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的一次次挑釁,讓吳江手下的將領、官員各個義憤填膺,紛紛跑到州府,向吳江討要一個說法。
「州牧大人,蘇祁安屢屢挑釁我等,甚至隻帶千人左右,便大搖大擺的朝著我方邊境靠近,這實在是欺人太甚,真以為坐擁三州之地,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請立刻出兵討伐,隻有這樣才能找回晉州丟失的顏麵。」
「沒錯,這個逆賊蘇祁安,一次次的挑釁,實在太可惡了,要是我們繼續容忍,默不作聲,隻會助長此人的囂張氣焰,這個場子,必須要找回來。」
「州牧大人下令吧,隻要一聲令下,我們一定給晉州找回麵子,不就是區區三萬的西州軍嘛,難道我們十萬大軍還怕了他們不成?」
一時間,身後所有將領、官員們,皆是齊齊表達聲討之意,誓要逼迫吳江下令,讓他們出兵,狠狠的給蘇祁安一個教訓。
眾人的群情激奮,吳江卻是頗為平靜,聽完眾人的慷慨發言後,輕聲道。
「本州知道各位心裡不忿,想要出兵大戰一番,但這一戰並非是小打小鬨,而是數十萬人的大戰,堪比國戰,勸各位還是以大局為重,還是繼續在原地休整,等待上麵的命令這樣才好。」
「各位在晉州也是一方有頭有臉的人物,應該知道大局為重,所以,心裡再有氣,還得自行消化,回去和各自的兵士好好說道說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各位都散了吧。」
吳江的這番苦口婆心,並沒有得到眾人的理解,也沒有起到安撫的意思,反而徹底激起了眾人強烈的民憤。
「吳江大人,你身為州牧,麵對逆賊蘇祁安的挑釁,竟然如此軟弱,彆人都把刀尖抵在我們的臉上了,你還想著讓我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太讓我們失望了。」
「就是,身為州牧,除了對一州百姓負責,更要展現一州的實力,看看你說的什麼話?說難聽點,你真不配做晉州牧,與前任州牧郭開大人相比,真是垃圾!」
「沒錯,既然吳大人你這般軟弱無能,我們也不逼迫你,你就做你的怕死鬼,我們出我們兵,到時出了什麼事,我們自己負責。」
「兄弟們,我們走!」
緊接著,在場眾人就欲轉身離去,在他們心裡,已經將吳江給看透了,麵對這樣一位貪生怕死的州牧,他們自然不會在聽命行事。
就在眾人沒走幾步,一道怒斥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都給本州站住!」
眾人停下腳步,沒有轉身,為首的將領冷冷道,「怎麼,州牧大人還有什麼事嗎?是想趁機清算我們嗎?」
「哼哼?清算?你們也配?」
吳江冷哼一聲,緊接著又道,「你們對本官的侮辱,本州可以不計較,你們想去,想大戰一場,本州也同意。」
「但本州想告訴你們的是,你們不僅是晉州的將領,官員,更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讓我們坐鎮晉州,是為了什麼?我請你們捫心自問的想一想。」
「本州給你們下達出擊的命令很簡單,你們也可以不停本州的話,擅自出兵,你們打的是很痛快,也證明了晉州沒有軟弱之輩。」
「但你們能保證,憑借晉州這十萬的人馬,能將蘇祁安給拿下?能夠拿下三州?能夠結束西部戰事?」
吳江的大聲詢問,特彆是最後的一句話,懟的想要反駁的眾人,一時語塞。
吳江神情嚴肅的看著沉默不語的眾人,語氣稍微緩和一點,繼續道。
「你們也是帶過兵,打過仗的,小不忍亂大謀的道理,還需要本州給你們解釋一遍嗎?」
「我們坐鎮晉州,就是陛下對我們的信任,而且這次戰事,蒙州已經有我們的十萬大軍去了,到現在薩爾德
都沒有向我們求援,這時候擅自出動,要是壞了陛下的大事,你們誰能承擔?」
「本州受陛下信任,擔任晉州牧,就得履行州牧的責任,本州話已至此,你們聽不聽進去,是你們的事,你們都走吧。」
說完吳江忍不住歎氣一聲,轉身又回到了城樓上。
而他的身後,卻是出其的安靜,片刻後一道聲音響起。
「州牧大人,是末將不對,沒有考慮這麼長遠,還請大人恕罪。」
「抱歉大人,你的良苦用心,末將明白了,請大人放心,我等回去後,知道如何與手下兵士解釋,絕對不讓他們壞了陛下的事。」
「剛才是我們對大人出言不遜,知道大人有大量,不與我們計較,但以下犯上,就是不對,末將會自請五十軍棍,向大人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