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祁安的東山軍接管秭歸郡城,隻是在城中特定的區域,下達了封控,其他大部分區域還是能夠出行的。
但城內的商販、百姓還是關了房門,安靜待在家裡,隨著郡城的一眾官員被抓,接下來的三天,城內可不安靜。
一些世家子弟,皆是被東山軍上門抓獲,他們可不是隨意亂抓人,而是根據關押官員提供的名單,出門抓人。
就算這些世家家主,心裡有多少不甘,但麵對有實力,又有證據的東山軍,他們隻能忍氣吞聲,默認將人帶走。
短短三日功夫,被抓的世家紈絝子弟,少說也有三十多人。
就城內這般緊繃態勢,誰能保持以往的平常心,出門走街串巷,隨意嘮嗑啥的。
他們都不傻,這位監察使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可不是為了震懾城內百姓。
而是等待從州府來的官員陪審團,人還未至,但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這次來的陪審團官員,除了馮南這位州府二把手外,其餘八郡都派出二、三把手陪同。
可以說,整個東州後九郡的高層官員都彙聚一起。
這等聲勢,這種陣仗,像他們這種平民百姓還是乖乖待在家裡為好,免得波及無辜。
而且蘇祁安已經命令了東山軍,開始重建被破壞的平民區,大部分百姓就算有心好奇,眼下也沒有時間。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在時間走過第四日清晨,城門外,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迅速逼近。
緊接著,約莫七八輛的馬車,迅速從城門而入,沒有任何停留,直奔秭歸郡府而去。
看飛奔而過的馬車,街邊百姓都知道,州府的陪審團官員到了。
這次出行,可不止七八輛馬車,隨行的還有上千人保護的州兵。
隻是這些州兵並沒有進城,直接被東山軍給阻攔在城外。
這不是刁難,而是規矩。
城內有東山軍接管,也就沒必要讓其他軍隊進城了,東山軍的實力,馮南等人都知道。
沒有為難城門的東山軍,丟下幾句話,隨行的州兵立刻駐紮在城外。
馮南等一眾官員,迅速進城。
在他們看來,就算這個監察使,在秭歸郡城布置什麼陷阱等著他們,也不至於傻到在城內對他們動手。
真出手,反而是馮南等官員樂意見到的,可惜,隨著他們的進城,直到踏入郡府,都沒有任何埋伏。
這或多或少,讓一眾官員內心有些失望,隨著下馬車,他們的情緒很快調整過來。
在兵士的帶領下,馮南等官員,被帶進了郡府大堂。
目光看去,蘇祁安端坐前方公堂,在他旁邊,謝蒼、方敬之、劉師爺依次站立,兩側是手持長刀的東山軍,雖不言語,但卻讓人感到一陣心悸。
對這些麵色冷酷的東山軍,馮南並沒有多打量,他打量最多的反而是站在蘇祁安身旁的一名護衛。
這人不是彆人,正是扮作蘇祁安替身的蘇勇,對這人,馮南起初並沒有太在乎。
畢竟,隻要是大人物高官,身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實力不俗的江湖高手。
正是抱著這種心態,才導致了秭歸郡丞被蘇祁安擺了一道。
在來的路上,秭歸郡丞的失敗,馮南早就複盤多次,這個叫蘇勇的,正是導致秭歸郡丞失敗的主要人之一。
這個護衛,實力不俗以外,更強的還是擅長易容,正因為此人的易容,才讓秭歸郡丞的眼線誤認為,蘇祁安等眾人離開了秭歸郡,正和柳泉郡官員高談闊論的吃喝呢。
殊不知,和他們觥籌交錯的是蘇祁安的替身,而真正的蘇祁安,早就和已經在城外等待多時的東山軍會合。
並且算好了秭歸郡丞會半夜行動,那些被他放跑的眾多黑衣人,前腳離開郡城,後腳就進了東山軍的埋伏。
在絕對實力麵前,以秭歸郡尉等幾位地方世家高手,不出意外地被直接拿下。
可以說,秭歸郡丞從頭到尾的算計,都在蘇祁安的眼裡,所走的每一步都毫無秘密可言。
所以,秭歸郡丞的失敗,是必然的。
隻是對於這些,不過是馬後炮而已,他是斷然不可能替秭歸郡丞出頭,隻能將這些作為一個總結,一個不能小瞧蘇祁安的總結。
雖然馮南等官員走進公堂,不等蘇祁安開口,馮南臉上帶著笑容,快步走了幾步,抱拳拱手道。
“下官拜見監察使,真是好久不見啊。”
“下官聽聞監察使在秭歸郡城遭受襲擊,可是相當擔心,好在事情順利解決,下官和州牧大人也可以稍微安心了。”
“對了,監察使大人,秭歸郡丞在哪裡?這個該死的家夥,膽子還真大,竟敢伏擊你,我看依照律法,賜這個狗東西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