培訓。一共五個任務。
不過緝拿日本特攻隊這些人,隻要交給趙洪亮他們負責就行。明天在惠香飯店誘捕和岑六金接頭的日諜,也可以暫時交給華章。那麼明天自己上午倒是有空,等錢金勳把那個人的資料給自己之後,正好可以好好的研究一下。至於說培訓九人名單,就得等忙過這一陣再說了。好在自己特訓過了第一遍,這幫人也得好好的消化消化。
盤算好了之後,範克勤拿出教材,接著往下寫去。
這兩天他已經將反諜的部分寫的差不多了,下一步他打算開始寫特種任務。當然,這是好聽的學術用語,說白了其實就是在小日本的後方搞一些暗殺任務。
暗殺任務最難的可不是殺人的方式方法。而是在執行完暗殺任務,如何保存自身,和避免日寇的追查。
範克勤本來就是刑警出身,無論是偵查還是反偵查手段都是級為高明的。再加上這一世在德國的學習,兩世相互結合,總結出了符合現在這個年代的一些方式方法,對於他來說還是很輕鬆的。
肚子裡有貨,自然寫的就快,沒一會的功夫,他已經將本就寫的差不多的反諜階段告一段落。將敵後的特種任務部分,寫了個開頭出來。
他下筆如有神,很輕鬆的就寫了五、六千字,正在他準備將“撤退線路的定製”部分寫幾個例子時。篤篤篤的敲門聲卻響了起來。
範克勤將教材合上,放在了抽屜裡;彆看這是教材,以後還要教給新來的特工。但這依舊屬於保密文件,是不能隨便見光的。抬頭道“進來。”
華章已經在審問前就換了一身衣服,此時穿著軍裝,走了進來。首先把手中的一摞文件放在了桌麵上,然後說道“科長,卑職幸不辱命。這是口供,請您過目。”
範克勤指了指椅子,道“坐吧。”跟著拿起口供看了起來。
口供一共記錄了整整章頁紙,但範克勤看的沒有一絲不耐煩,等細細的看過之後,這才放下說道“這個大澤信玄價值不大啊。他竟然隻是一個單純的聯絡員,甚至是備用的人。他的口供你反複審核了嗎?”
華章道“卑職按照您的方法已經跳脫性訊問過他。而且在細節方麵尤其看重,他幾次的回答也都一致,不像是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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