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孽……”
菩提道人怒視眼前之人,上次他訪三星洞還是半月之前,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僅是半月不見,這孽障竟然有了這般法力與手段,竟還讓他都受了傷。
這短短半個月裡發生了什麼?
那菩提又教了他什麼?
為什麼這家夥不僅法力暴長了這麼多且那法力……連他都傷到了。
這是此刻讓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此番金身被破,菩提道人當即怒喝一聲,渾身道袍鼓蕩,周身泛起萬道金光法力澎湃,一隻金色大手朝著阿蛟的頭頂鎮壓而下。
啪!
熟知菩提大手落在阿蛟頭頂,他的神情猛然一變,但見阿蛟如一團水般爆開,而在三千裡外,一道人影出現神情凝重的盯著他。
菩提更是驚疑:“你這是什麼功法?”
“玄元真水上道!”
阿蛟盯著他:“你,到底是誰?”
名字是他自己取得,在識海空間的時候他就已修成這門,並完成了體內法力的轉化。
剛才算是他神功初成後的第一次出手。
因為是偷襲有些倉促,算不得全力一擊,但起碼已用上了他的七分力道。
識海內他與自家師父有過交手,所以按照他的的估計,眼前這個冒牌貨不死也得重傷。
可對方竟然隻是嘴角溢血……
他瞬間就明白,對方的修為要高過他太多了,且應該還練過一種強橫的肉身法門。
“玄元……真水……上道?”
菩提目光閃動,一臉驚疑不定,這法門他可是從未聽說過啊!
阿蛟見他不語忽然像是想到什麼眼神冷冽下來:“你是不是敖閏請來除掉我的?回答我。”
“不是!”
菩提看著阿蛟,忽然眸光亮了起來,哈哈笑道:“好的很,好的很啊!”
“好什麼?”阿蛟蹙眉。
菩提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轉身朝著遠處邁開步子,轉瞬間消失不見。
“嗯?”
阿蛟冰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沒放鬆警戒,直到對方的氣息消失他才神情一鬆。
“此人變化之法高絕,修為深不可測,道行隻怕還在師父之上,到底是何方神聖?”
阿蛟沉吟著,眼中閃過深深的驚疑:“他變成師父的模樣半路堵住我又是什麼目的?為什麼又突然離開?”
他自然不會相信對方會那麼好心來傳他本事。
剛下山就遇到這樣一個身份不明的高手,讓他心情沉重,有些不太好。
他看向對方離開的方向:“關鍵他連師父的一些習慣也一模一樣,實在厲害,要不是他不知師父傳了我玄元真水上道,隻怕連我也未必能識破他的真假……”
隻是隨著對方的離開,他心中的這些疑問暫時也找不到答案了。
他搖搖頭,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高調呼喊了,身形一閃朝著一個令他心情有些複雜的地方而去。
遠方,高天之上。
菩提道人立身於雲端,遙望阿蛟去向,周身金光閃過,變成了一個身著奇異道袍的俊美道人。
正是金蟬子!
他抬手擦掉了嘴角的金色血液,又輕輕扯開道袍,腹部白嫩的皮膚上有著一道烏黑的拳印。
拳印猙獰,猶如一張蛟龍的臉散發絲絲縷縷的陰寒烏黑氣息。
金蟬子跏趺而坐下來,雙手結印,運轉法力,周身綻放神聖的金光向著拳印包圍而去。
良久後他咳出一口夾雜著金色的黑血來。
“好厲害的一拳!”
金蟬子眼底帶著驚異喃喃道:“好厲害的玄元真水上道,菩提啊菩提,我還真是小覷你了。”
不知為什麼,他從方才這拳印上的力量中,久違的感受到了遠古洪荒時代的氣息。
隻是很快他臉上卻露出了笑容,最後更是哈哈笑了起來。
“金蟬子啊金蟬子,你的修行還不夠啊!”
他輕語道,想起剛才被那不講武德的小子偷襲之後起的嗔念,他就搖了搖頭。
他半路變成菩提道人截住蛟龍,目的不就是為了傳這顆棋子厲害的神通手段,以便它發揮自己作用嗎?
這條蛟龍被菩提那家夥培養的如此強大,他更是該感到高興,對菩提道友報之以深深的感謝啊。
“我該回去了。”
金蟬子收回深邃的目光,從雲上坐起身來朝著須彌山而去。
棋局早已備好,潛蛟出山即是入局,接下來他隻需要靜待事情往下發展,最後收局即可。
至於這頭蛟龍……原本計劃裡就是一顆棄子而已。
但念在這家夥的表現與菩提的麵子,那就度化上須彌山,收做一位西方教的護法神吧。
赤霞湖!
這是一處位於西牛賀洲東北方,方圓不過三百裡的湖泊,地理有些偏僻。
岸邊草木豐茂,一道烏光落下變成了阿蛟,神情複雜的望著前方,遲遲無法賣出步子。
他的眼前浮現出往昔的一幕幕來。
一個形象落魄穿火紅長裙的女人領著一個小男孩來到了一處豪華的宮闕,宮殿主人是個威猛的老人,下令派人將這對母子驅趕了出來。
一個赤須大漢不忍的將他們領到了這處湖泊。
再後來女子整日醉酒,喝醉了就又哭又笑瘋了一樣叫小孩跪在地上,用一根火紅的長鞭打的起皮開肉綻,鱗片掉落……
“我們遭受的一切不幸都是拜誰所賜?”
“西海龍王敖閏!”
“對,所以你要給殺了他,殺了他給我們複仇!”
“我要殺了他!”
“大聲點!”
“我要……殺了他!”
從那之後,女子以她的姿色先後給他先後找了兩個師父。
他們將自身本領傾囊相授,他學得很快,並練得更強,在女子的命令下他輕鬆打死了那兩個師父。
再後來,當初很小時候見過的那個赤須大漢赤龍騰,哦,名義上好像得叫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