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楚天風心中一動,道“什麼意思?”
梁子山皺著眉頭看向了楚天風,道“你說的不是謊話吧?”
就看楚天風有些惱怒,道“我騙你乾什麼?我都隻是推測。因為情報科的人,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總是在內部活動。但具體乾什麼,我並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就是在做內調。”
梁子山道“那你準備一下,明天下午五點半鐘有一趟火車,最好算準時間,將資料偷出來後,準時上車。”
楚天風急聲問道“你們打算怎麼安排我?”
梁子山小聲道“先出川,而後路上我們會安排你去廣州,到了那在坐船去東北的達連港口,最終目的地是龍江省哈爾賓市。我們會直接安排你進入警察廳特務科。”
楚天風道“那我知道了,我會儘量不引起懷疑,這樣最起碼就有一晚上的安全時間。”
梁子山看了他一眼,道“你儘量弄到那個心理專家的資料。”
楚天風不滿的看著他,道“我上次就跟你說了,那個人十分小心,很可能檔案也隻是在局裡才有。”
梁子山道“叫什麼名字,長什麼樣,你總知道吧?”
楚天風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他叫範克勤,身材挺高,現在擔任情報科外勤組組長,回頭你們可以去調查一下他,那個人非常危險。”
梁子山道“知道了,還有彆的情況嗎?”
楚天風道“沒有了,午飯時間我每次都去福緣齋,這次來順豐樓已經不對勁了,我不能多待。你們趕緊安排好我的線路,彆忘了。明天我就行動,有緊急情況,可以來電話,但是要說暗語。”
梁子山道“好,你快走吧。”
楚天風將筷子放下,拿起自己的報紙,不緊不慢的朝著外麵走去,不過就在他和梁子山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猛地一側身,一記手刀碰的一聲,就砍在了梁子山後頸上。
梁子山登時覺得脖子一疼,眼前發黑,心中在這還清醒的刹那,玩命瞪著眼睛延長自己的清醒時間,右手隨之往腰間摸去。
可就在這個時候,楚天風已經轉到了他的背後,雙手抓住梁子山的腦袋,往下一按的同時,抬膝一個電炮,再次頂在了對方的後頸上。這一下梁子山就算是受過專業的訓練也沒辦法了,本已經摸到了槍把的手隨之滑落,整個人直接暈死了過去。
店裡的夥計,和邊上不多的兩名食客,立刻跑了過來,首先將梁子山身上的槍搜了出來,而後幾個人各抬胳膊腿的,迅速將他從後門轉移了出去。
那裡正有一輛車子,兩名外勤直接押著梁子山上了後座,前麵的司機毫不猶豫的打著了火,而後直接朝著情報處的方向駛去。
一名穿著馬褂的人,立刻來到了順豐樓對麵,對著一個正在自斟自飲的漢子,低聲道“科長,已經拿下,人正在去情報處的路上。”
錢金勳放下了酒杯,道“知道了,讓剩下的兄弟,去文化活動站附近埋伏起來,和二號監視點的兄弟們彙合。”這名外勤聽罷一點頭,立刻複又走了出去。
錢金勳來到了櫃台前,抄起電話撥了個號碼,沒一會的時間,對方就接了起來,道“我是老錢,你們範經理呢?”……
範克勤憑著自己幾乎是人體極限的素質,整整一上午,動都沒動一下的觀察著福生老菜館的情況。進入一樓吃飯的有三十二人,二樓,三樓窗戶閃過的身影有近二十次,這麼算起來,自己假設二樓三樓的客棧住客,這幫人會早上吃飯,以及洗漱的話,那麼整個客棧大概住著十三到二十人之間。另外還要加上一樓的夥計和掌櫃的,和一個廚子。不過現在正好到了中午的飯口,進入一樓的人恐怕還會更多。
正在心中不停算計的時候,身後叮鈴鈴的電話響了起來,一名隊員接起之後,道“科長……在呢,稍等。”而後對著範克勤道“組長,是科長的電話。”
範克勤起身指了下觀察鏡,道“你來盯一會。”
說話的功夫已經來到了電話旁,抄起話筒道“喂?”
錢金勳道“郵差已經過去了。”
範克勤道“好,我知道了。那個疑似上線的高山呢?”
錢金勳道“得看你那麵漁網怎麼樣了?需要我提前嗎?看看還能不能打上幾條大魚?”
範克勤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我這麵挺平靜,我打算觀察一下午,在太陽落山前一個小時,我會行動。到了晚上反而就不妙了。”
錢金勳道“好,我知道了,那我就太陽落山前兩個小時準時開船。看看中間的時間還有沒有大魚能去你那麵。”
範克勤道“好,你逮捕高山後得時刻注意他同事的情況啊,處座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萬一還有彆的大魚呢?”
錢金勳道“我已經安排好了。”
範克勤道“那就行。”
掛斷了電話,範克勤不再管彆的,看了看表,距離太陽下山還有七個小時。自己可以再等一等。越是這個時候,越需要沉住氣。
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讓他回去。範克勤再次親自觀察了起來……
錢金勳掛斷了電話,直接出門叫了個黃包車夫,讓他轉向去文化活動站。這文化站就坐落在中山大街中段,和一些政府的辦公大樓,相隔不遠。其實範克勤借的這個監視點,也在中山大街上,隻不過這條街很長,因此一個在中段,一個是在偏北的另一麵。
錢金勳直接進入了文化站左側的小劇院,在最後一排把頭的位置坐好,看著上麵文化團排演的名為北伐的話劇。
右側緊挨著錢金勳的一個青年,放鬆的靠在椅背上,頭也不轉的低聲道“科長,目標中午出來吃過飯了,但沒您的命令,我們沒動他。”
注“兄弟明天就要回去啦,我再次得陪著,估計一氣要再次喝到大天亮了,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