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無話,轉眼到了紫陽峰最大的禁區,天目白澤的地界。
辰風小心行進,僅怕被那大動物發現。
然而到了禁地內,卻沒見白澤的身影,隻有不遠處火光衝天,似有很多人在來來去去,想必那裡就是封印異動的地方。
現在自己可沒時間關心這些,快速來到崖邊,摟起衣服,從腰間拿出一大捆繩子來。
這是出發前準備好的,因為背在身上太顯眼,於是就捆在腰間,反正現在氣候轉涼,晚上執勤穿的又多,根本看不出來。
摸了摸腰後,辰風美美一笑,這裡還掛著一葫蘆美酒,正是孝敬他老人家的。
說不定他看到好酒高興,還能幫自己想想辦法,解除這內息衰弱的問題。
二話不說,還是老地方,繩子一端捆綁在崖邊大樹上,一端順勢扔下。
借著月色正濃,辰風輕巧的飛了下去。
雖然現在內功全無,但經曆了這麼多事,也讓身體強壯了不少,再加上多年來的攀岩經驗,麵對這懸崖峭壁根本不是問題。
轉眼間,便到了崖下。
將繩索小心藏好,撥開雜草,向那山洞深處走去。
“老前輩,我給你帶好酒來了!”辰風邊走邊喊,高興的很
然而洞內無聲,竟然空無一人。
“這麼晚前輩會去哪兒呢”
心中泛著嘀咕,美好的計劃全部落空,隻好把酒葫蘆放下,出了山洞。
猛然間想起這裡的異動,難不成老前輩也去了
算了,既然不在,自己多留無意,隻好原路折回。
爬上懸崖收好繩索,辰風不想被發現,所以依舊按來時的路線,快速向外走去。
然而沒走多遠,隻覺身後風聲陣陣,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吹自己。
回頭一看,隻見一張毛頭大臉距離自己不到一丈,正閉著眼睛酣睡著。
這可把辰風嚇的差點尿褲子,急忙跑開幾步,這才看清,正是天目白澤。
心中納悶,要說這麼大一個動物,就算自己眼神再不濟,也不可能看不到呀。
再說它都離你這麼近了,這吹出來的氣都能把人吹飛,自己竟毫無察覺,難不成變了凡人之後,感知力也不如從前了
“白澤,你嚇死我了”辰風氣道:“你什麼時候出來的,我剛剛過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
然而白澤並不理會,依舊睡的正香。
辰風知道這神物不能按常理對待,把它惹急了說不定能吃了自己。
既然它睡的正好,自己也沒必要去打擾,還是早點離開的對。
然而沒走幾步,突然又想起自己身體的問題,還有那白澤之力到底如何啟動,至今摸不到頭緒。
既然今天碰到了,不如硬著頭皮問問,說不定就把問題解決了。
“白澤老兄,我現在身體出了狀況,你能不能幫幫我,幫我打開這七虛絕脈,讓我可以繼續練功呀”
然而白澤不理不睬,依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我說白澤老兄,你給我的元靈之力到底怎麼用呀”辰風急道:“你既然送我了,那也得告訴我開啟的方法呀”
可這龐然大物就是不動聲色,完全不理會辰風的話語。
“誒……我知道你沒睡,你倒是說話呀!”辰風越想越著急,這要是被發現可就糟糕了,氣道:“你再不說話,我可就咬你了”
沒想到此話一出,這碩大的眼睛果然睜了開來。
“我的媽呀!”
雖然做好了心裡準備,可這龐然大物睜眼的那一刻,依舊嚇的辰風倒吸冷氣,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你……你……我就說你沒睡嘛”辰風自我安慰,急忙抹去額頭上的冷汗,掩飾尷尬
“辰風,大難將至,你的東西,速速拿走,逗留此地何為”
白澤的聲音本來就響亮,再加上距離自己這麼近,隻把辰風震的頭暈眼花耳根生疼,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什麼大難什麼東西元靈你不是給我了嗎我來就是問你這東西怎麼用呀!”
辰風不明其意,心道怎麼越是古老的動物,說出來的話就越是難理解呢。
“白澤老兄,你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什麼東西,你還要給我什麼東西嗎”辰風追問著
然而白澤又再次閉上了雙眼,一動不動了。
“喂……我說,你把話說清楚呀!”辰風急道
“何人在此喧嘩”
然而有些事情偏偏事與願違,越是怕出事,越是不請自來,就在自己心急如焚的時候,一執勤弟子飛身而下。
辰風見狀,心知此地不宜久留,轉身便要逃跑。
“辰風,怎麼是你”
辰風聽聞急忙回頭,沒想到來人竟是莫北。
“原來是你呀,嚇我一跳”辰風摸著冷汗道
“辰風,你怎麼在這兒”莫北疑惑道
“我……我這不是看你們都外出執勤了嘛,又聽說紫陽峰上封印異動,所以便來看看”辰風聯想起這裡發生的事,便編個瞎話,蒙混過關
“哦!”莫北點頭,又疑問道:“可封印在那邊,你怎麼又跑到禁區來了”
“我……你還不知道嘛,我對這兒的地形不熟,再說這裡黑燈瞎火的也看不清,我就走到這裡來了,還好有白澤在,才讓我清了位置”辰風道
“白澤它沒在這裡呀”莫北不解道
“怎麼會……它不就在我身……”辰風說著用手指了指身後
然而“後”字還未出口,回頭一看,竟然空無一物。
“我去!那家夥跑哪兒去了”辰風奇道
難道自己精神錯亂了,這麼一個龐然大物說沒就沒了。
“辰風,因為封印的事,以防消息走漏,掌門特命白澤已靈力覆蓋整個秦山,所以白澤沒在這裡,而是在天誅峰頂的法壇上”莫北解釋道
“哦!”辰風明了,可心中納悶,那自己剛剛看到的又是什麼呢
“對了莫師兄,你在這兒乾什麼”不想再糾結這事,辰風知道莫北和那神獸關係好,既然這動物不在,他守在這裡又是為何
“我也是過來幫忙的,這次的動作比較大,你看整座紫陽峰都是人,而我熟悉這一帶的地形,所以特命我守在這裡,以防有弟子誤入禁區”莫北解釋道
辰風尷尬一笑,這好像說的就是自己。
“好在有守山七位師叔鎮守法陣,封印已經完固,沒出什麼岔子”莫北道
“哦……那就好”辰風支吾了一聲
想想自己還留在這兒也沒什麼意義,而且每次來這紫陽峰,都會遇到怪事,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那既然沒事了,我就先回去了,莫師兄保重”辰風抬手道彆
“好,路上小心點”莫北道
轉眼二人分手,辰風匆匆下山,一路小跑回了天軒閣,見幾位師兄睡的正香,自己也脫了衣襪,躺下入睡了。
想想這一次出去還算順利,隻是沒見到老前輩有些失望,還有那白澤詭異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辰風百思不得其解。
翻過身去不去想它,看著窗外月色漸暗,困意湧上,明日就要啟程了,也不知前路如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來這長夢,還有很長的故事要走呀。
茫茫夜色,大地也跟著沉睡起來,鴉雀無聲,然而今晚,卻有不少人,為了明日的大事興奮難眠。
甚至還有三五房間亮著油燈,大家還在慶祝,還在歡騰。
風林動,鳥無聲,沒人注意那窗外的黑暗,更沒人注意,這秦山之上,還有一個人,在孤苦的守護著那件神兵。
紫陽峰懸崖絕壁下,那隱匿的山洞處,突然風聲大作,一物件從洞內極射而出,借著月色朦朧,隱約可以看出來,正是辰風送給老者的酒葫蘆。
但見酒葫蘆極飛如電,眨眼間已飛射出百裡之外。
就在那紫陽峰以南一個山頭上,突然停了下來。
一隻手輕巧的捂住了它,隨著手臂向陰暗處看去,一個老者,從暗中隱現。
沒錯,此人,正是崖洞老者,傲雲。
隻見他一身邋遢,長發遮目,蓬頭垢麵。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從那亂發下蒼然的眼神,望著對麵,那份孤苦,無人能懂,那份信念,無人問津。
隻見他眉間緊鎖,看著那峰頂上的白光,那裡的東西,與自己心意相通,可如此之近,卻觸不可及。
拳頭緊握,那份恨意讓整個人散發著幽幽死寂,如惡鬼哭嘯,如豺狼冷凝。
然而猛然抬手,那手上的酒葫蘆,卻讓他怨恨一頓,隨即收斂。
似乎在這裡,也隻有一個人,還對自己好,還能明辨是非,還能看清善惡。
怒火消散,一道清風而過,人影再次隱入暗中,不見了蹤影。
山峰再次恢複了寧靜,可那暗藏的殺意,卻在蠢蠢欲動。
(白澤的話埋下了伏筆,不難猜測,正與封印下的魔刀“雪海流光”有關,而辰風與魔刀又有什麼未知的聯係,敬請期待後文,這個長夢,還有很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