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換做任何一人,哪怕是他們,都會不顧一切的出兵救援,甭管時間上是否來的及,也不會待命原地。
他們不知道薩爾德哪裡來的信心,篤定交州的守備軍隊,會坐視不管?
統領們的臉色,皆是有著濃濃的擔憂,一場激烈的大戰,甭管怎樣,都不會放任任何不穩定的因素存在。
特彆還是已經發現了,就更是如此。
薩爾德依舊神色如常,輕聲道,“戰事打到這裡,告知你們,也沒什麼關係,蘇祁安的軍機司裡,早就有本帥安插的人馬。”
“說白了,蘇祁安在軍機司下令的任何一舉一動,本帥知曉的大概**,這一戰,根本不會用到交州守軍,蘇祁安的打算,就是想依靠漢中郡城、西州城那不足萬人的軍隊,抗衡圖森的進攻。”
聽到這話,幾位統領先是震驚,而後眼中帶著不解。
“大將軍,如果真是這樣,那漢中郡被拿下不是早晚的事?不足萬人的守軍,根本不是圖森統領的對手啊,以蘇祁安的才智,真的會這麼蠢嗎?”
“蠢?你們小看了這個永川王了。”薩爾德冷笑一聲,繼續道。
“他想要的,就是引誘你們追擊,最好與甘州軍激戰一起,在雙方都沒有任何防禦工事下,直接硬拚,直到拚得我們元氣大傷,最好無力在戰,隻有這樣,才能解救漢中郡之危。”
薩爾德的這番話,聽的這些統領,有些一知半解。
這種硬拚,即便拚到最後,對蘇祁安也沒有多大意義,即便他們元氣大傷,蘇祁安這邊不也是如此?到時還如何出兵救援?
見狀,薩爾德搖搖頭道,“你們錯了,隻要能將我們擊敗,我們元氣大傷,無力在戰的話,蒙州還能守得住?”
“而到時,即便圖森拿下了漢中郡,但蘇祁安集結兵士北上,進入蒙州,完全可以以蒙州逼迫圖森就範,如果圖森繼續抵抗,拿下了漢中郡,反而落入了蘇祁安的包圍中,這個道理你們還不明白?”
幾位統領露出了然神色,目光閃動,蘇祁安真要如此,不得不說明他的狠辣,大膽。
他們拚的元氣大傷,後方的漢中郡守軍,差不多也得悉數陣亡,最終的目的還是以進犯蒙州,從而要挾圖森。
如果不答應,直接重整兵力,回防包圍,到時圖森就被包了餃子。
為了拿下蒙州,這個永川王還真是夠狠辣,完全不顧後方兵士的死活,說難聽點,後方激戰的守軍,就是舍棄的棋子,這換做一般人,怕很難做的出來。
薩爾德的講解,算是把他們給點醒了,幸虧沒有出兵追擊,否則搞不好真的就是硬拚,他們的兵力,要是拚光了,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現在暫停休整,等甘州軍撤的差不多,他們就可以兵臨城下,包圍甘州城。
從現在的局勢來看,現在最著急的並非他們,而是蘇祁安。
雖然他可以調動交州守軍支援,但抵達起碼要七日,而七日的時間足夠圖森拿下漢中郡,也足夠他們攻破甘州城。
之前的邊境戰鬥,雙方都是硬拚,短短十來日,傷亡差不多有三分之一,目前可用的兵力隻有八萬左右。
彆看甘州軍撤回了甘州城,依靠城防的優勢,貌似可以抵抗他們許久,但彆忘了,圖森已經截斷了運輸甘州前線的後勤補給。
本身甘州城就急需糧草供應,這次運輸的後勤,沒能上去,以他們八萬人的消耗,在加上城內百姓的消耗,能夠撐多久?
除非蘇祁安他們什麼以軍隊優先,否則想抵抗七日,基本不可能。
而一旦蘇祁安做了那等惡心之事,他一手建立的賢明、和平、安穩的三州,終究變了讓人不恥的吃人三州。
到那時,任何的補救,都無濟於事,蘇祁安即便撐過了這一戰,他的名聲也算是臭了。
這才是薩爾德想看到的,能夠拿下甘州是最好的,但要是蘇祁安真以吃人的方式,扛過了七日,薩爾德也可以選擇輕飄飄的撤軍。
回到蒙州,至於深入後方的圖森,就隻能自求多福了,起碼也實現了他的價值。
要麼蘇祁安城破被拿下,要麼他的名聲徹底弄臭,怎麼看,薩爾德都不虧。
這場針對蘇祁安的三州戰事,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打,隻要薩爾德手中的兵力足夠,那就能繼續打下去。
幾位統領看著薩爾德,眼中忽然湧動著些許的恐懼。
原本對薩爾德,是抱著看不起,無感的態度,但現在看來,這位一直被他們瞧不起的大將軍,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軟弱。
反而十分陰險,就像一條暗中潛藏的毒蛇,瞅準時機,隨時發起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