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薩爾德逃了吧。」蘇祁安臉色漠然,接過了手下之言。
前來彙報的兵士沉默一會,而後點頭。
王震山、李虎、蘇勇三人聽到此話,臉色大變,連忙追問。
「究竟怎麼回事?薩爾德怎麼會跑了?可有他的逃跑蹤跡?」
手下抱拳道,「回幾位大人,薩爾德的逃跑,應該是早有預謀,從他們的行動速度來看,放棄州城十分果斷,在州城***的時候,就已經棄城離去了。」
「屬下已經派出了斥候偵查,據發回的消息來看,薩爾德往寧州方向去了。」
三人聞言,臉色十分凝重,一語不發,讓薩爾德逃跑,是這次圍攻州城的最大失利。
現在看來,州城即便被拿下了,他們也顯得沒那麼開心。
論打交道,哪怕是蘇祁安,都沒有他們與薩爾德要多。
薩爾德為人謹慎,凶狠,有勇有謀的,哪怕這一戰他敗了,隻要他能活著回到寧州,就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本以為,攻克蒙州,就能活捉薩爾德,誰承想此人竟然如此狡詐,說棄城就棄城,沒有半點猶豫。
甚至連他們,都是進城後,才知曉薩爾德逃跑的消息,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巨大的失策。
相比較三人的凝重,蘇祁安臉色變化,他看的更長遠。琇書網
薩爾德的威脅,已經成倍成倍的增加了,如果說薩爾德與前任木也一樣,死守州城,與手下兵士共進退,那這樣的人,哪怕足智多謀,但總有辦法對付。
可現在,隨著戰事到了末尾,薩爾德一反常態,不僅利用了手下兵士,甚至為了自己的命,能夠棄這些將士的性命不顧,不得不說,有夠狠辣的。
消息要是傳出去,對薩爾德的名聲是個致命打擊,但關鍵是這消息也得有人能夠活著傳回去才行。
十幾萬的大軍,戰至現在,隻剩下眼前這麼些人,就算這些殘兵,能夠僥幸活著回去,也不會有人會信他們的話。
反而會讓人懷疑,是蘇祁安故意放回去的細作,就是故意擾亂是非。
這一仗的失敗,薩爾德是要付巨大責任,但完全可以用戰事不力,局勢變化,蘇祁安技高一籌,沒有防備等等種種說辭來辯解。
就算上麵的人要問罪,也會看在薩爾德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份上,肯定會保住一條命。
反而陣亡的手下兵士,最多給予一些陣亡撫恤就完了,在上位者眼裡,死人永遠沒有活人重要。
正是蘇祁安這一仗,陸續剿滅了大批敵軍,在某種方麵來說,給薩爾德平定問罪的說辭,這也是薩爾德從戰事後期,忽然轉變自己計劃原因。
隻是這個逃跑計劃,藏的實在太深了,不僅騙過了一眾手下,連蘇祁安他們都沒有想到。
身為一方統帥,誰會拿手下十多萬兵士的命,最後換自己的存活,這一招實在是太狠毒了。
戰爭就是最好的老師,蘇祁安在改變,薩爾德也是如此,這樣狡猾、狠毒、精明的對手,要是真卷土重來,會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蘇祁安恢複平靜,對著前來彙報的陳彬道,「陳彬,本王命令你,立刻帶著你的一團立刻追擊薩爾德,同時,會抽調一個師的兵力,隨你行動,隻要薩爾德還在蒙州地盤一天,都要將他給本王追回來。」
陳彬重重點頭,剛準備離去,一旁一直跟隨蘇祁安的宋彪,開口道。
「先生,這一師的人馬,由我帶領吧,陳彬正好是我的一團,配合起來也比較默契。」
蘇祁安看著宋彪,點頭,輕聲道,「嗯,那好,抽調的一師,就從你的軍裡出吧,一定要追上薩爾德,不要讓他跑了。」
「請先生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
說罷,招呼一聲,身後大軍行動,隨即和陳彬騎馬遠去。
看著大軍離去,蘇祁安目光收回,來到前方,已經被包圍的幾百名殘兵麵前,還不等開口詢問,殘兵的涼人將領冷聲道。
「姓蘇的,休想從我們嘴裡問出什麼有用的消息,哪怕是死,我們一個字也不會告訴你的。」
「沒錯,這一仗我們是敗了,但並非敗在你的手裡,而是誤信薩爾德這個狗東西,竟然將我們當棋子,是我們犯蠢,導致今日這地步,實屬咎由自取,沒什麼好說的。」xь.
「但要是給我們一個重來的機會,雙方擺開陣勢,好好的戰上一場,你不見得是我們的對手。」
「姓蘇的,給個痛快的,休想勸降我們,身為陛下之兵,戰死沙場,本就理所應當,我們無怨無悔。」
「兄弟們,跟我殺啊!」
被包圍的幾百殘兵,在領頭將領的帶領下,揮舞著手中兵器,朝著蘇祁安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