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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以地母神的微笑,麵對著與神殿同等巨大的‘那個’。
擁有作為魔術師麵孔的傑斯塔立即理解了,那是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
但是,同時他也理解了另外一件事。
進入了那之中的東西——和那個巨大的‘某物’是不同的,但卻包含著同等強大的魔力。
“……你是什麼人?”
“哎喲,你那麼蠢嗎?還沒明白嗎?”
麵對不由自主地如此詢問了的傑斯塔,擁有人造人身軀的女人如此回複道。
聽見這話,傑斯塔在咬了咬牙後開口道。
“不,這確實是愚蠢的問題。那邊的祭司長啥的女人也說過,這裡是誰的神殿。”
雖然傑斯塔完全固定在了那裡,但暗殺者卻也沒法向一動不動的他進行追擊。
這裡不允許擅自的行動。
這裡不允許無視她的存在去做任何事。
那簡直就像命令著世界本身一般的壓力,支配著周邊一帶的氛圍。
能在這樣的氛圍中反而露出嘲諷的微笑的,也隻有作為否定人理之身,並且在被女神的神氣之前,先被暗殺者魅惑了的傑斯塔了。
“沒想到你真的會在這個地方構築神殿啊……女神伊什塔爾!”
············
柯爾茲曼特殊矯正中心。
“……現身了嗎?”
法爾迪烏斯透過擁有長距離遠視能力的使魔確認了愛因茲貝倫家的人造人——小聖杯的身姿,無表情地繼續發出指示。
“嘛,雖然我想應該是沒用的,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他一邊向著無線對講機伸出手,一邊自嘲地笑著。
“持有水銀禮裝的魔術師可以用反器材狙擊步槍來解決。能把意識轉移到無數蟲子上得以長生的魔術師可以用導彈殺乾淨……”
“雖然用我們的理無法殺掉英靈……但附身在人造人身上的神靈,又如何呢?”
············
斯諾菲爾德西部森林地帶。
“……會做無用之事啊,現代人類。”
在神殿上站著的伊什塔爾,仿佛失望了一般低語並發出了長歎。
哈莉和傑斯塔雖然沒能明白這句話裡的意思,但其答案很快就會出現了。
這個聖杯戰爭的舉辦者所準備的,並不隻有斯諾菲爾德的鎮區。
在包圍著這周圍的地域中,也在背地裡秘密建造了各種設施。
在以斯諾菲爾德為中心的周圍150左右的位置,有著為了保護城鎮——又或者是為了破壞城鎮的一部分而準備的設施。
根據法爾迪烏斯發出的指示,這設備中被設置在西側和北側的火箭炮開始運作。彈頭中塞滿了數百顆集束炸彈的導彈被發射了出去。
從北到西,向斯諾菲爾德西部森林飛來了數十發導彈。
由於啟動了魔術性質的隱蔽係統,這些導彈不會被一般人所見。
在空中打開的彈頭中,無數集束炸彈會覆蓋目標地點,其中的每個彈頭都能撕裂鋼鐵並從其內部引發爆炸——本應如此。
但是,在察覺到這些向此處飛來的殺意的凝塊後,伊什塔爾的行動——
隻是美麗地微笑著,向天舉起了她的右手。
這樣就足夠了。
飛來的導彈彈頭中分離的成百上千的小彈頭,一瞬間失去了其機能,如雨一般墜向地麵。
其中甚至有著連彈頭都還沒打開便墜落森林的導彈,但比之一切都更為異樣的是,這導彈完全沒有發生任何誘爆,甚至沒能在森林中產生一絲火焰。
“怎麼可能……”
與連發生了什麼都還不清楚的哈莉和暗殺者不同,傑斯塔表情僵硬地直接說出了這個現象的始末。
“不是人或獸……那可是人格的靈基都沒有的現代兵器啊?”
傑斯塔一手撿起落到自己身旁的一枚集束炸彈,確認那裡存在的所有的機能——連火藥會炸裂這一理都失去了以後,傑斯塔渾身顫抖了起來。
“甚至連到火藥彈片的一個碎片……全部都被魅惑了嗎?”
能做到這種事的,他覺得隻有遠遠淩駕於他自己的,被稱為‘祖’的級彆的死徒才行。
但是,如此輕鬆地就完成了這種事的這個女神,已經不是‘僅僅殘留在現代的殘渣與殘響’這種等級了。
這已經是,新的神明。
即便人格和原型不同,如果隻考慮力量這一簡單的側麵的話,這毫無疑問隻可能是在作為擬似神格逐漸降臨大地。
——可能的嗎?這種事。
就連身處否定人理一側的傑斯塔都對此感到震驚。
恐怕,力量的行使應該也存在極限的。
否則,扭曲不斷積累隻會否定世界本身。
——但是……
——即便被否定,那也無所謂的吧,那個神(怪物)。
在此期間——不知是不是還想試探神,第二波,第三波的長距離導彈飛了過來。
但是,這些甚至沒被允許到達這片森林的上空。
雖然沒有引起爆炸,但看到伊什塔爾的行動,哈莉的從者和——從西邊逼近來的颶風,都將這些理解為了對女神的攻擊。
光輪閃耀的鋼鐵巨獸,麵向那從北端飛來的飛行體之群。
而就在一瞬以後,還在北邊50以上距離的北方飛行物全部在空中爆炸,被消除了。
“一如既往,那麼快就理解了工作可太好了。”
看著它的樣子的伊什塔爾聳了聳肩的同時繼續微笑著。
“這次,就請你完成職責到最後了哦,芬巴巴。”
鋼鐵巨獸就仿佛要對其進行回答一般,它背後纏繞的光輪仿佛非常高興一般閃起了七色的輝光。
而從西邊飛來的導彈,則遭遇了更大的異常。
那已經接近到斯諾菲爾德附近了的巨大颶風的雲慢慢地開始蠢動起來——飛行體中的數個在其中就失去了控製,向精準瞄準到目標似地從雲層中消失了。
這並非比喻。
和字麵意義上一樣,消失了。
那進入了厚厚雲層之間的夾縫的導彈,就如同掉落進了在空中打開的洞穴一樣,無影無蹤地消失了。
那簡直就像是,被某種巨大的東西吞噬了一般。
“明明說了彆吃奇怪的東西……好吃嗎?那玩意?”
伊什塔爾轉向西方,對著巨大的雲塊問道。
“和往常一樣調皮的孩子呢,古迦蘭那。”
就仿佛要回答她一般,颶風在雲層的中間響起了激烈的雷鳴。
代替聲音,風激昂狂暴地吹襲著大地,仿佛在主張要將女神看不順眼的東西全部從大地上抹除掉一般。
仿佛要與麵向正東——斯諾菲爾德市外站立著的伊什塔爾的背影相重合一般,颶風接近到了距離斯諾菲爾德數十公裡的地方。
那是和通常的不同,化作巨大的積亂雲和暴風之壁從地上聳立起來的異樣的颶風。
而伊什塔爾則以這宛如從天而降的尼亞加拉大瀑布般的景色為背景,堂堂正正地注視著眼前的城鎮。
她已經對暗殺者也好傑斯塔也罷都完全沒興趣了。她現在仿佛就像在對水晶丘頂上的那位纏繞著黃金鎖鏈、披著一頭青蔥色的長發的英靈挑釁一般。
而和她注視著同個方向的鋼鐵巨獸,則舉起雙臂,宛如情緒激動一般發出了雄叫。
仿佛要向世界宣泄憤怒一般。
又或者,好像是在向某人尋求救贖一般。
············
柯爾茲曼特殊矯正中心。
“物理也無法起作用……嗎?”
確認攻擊作戰的結果後,法爾迪烏斯仿佛已經預料到了一般聳了聳肩。
“萬一,如果明天的‘極光失墜(aurra&nbp;&nbp;fa)’也無法破壞那座神殿的話,那就應該提前做好,發動‘奈落的繁榮(aby&nbp;&nbp;rie)的’的準備了。”
“……如果連那也無法破壞神殿的話,又會變成怎樣呢?”
麵對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狀態詢問的阿爾德拉,法爾迪烏斯苦笑著回答道。
“沒事,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到那時……頂多,也不過就是一個世界會完蛋罷了~”
············
同一時刻,沙漠地帶。
在原本應該寂靜的沙漠地帶中,現在卻混雜了一時間的嘈雜和汽車的引擎轟鳴之類的聲音。
幾輛標注著煤氣公司標誌的卡車到達目的地,開始對作為普勒拉提的工房的那艘飛行船進行撤除回收工作。
看著那幾輛車,弗蘭索瓦問道。
“為啥是煤氣公司?”
“煤氣公司的廣告用飛行船……名義上是這樣的呢。雖然實際上一直在用幻術將它遮蔽,把它與天空同化了,但這名義也是為了像現在這樣墜落的時候用的嘛~”
把沙灘陽傘插在荒蕪的地麵上,躺在泳池邊上的會有的那種椅子上吮吸著可樂的弗蘭切斯卡這麼說道。
這邊的風也變得相當強了。在沙塵中進行回收工作相當困難,但隻有弗蘭切斯卡兩人周圍能避開穿過的突風和沙塵。
麵對像這樣把資源放到毫無意義的魔術上的ater,身為從者的少年則抱怨著“那麼習慣現代文化好狡猾——”一邊用認真的表情詢問道。
“實際上,你打算怎麼辦呢?弗蘭切斯卡。”
麵對身為自身過去的英靈的詢問,身為這場聖杯戰爭黑幕之一的少女,就仿佛相信著什麼似地兩眼放光地用右手遮住天空,回答道。
“果然,我還是希望聖杯戰爭是英靈之間的你爭我鬥,不能讓那種老掉牙的局外人在那趾高氣揚啦。”
“這話,輪得到我倆說嗎?”
“就因為是我們才有資格這麼說哦。”
竊笑著的弗蘭切斯卡順勢起身,兩眼變得更加閃閃發亮了。
“話雖如此,在相互廝殺開始前先聯手一次……這說不定也能算不錯的調味劑呢!”
“誰知道呢?”
“啊咧?你反對嗎?明明你也是我呢~”
麵對歪著頭的弗蘭切斯卡,少年苦笑著回答道。
“基本上我是同意的哦。隻不過呢,廝殺開始前,這句是不是不太對呢。”
“哼哼哼,那你是怎麼想的呢?”
弗蘭切斯卡意味深長地問道。
弗蘭索瓦眯著眼睛,並非作為長生至現代的弗蘭切斯卡,而是以作為和吉爾·德·雷一同被處決而終結了的煉金術師的身份說話了。
“可不是廝殺前,已經是廝殺的最**了哦!”
“……啊,原來如此呢!”
“和那個局外人聯手戰鬥的其間,在背後捅上一刀。這才是愉快的混戰吧?”
“正因如此……真希望這場混戰,儘可能地讓所有人都參與其中呢!”
············
肉類加工場。
“你要去嗎?”
麵對巴斯迪羅德的詢問,阿爾喀德斯回答道。
“當然。”
雖然還是那位淡然的複仇者的樣子,但他的靈基已經和兩天前完全不同了。
以超過兩萬的人命凝結的魔力結晶。
將其大半吞噬,身纏將眾多的魔力和性命凝結而成的‘泥’的英雄,要為了自己應成之事而執弓了。
“明明如果隻繼續做個詛咒的殘響,本也不必由我親手狩獵……”
“但既然你自己升上了神之座,那就隻能是我的獵物了。”
············
新·伊什塔爾神殿周邊。
‘影’已經潛伏在了森林之中。
到底是何時在那的呢,ater命令之前他就已經溶入了這座城鎮的所有影子之中了呢。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甚至連那位逐漸再臨世界的女神也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影’隻是,將自己不斷滲入黑暗之中而已。
配合著世界的動搖,在連土地本身都逐漸變質的狀態下,隻有影沒有任何變化的繼續存在於此。
但是——隻有很短的一點時間。
‘影’曾經,展現出過與世界之形不同的動搖。
那是,在那個身為吸血種的男人背後出現的矮小的身影,行使了他所知的數種偉業的瞬間。
但是,那終究也不過是誤差而已,不久後再也沒有任何動搖,‘影’隻是繼續存在於此處。
之後他究竟想做什麼呢。
又或者,他對那位暗殺者的少女抱有什麼想法呢。
一切的一切都溶入了黑暗中,消失在了世界的底端。
如果要說隻有一件事是確定的話,那果然,還是隻有‘影子’不斷存在於此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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