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見過娘娘!”
玉鼎鄭重一禮:“還望娘娘勿怪貧道的此番冒昧,並且貧道有一言,不知娘娘可垂聽否。”
玉鼎真人……方才開口的碧霞童兒再看玉鼎時目光微微發生了些許變化。
“什麼話?”
女媧打量著玉鼎,淡淡開口,深邃的目光後帶著一絲異色。
玉鼎忙道:“貧道此來並非來攔娘娘去路,亦非為商君辯解。
反之作為修道之人,貧道亦覺得商君竟題詩冒犯娘娘天顏,對上天全無敬畏,著實可惡至極……”
女媧瞥了眼玉鼎:“說重點!”
“是!”
玉鼎乾咳一聲,措了措辭,小心說道:“貧道想說的是……今日發生的事恰好被在場的我看到了經過。”
女媧:“恰好在?”
女媧看向玉鼎深深道:“恰好在?”
所以最不喜歡和聖人打交道了啊……玉鼎道:“不瞞娘娘,我這幾日正好在朝歌,聽聞今日商君來此賀娘娘聖誕,我也特意來恭賀,卻不曾想見到了那些事。”
他覺得將封神大劫看作是一場精心籌備的大戲好像更直觀一些。
他祖師爺負責出劇本和製片監製,將任務丟給他三位師長,而三教共商封神可以看做是籌備階段。
隨著袁福通造反,意味著這部大戲已經開拍了,而女媧宮便是最第一個劇情**。
從他師尊早就知道申公豹會給薑子牙造成麻煩但故意放申公豹離去目的隻是為湊齊周天正神,以及封神榜最後在他師尊的手中來看……
他有九成八的把握這任務落到了他師尊頭上,擔任這場大戲的主導演之職責。
那兩位師伯師叔則是掛名,正是因為三教共商封神榜時商量好了,所以前期截教門人上榜他師叔都很淡定。
他們以人間王朝交替時的矛盾爭端為局,
帝辛姬發為主人公,諸仙神為演員,凡人為群演炮灰,在人間大地上演這場曠世奇譚。
隻是後麵隨著雲霄趙公明等重要門人的隕落,而闡教人上榜太少,他師叔坐不住了,雙方出現了分歧。
於是乎,他師叔隨便找了個由頭出世擺下了誅仙陣,親自下場跟兩位師兄掰腕子。
這麼做自然阻撓了拍攝的進展啊!
而正當他師尊正為趕工期頭疼時西方教兩人組及時伸出了援手……
合理,實在是太合理了……此時此刻,玉鼎感覺以前沒想明白的事這會兒忽然思緒全貫通了。
所以話說回來,還是那個問題,這位娘娘在這場大戲中擔當著什麼角色?
玉鼎小心注意著眼前的這位女媧娘娘神情和眼睛。
毫無疑問,眼前這位是不亞於他師尊的存在,絕對有當棋手的資格。
今日的事也確實蹊蹺,不提那道詭異的風,重點在於帝辛先後判若兩人的變化。
他留下的分身所以沒發現帝辛的變化原因這很正常……
但這位娘娘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一樣,和封神劇本般來找帝辛的麻煩了。
所以,真的是什麼沒發現,還是發現了其中又有彆的什麼?
反正說句心裡話,這位要是什麼都沒發現,他玉鼎打死誰都是不信的。
女媧淡淡道:“那此事玉鼎你怎麼看?”
玉鼎道:“娘娘,此事其中定有陰謀,所以我鬥膽以清潔之水擦去,還望娘娘……明鑒!”
女媧又看了眼玉鼎道:“成湯立國六百餘年,而今氣數已儘,商君無道之象已顯,若不與他個報應,又怎見我的靈感?”
“可是神仙大劫在即,商君一旦出事天下大亂,這無數生靈也將塗炭……”玉鼎歎息道。
女媧平靜道:“有悲憫眾生之心是好事,但神通不敵天數,你玉鼎真人雖為玉虛上仙,可有些事是誰也阻止不了的,包括你師父元始天尊。”
神通不敵天數……玉鼎抬頭看了眼天穹後歎息一聲,拱手準備回山修煉了。
神通不敵天數那說明神通還不夠大啊!
他是看不懂天數啊氣數,但有封神原著做指南的他知道大商還有二十多年的氣數。
這回這位娘娘去找麻煩也有兒子殷郊殷洪擋下這一災。
以他目前的道行,其實尊重他人命運,讓自己安穩渡劫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但關鍵在於,他的師門,他的徒弟朋友都牽扯進去了,且最後的下場很不好。
那些可都是他的摯愛親朋手足兄弟知己愛徒玩得好的大姐姐啊……
反正那位大師伯放話了讓他儘量去斡旋,既如此,那他就儘力而為吧!
玉鼎又看了眼女媧,他現在懷疑這位娘娘的懷裡是不是揣著本封神大劫的劇本,
不然為什麼非要走這一趟?
他玉鼎在那方麵沒天賦看不懂朝運氣數,但以聖人之能,難道還會算錯大商氣數?
“玉鼎,你便隨本宮走一趟吧!”
“好!哎?”
玉鼎驚異抬頭看去就見女媧已駕雲朝王宮去了,隻好跟上。
隻是剛行幾步,兩道紅光透過雲層,阻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女媧往下一看後掐指一算,臉色沉了下來:“沒想到這大商還有二十八年氣數。”
這會兒才算啊……玉鼎也往下一瞅,就見王宮中兩個少年在向帝辛行禮,紅光正是他們天靈上衝出。
殷郊殷洪!
封神原著中也正是這兩個孩子還有大商的二十八年氣運保了帝辛一命。
玉鼎沉吟道:“頂上紅氣衝霄,莫非這兩個孩子……”
女媧沒有做聲,隻是轉身朝著女媧宮去了。
在人道氣運跟前連聖人也無法造次麼……玉鼎若有所思,想起了封神中的記載。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餘怒未消的女媧派遣軒轅墳三妖進宮禍禍大商氣運,加速即將傾倒的大商更快崩塌。
玉鼎望著遠去的身影略一沉吟後,似乎想到了什麼又快速跟了上去。
“玉鼎真人,你目的既已達到還跟來作甚?”女媧頭也不回的淡淡道。
玉鼎微微一笑:“娘娘方才叫我跟著走一趟,我想其中定有深意。”
女媧停了下來,看向玉鼎,忽也展露出了笑容讚道:
“不愧是讓元始道兄看中的弟子之一,那方才的一切你可看清楚了?”
玉鼎點頭:“看的非常清楚!”
女媧笑道:“那今日本宮的話你可聽清楚了?”
玉鼎一怔點頭道:“也很清楚。”
“那本宮這一趟沒有白來,你也不必跟來了。”
女媧笑了笑後帶著碧霄童子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