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將自己心裡話說出來,蘇康非但沒有責罰,反而帶著些許讚賞,他點頭補充著,仿佛真的是站在周泰的立場上,可緊接著,話鋒一轉,繼續道。
“這些,你說的都沒錯,本王認同,可即便本王的四哥在賣國求榮,在丟儘了皇室顏麵,相比較日漸崛起的蘇祁安,他才是我們的心腹大患,這點,我想本王不說,你比本王更清楚。”
蘇康之言,立馬讓周泰沉默了,他知道,蘇康說的沒錯,一個卷土重來的趙王,的確壓力不小,可比之已經占據了四州之地的蘇祁安,此人才是最大的威脅存在。
特彆還是這段時間,在南州與此人再度接觸後,對蘇祁安,周泰有了一個更深的認知,更讓他對此人相當摸不透。
這樣的人,要是繼續容忍發展,後麵就不是什麼心腹大患,而是真正的大麻煩,而且很難抵擋。
這些道理,周泰自然懂,他也明白,此行他暗中留在南州,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後麵擊敗蘇祁安做準備,可一想到他們的王,要與這般不忠心,又賣國求榮的敗類合作,周泰心裡自然相當不舒服。
周泰心裡在想什麼,身為他的主人,蘇康自然知曉。
他先是寬慰周泰一番,而後輕聲道,“周泰,本王知曉你心中有氣,覺得本王與四哥的合作,會有天遭受四哥的被刺,也說不定,這些,本王清楚。”
“可本王要說的是,我的這個四哥想要被刺,首先要解決永川王,真要對我出手,最終隻會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且還有一個最要緊的就是,相比較我們與趙王之間的戰事,遠沒有接下來永川王和四哥之間的戰事,畢竟,現在的寧州境內,除了生死不知的二哥外,還有三人最心心念念的小十弟和夫子呢。”
“就憑這二人在,接下來勢必會有一場好戲看了。”
周泰目光閃動,似乎在想什麼,腦子轉的飛快,十皇子和夫子文宣在寧州一事,周泰並不吃驚。
他想的是,既然三人都為這行蹤不明,被蘇哲隱藏極深的二人牽動,何不他們也伺機而動,說不定這二人便落入他們手中呢。
這二人的身份、地位,還是其價值,周泰一清二楚,誰能得到這二人,不僅為日後登基稱帝有了更加合理的合法性。
就算退一萬步說,即便他們的殿下不願稱帝,怕為時未早,但憑借手中擁有的十皇子,也能來成為幕後掌權的攝政王。
以蘇康的性子,這件事才是他們殿下做的出來的事,絕不會做被人借口攻擊,被拿捏的口舌,隻會在合適時機,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利益。
哪怕這次進攻中州失利,但換來的卻是對南州暗中計劃的全麵鋪開,從某方麵來說,蘇康並未失利,反而還賺了一些。
畢竟,蘇康從頭到尾對中州,就沒有拿下的意願,所謂的求援,抵抗不住,隻是為了能將蘇祁安誆騙南州,在用近半個月的時間,將蘇祁安留下。
其目的就是為了給北方的趙王發動政變,爭取時間,一旦蘇祁安長時間在西州境內,就他的心思,很難不會對蘇康發動政變有所察覺。
所以,不惜一切代價將蘇祁安從三州調離,來到南州,就是為了趙王的兵變不受影響,而最終的結果和蘇康想的差不多。
不僅將蘇祁安成功留在南州半月之久,替趙王爭取了時間,而他本人對南州的部署,也差不多鋪開。
這次來南州,就是為了給潛伏在境內的暗樁,鼓舞人心,等到他與蘇祁安差不多同時離去,接下來就看周泰一人大顯身手了。
之前,為了不暴露,周泰在南州這麼久,遲遲沒有行動,就是為了打消蘇祁安的懷疑,而後,隨著趙王在北方發動政變,他們的心思早就被牽扯到北方了。
估計現在多半將心思,全部放在如何營救十皇子、夫子文宣身上,至於南州,怕早就分心無數了,而這就是周泰可以在南州徹底大顯身手時候。
在要不了多久,隨著南州兵士為負責前線戰事,提供後勤補給,兵力抽出,在這情況下,拿下南州,基本上十拿九穩。
南州的部署安排妥當,這時候又趕上蘇祁安對二人的營救,這要是不上去插上一腳,怕是很難對得起擁有蘇祁安這般好的盟友了。
所以,周泰自然不遺餘力的希望得到蘇康的允許,讓他準備分出部分人,好好的給永川王營救二人的行動,添上一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