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染不斷的喘著粗氣,俯視著倒在地上已經遍體鱗傷的唐·觀音寺。
終於,他還是贏了。
以唐·觀音寺體力耗儘為終點,他終於獲得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但是……他現在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他竭儘所能費儘心思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力量,竟然在那個男人麵前不值一提!
一個普通人!
眼前的唐·觀音寺隻是一個普通人!即便擁有靈力,正常情況下也完全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褗
但就是這樣一個普通人,在那個男人一個念頭之下,便擁有了足以碾壓他的能力!
這讓他怎麼可能甘心?
「還不夠……」
突然間藍染意識到了自己所擁有的力量還完全不夠。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嗡——
斬魄刀被緩緩舉起,藍染麵色無比陰沉的俯視著眼前的唐·觀音寺。
他明白,這是遷怒。褗
但那又如何?
「我回來了……藍染隊長。」
就在藍染準備揮刀做個了解的時候,帶著鬆本亂菊離開戰場的市丸銀回到了這裡。
「啊啦……藍染隊長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強大呢,這麼‘輕易,便將這個這樣‘強大,的家夥擊敗了呢。」市丸銀微眯著眼睛笑著感慨道。
「……」
藍染沉默了片刻,緩緩放下手中的斬魄刀,「回來了麼?她怎麼樣了?」
「我殺了她。」市丸銀嗬嗬笑著淡淡道。褗
「嗯……她的靈壓的確是消失了。」藍染原本陰沉的臉上也逐漸露出笑容。
他回過頭看著市丸銀「真是讓我意外啊,我本來以為……你對她應該還抱有某種特殊的感情才對。」
「感情麼?」
市丸銀忍不住抽動著身體像是在笑,「我早就沒有那種東西了,在第一次跟藍染隊長見麵時,我不就說過了嗎?
我是蛇。
皮膚冰冷,沒有感情,用舌頭尋找獵物,到處爬行……遇到有趣的家夥,就把他整個吞噬下去。
我就是這樣的人。」褗
「是麼?」
藍染不可否置的笑著。
「那麼藍染隊長……接下來該怎麼做呢?」市丸銀問道。
「我已經對這裡感到厭煩了。」
藍染輕蔑的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唐·觀音寺,「是時候結束了。」
說著,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斬魄刀。
他明白,這是遷怒。褗
而被憤怒控製的人是愚蠢的。
他得感謝市丸銀的到來,這恰好讓他冷靜下來了。
「那就走吧?」市丸銀微眯著眼睛的建議道,「以這座空座町中的所有人為祭品,進行王鍵的創造。」
「那麼這個人……該如何處理呢?你也有意見麼?」藍染微笑著問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就交給我來代勞吧?」
市丸銀嗬嗬笑著上前一步,伸出手將藍染手中的斬魄刀輕輕按下。
…
「銀……」褗
藍染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神色平靜的看著眼前背對著他的市丸銀。
「噗——」
突然間刀光乍現。
市丸銀飄蕩的羽織之下長刀刹那間伸出,當藍染察覺到的時候這柄刀已經洞穿了他的心臟。
「避開‘鏡花水月,的唯一方法,就是在完全催眠發動前觸碰到刀身。」
市丸銀回過頭,微眯著眼睛笑著說道。
「為了得到這個情報,我不知究竟花費了多少年的時間。護庭十三隊的愚蠢家夥們,明明連這個都不清楚,卻還覺得能夠殺死你,真是太真呢……」褗
噗——
停留在藍染體內的刀身瞬間恢複原樣,鮮血從被洞穿的傷口中噴湧而出。
「啊……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藍染捂著傷口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言語間,血已經停止了噴湧,而那傷口似乎也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著。
看樣子似乎即便心臟被貫穿,對現在的他來說依舊不是什麼致命的傷害。
「我很清楚你跟隨我的目的,卻還是一直帶你在身邊……因為我很好奇你會如何殺死我……不過現在看來很可惜,銀……你難道以為憑你的程度,就能殺得了我麼?」褗
「我並沒有這麼想過。」
市丸銀嗬嗬笑著抬起手中的斬魄刀。
「看到了麼?這裡……有個缺口。」
他笑著將刀身展示給藍染看。
隻見他的斬魄刀刀身中部的位置,此刻正有著一枚淩錐形狀的小孔。
「我把這部分刀身,留在你的體內了。」
「什麼?」褗
聞言,藍染原本帶著笑容的臉上微微一變。
市丸銀看著他這難看的表情微笑著繼續說道「我曾經告訴過你……我卍解的能力,對吧?
抱歉,我當時說謊了哦~
它其實並不能延伸到我所說的那麼遠,伸展的速度也並非那麼迅速,不過嘛……它會在伸縮的一瞬間會化為灰塵,然後刀的內部……會釋放出能夠溶解細胞的劇毒。」
「!!」
藍染聞言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而看著藍染這樣的表情,市丸銀繼續微笑著解釋道「看來你好像明白了?剛才貫穿你的心臟後,在收刀時……我特地把其中化為灰塵的那一塊留在了你的心臟裡。」褗
「銀……」藍染的麵目越發猙獰,「你這家夥……」
「要是還有話想說,我勸你最好快一點哦,藍染隊長。」市丸銀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不過……哪怕你再怎麼說,該死的時候還是會死呢。」
說著他緩緩朝著藍染胸口的位置伸出手,喃喃道「射殺他——神殺槍!」
「!!!!」
像是回應著他的呼喚一般,藍染體內留存的刀身部分開始有了變化。
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開始從內而外的開裂。
「可……惡……」褗
…
藍染咬著牙一臉憤怒的看著胸口處的變化,怒視著眼前的市丸銀。
「胸口開洞而死,這應該正是你所渴望的吧?藍染隊長。」
市丸銀輕蔑的問著。
噗——
言語間,藍染整個胸口瞬間像是消失了一般化作空洞,隻留存那枚讓市丸銀感到恐懼的東西——崩玉。
市丸銀平靜的將伸出的手朝著崩玉握過去。
藍染見狀想要阻止,但卻被他輕易踹翻在地。褗
踏——
在退後幾步確保拉開距離之後,市丸銀陷入了沉寂當中。
結束了啊……
他心中感慨著。
隻要拿到這個,一切就都結束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比剛才更加恐怖的靈壓頓時衝天而起。
「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褗
憤怒的咆哮聲從狼狽倒地的藍染口中爆發
而出。
市丸銀驚訝的抬起頭,看見了那更加令人絕望的身影。
半空中噴湧的靈力儘數散去,新生的藍染如同神隻一般俯視眾生。
此刻的他似乎已經真正拜托了人類的模樣,背生雙翼,胸口處沒有了崩玉的空洞部位並沒有愈合,而是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突然間,他抬起頭,臉上浮現出令人絕望的笑容「看來是我贏了,銀……你拿走的崩玉,無論是否在我體內,它的力量都是屬於我的。」
「!」
言語間,市丸銀手中的崩玉似乎和藍染胸口處的空洞產生了共鳴,同時散發出詭異的光芒。褗
下一刻,藍染的身形像是瞬移一般閃爍而至。
在市丸銀呆滯的目光中,藍染臉上帶著輕蔑的笑容,緩緩的揮動著手臂。
那動作明明看似無比緩慢,卻讓市丸銀完全無法閃避。
噗——
鮮血在市丸銀胸口處綻開,一道猙獰的傷口傾斜著撕裂他的整個胸口。
看著他倒下,藍染毫不在意的伸出手接住那顆懸浮於半空的崩玉。
隨後,他胸口處的空洞和崩玉的共鳴更加明顯,光芒纏繞在一起,下一刻似乎崩玉再次回到了它應該在的位置。褗
感受著體內湧起的恐怖力量,藍染心中不免感慨。
沒錯,他比浦原喜助更早……找到‘崩玉,這個答案,但是他最開始失敗了。
為了完成崩玉,他曾經從數百名死神,還有數百名擁有死神資質的流魂街居民身上強行奪取靈魂,並灌注給崩玉。但直到最後依舊無法滿足崩玉。
不過,單看實驗結果,浦原喜助的崩玉其實也還不夠完美。
既然這樣,他就奪走了浦原喜助的崩玉,把對方的崩玉和自己的崩玉融合在一起,如此一來,真的如他所料真正的‘崩玉,完成了。
一邊在心中感慨著這過程的坎坷,藍染一邊靠近倒下的市丸銀「進化往往伴隨著恐懼……尤其是如果繼續發展下去,自己就將化為飛灰的恐懼。
…
我真是要感謝你啊……銀。褗
因為你的幫助,我不得不嘗試跨越這恐懼。
最後,我成功了!
因為你的緣故——我終於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超越死神與虛的存在!」
轟——
下一刻,藍染帶著笑容,抬起的腳停止在半空中。
而腳下的市丸銀已經消失無蹤,其倒飛的身形瞬間砸入遠處的建築物中,將那一片的一切都撞毀,頓時煙塵彌漫。
············褗
「銀!你要去哪裡啊?銀!」
恍惚中市丸銀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這道聲音略顯稚嫩,其中充滿了關切。
回過頭,他看清楚了呼喚自己名字的身影的模樣。
是年幼的鬆本亂菊。
「那不是死神的衣服嗎?你從哪裡拿來的?」
大雪紛飛的流魂街街道上,年幼的鬆本亂菊赤著腳丫追逐著他的身影,疑惑的問著。褗
「死神的衣服麼?」
市丸銀微微一愣,低下頭看著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
原來如此……我要死了麼?
他很快便明白過來現狀,因為聽說……人在臨死之際,會看見走馬燈,看見自己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事。
而此情此景,便是他麵對決定自己‘命運,選擇的時刻。
「如果重新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你還要當死神麼?」
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淡淡的問
著。褗
「嗬嗬……」
市丸銀微眯著眼睛,握著手中黑色的羽織,笑著,「當然,我早已經決定了。」
說著,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雙手緊握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女孩。
「我——要成為死神。
成為死神,然後改變。
讓亂菊……不再哭泣。」
「很棒的回答。」褗
那個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笑意。
「銀!」
焦急的聲音讓市丸銀從恍惚中清醒過來。
他發現自己好像還活著。
而原本應該被自己重傷倒地,短時間內不可能再站起來行動的鬆本亂菊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此刻的她和當時的她一樣,充滿了關切。
「結果最後好像還是失敗了呢……抱歉啊……亂菊。」褗
「不必道歉。」
突然間,藍染的身形再次閃爍而至。
俯視著他們,臉上勾起淡淡的笑容「你並沒有失敗呢,多虧了你,我才能得到這如此美妙的力量。你有什麼最後的心願麼?在這個世界重塑之時,即便你的靈魂不複存在,我也會替你完成的。」
「我想……不必了。」受傷的市丸銀聞言臉上卻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是麼?」藍染有些疑惑,「你還有什麼底牌麼?」
「我的確沒有……不過……」
砰——褗
藍染的背後,一道漆黑的身影墜落於地。
「!!」
藍染有些驚訝的回過頭,看著這道身影。
是黑崎一護。
不,不隻是黑崎一護,此刻的黑崎一護肩膀上,還扛著看上去精疲力儘的黑崎一心。
黑崎一護似乎並沒有要理會眼前的場景的意思,平靜的將肩膀上的老爸放在地上「多謝了……老爸。」
他低著頭朝著為了幫他拖延時間已經累暈過去黑崎一心。褗
此刻他說話的聲音異常的平靜,平靜得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僅是說話的語氣,就連此刻他的樣貌也和藍染之前看到的似乎有所區彆。
硬要說的話……似乎成長了一些。
在斷界修行的時間中,他的身為一個十幾歲少年的身體依舊在發育,身高變得高大了一些,頭發也長長了。
他沉默著抬起頭看著藍染,目光裡除了平靜之外似乎什麼都看不到。
「你……真的是黑崎一護麼?」
藍染原本淡然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眉頭微皺。褗
此刻他竟然……完全感覺不到黑崎一護身上的靈壓,如果對方還是死神,那這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刺猿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