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廬月郡丞的這句話,在場官員都像似吃了定心丸一樣,微微點頭,不一會隨之散去。
此時,廬陽郡府內,蘇勇一副愧疚神色,對著蘇祁安下跪道。
“是屬下自己忍不住情緒,差點壞了先生的大事,蘇勇願意接受一切懲罰。”
蘇祁安揮了揮手,示意蘇勇起身,輕聲道,“這事不怪你,換做之前我們本會出手,你不過是正常使然罷了,況且童戰出手製止,也沒有釀成什麼大錯,這事沒什麼。”
“真要懲罰的話,那就多和童戰多學學,控製下自己情緒,以後像這樣的事還會更多。”
蘇祁安笑著說道,蘇勇起身,鄭重點頭,而後退到一邊。
廬月郡守給他的試探,他怎會不知,一方麵想看看蘇祁安會不會像以前一樣,來個出手相助。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方麵,就是對蘇祁安的一個下馬威。
世家大族擁有家族這事,很正常,哪怕是商賈之家,府內多少都有一些家奴,廬月郡丞的安排,可不是為了炫耀,而且這事也激怒不了蘇祁安。
主要是那位被鞭撻的家奴,所做的事,才代表著,他們對蘇祁安傳遞的一種態度。
表麵看是家奴偷主人的糧食,更深層的是告訴蘇祁安在東州地方郡縣。
彆看糧田豐收,但糧田的背後,大部分都是屬於私人田地,彆說蘇祁安這位朝廷派來的監察使,哪怕是更大的大人物,也不可能以權威脅他們,拿出自己的私人糧食,提供前線支援。
還未進廬月郡府,就來這麼一出,這不是下馬威是什麼?
在了解這些人意圖後,蘇祁安自然不會傻到上當,自討沒趣和他們討論什麼糧草問題。
這次巡視,權當外出遊玩。
這些人的表態,蘇祁安並不放在眼裡,這些人不過是幕後世家的代言人罷了,就算弄掉這批人,還會有下一批人繼續上任。
想要讓這些地方世家吃點苦頭,就得對他們下點狠招,隻是在對付他們之前,蘇祁安還得去見見一個人。
那人對蘇祁安來說至關重要,隻有見到他,和他暢談一番後,對根除這些幕後世家,蘇祁安才有真正的把握。
看著蘇勇起身,蘇祁安輕聲道,“蘇勇,接下來有一事還得需要你完成,這事很重要,事關我們這次出行,能否籌到糧草,翻盤的希望。”
蘇勇臉色一凝,他很少聽到蘇祁安有過這般請求,可一旦這般請求,他就知道這事的重大。
蘇勇抱拳,連忙道,“還請先生下令,哪怕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隻要用得上我的,蘇勇必定竭儘全力。”
蘇祁安微微點頭,輕嗯一句,示意蘇勇上前,而後在他耳邊小聲說著什麼。
蘇勇原本凝重的目光,很快色變,帶著幾分猶疑,“先生,這…”
“嗯,怎麼莫非你覺得這事不是大事?跟你說吧,隻要這事你辦好了,對我也有很大的幫助,不僅是我們,更能讓當地百姓早一點脫離苦海,難道你不願意?”
聽到蘇祁安這麼說,蘇勇目光閃動,清醒過來,鄭重點頭,說道,“蘇勇明白了,蘇勇一定把這事辦好,絕不讓先生失望。”
蘇祁安滿意的點頭,而後對著身旁的謝蒼、方敬之、劉師爺、童戰幾人下達了其他命令。
蘇祁安來廬月郡城的消息,幾乎和風一樣傳蕩開來,不過短短半日時間,整個郡城的各大世家權貴,都得知消息。
按照禮節,這些世家權貴紛紛前來拜見蘇祁安。
眾人的好意,蘇祁安沒有拒絕,和廬月郡丞說了一句,當晚就在郡城內包下最大一個酒樓,為蘇祁安舉辦接風洗塵宴會。
那一晚,彆提多熱鬨了,燈火通明,觥籌交錯,招待蘇祁安的宴會整整持續了一夜,大部分官員喝的都是醉醺醺的。
雖然是爛醉如泥,但卻喝的很開心,在他們眼裡,聽聞這位監察使冷酷無情,手段忒狠,可在見麵後,幾杯酒下肚。
發現這位冷酷的監察使,完全和傳聞的不一樣,和他們相處的都很好,甚至在有些工事上,對他們頗為理解。
這可讓這些權貴世家,懸著的心放下了大半,這位監察使看樣子和他們是一類人,不過因為礙於麵子,又或是上麵的壓力,這才要做出一些政績來。
在了解後,對蘇祁安多少還是很待見的,酒品見人品嗎。
在這場宴會上,有相信的,同樣也有懷疑的,特彆是以廬月郡守為主的郡官。
蘇祁安他們不了解,但曾默在臨走前,對他們囑托的話,可是一直記在心裡,這人除了冷酷、無情,更是狡猾多變,所做的事主打一個出其不意,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