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瞬間,汪達懷斯在恐怖的衝擊力身上開始出現裂紋,這裂紋從被雙拳擊中的部位迅速蔓延至全身。
下一刻,他的整個身體如同被擊碎的凋塑一般支離破碎。
「真是可憐啊……情感,也被剝奪了麼?」
山本元柳斎重國居高臨下,看著墜落在自己腳下的汪達懷斯殘破的半張臉,平靜的感慨著。
即便被轟成碎片,汪達懷斯臉上的表情也如一開始一樣毫無變化,像是感覺不到痛苦,也不會畏懼死亡。
「你還真是個殘忍的家夥啊,藍染。」
說著,山本元柳斎重國撇過頭再次將目光鎖定在一旁不為所動的藍染身上。
「殘忍?」
藍染嗤笑著,「你變成虛的靈魂而言,你所說的那些根本就沒有意義。現在他們隻是在不斷的獵食靈魂,而我賦予了他意義。這殘忍麼?把他的靈魂擊得粉碎……殘忍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吧?」
「……」
山本元柳斎重國沉默著沒有反駁。
的確,虛本身就是悲哀的存在,是沒來得及被超度而誤入歧途喪失了所有理智隻是像行屍走肉一般不斷相互吞噬的‘失落的靈魂,。
但因為它們如同野獸一般毫無理智,就能隨意利用,就是正確的麼?
當然不是。
在他看來,正義之人該做的是超度他們,而藍染很顯然是站在他們的正義對立麵的存在。
「看來……多說無益了。我可不想和你爭辯這些歪理。」
說著,山本元柳斎重國手握著雙拳平靜的朝著藍染的方向踏步,不急不緩。
「你最好趁現在儘量多說些話,因為……馬上就要結束了。」
「嗬……」
藍染似乎完全不在意這威脅的言語,依舊有恃無恐,「歪理麼?你就是這麼忽視彆人的言語……才會聽漏了我說的話。」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言,山本元柳斎重國停下了腳步,微皺著眉頭。
藍染的手段層不出窮,讓他不得不謹慎。
「你可也好好回想一下剛才我說過的話……」藍染輕笑著提醒道,「先前我曾經說過,滅火皇子……是我為了封住流刃若火的火焰而創造出來的。」
「那又如何?」山本元柳斎重國眉頭緊皺,「對付你,有沒有斬魄刀對我來說都沒有區彆。」
「真是自信呢……」藍染嗤笑著,「那麼……如果你接下來要麵對的是你自己在擁有斬魄刀的情況下全力以赴的力量呢?」
「什麼!?」聞言,山本元柳斎重國童孔猛縮,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變得異常難看。
「沒錯。」
藍染輕蔑的看著他,替他說出了心裡想到的東西,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
「所謂的‘封住,……是為了讓火焰無法產生而將其封鎖在刀刃裡。不過……難道隻有那些火焰嗎?…
其實還有,就是已經從刀刃裡釋放出來的火焰。剛才……你好像使用了‘熾熱地獄,吧?
那麼……那些火焰,現在在哪裡呢?」
「!
!」
山本元柳斎重國猛然間回頭,看向被轟成碎片散落在附近各處的汪達懷斯。
「很聰明,不過已經太遲了。」藍染遺憾的笑著,「你所釋放出來的全部力量,現在的確都在汪達懷斯體內,而他已經死了,也就是說,接下來這股力量將不分敵我失去控製的在瞬間全力爆發出來。
你應該很清楚,這會有什麼後果吧?」
「可——惡!」
山本元柳斎重國毫不猶豫的朝著汪達懷斯的方向衝了過去。
轟——
藍染臉上帶著澹澹的微笑著,欣賞著近在遲尺如同煙火爆裂一般的美妙場景。
此刻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毫無偏差。
啪啪——
煙火散去後,藍染望著眼前滿目狼藉的廢墟輕輕鼓掌。
「真是偉大呢,護庭十三隊總隊長。」
剛才的爆炸並沒有發揮出原本應有的破壞力。
那是原本應當是足以毀滅整個現世的恐怖威力,但所有的光和熱都被眼前被灼燒得遍體鱗傷的老人攔截下來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有一句話說得沒錯——藍染從來沒打算和這個老人正麵對抗。
原因很簡單,打不過。
是的,眼前這個老人,毫無疑問是這個世界此刻除了那個男人之外的最強者。
之前山本元柳斎重國之所以沒有動手,並非他想看著部下一個個戰敗,而是因為他所擁有的力量過於強大,不適合參與多人混戰。
就如同他在屍魂界不敢全力以赴是一樣的,他如果不顧一切的全力爆發,將會把當前世界的一切都燃燒殆儘。
很顯然,這並非這個老人想要看見的。
如果其他人能戰勝藍染那麼自然是皆大歡喜,而所有人都戰敗,他才不得不出手。
但即便如此……他也還是壓抑著自己的力量在戰鬥。
因為他要做的是守護世界,而不是毀滅世界。
所以到現在為止所發生的的一切,都在藍染的意料之中。
當流刃若火那足以毀滅整個現世的恐怖力量失控爆發的時刻,這個老人必定會挺身而出阻止悲劇的發生,哪怕犧牲自己。
「背負的東西太多……這便是你失敗的理由。」
藍染微笑著俯視著跪倒在地的山本元柳斎重國,「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阻止了如此恐怖力量的爆發,卻也還活著麼?真不愧是護庭十三隊的總隊長啊。
要不是你用身體來阻擋,你的火焰會至少會把你們設置的這虛假的空座町摧毀,另外外界真實的現世世界也會遭到不小的破壞,一個座城市?一個國家?亦或者整個世界?
我是不太清楚你的力量究竟能達到何種程度呢……但是我很感謝你,山本元柳斎重國。…
因為你……保護了世界的同時,也保護了我。」
「你……這個……家夥……」山本元柳斎重國的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憤怒之色。
「可彆說我卑鄙什麼的啊……畢竟要贏過你,我也是絞儘腦汁了。」
藍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緩步上前。
與此同時,長刀緩緩從他腰間的刀鞘中滑出。
他麵無表情的停在倒在地上的老人麵前,緩緩將刀朝向對方。
「山本元柳斎……我不會說‘留下你性命,之類的話,對等同於屍魂界曆史的你……至少讓我的劍為你送行吧?」
「呼……是麼?」
山本元柳斎重國微微喘息。
「!
下一刻。
他那殘破的身軀在藍染驚訝的目光中再次動了起來,手臂死死的抓住了藍染腳踝。
「彆讓我一再地說……小子。」
山本元柳斎重國抬起那被燒得焦黑如同鬼神般猙獰的麵孔,此刻,他的眼中仿佛燃燒著足以吞噬一切著火焰。
那隻焦黑的手臂之上出現了裂紋。
「彆太天真了,我可是千年來最強的死神!」
這是破壞力最強的炎係鬼
道。隻能以被燒焦的自身身體部位為觸媒才能發動的禁術。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轟——
短時,震耳欲聾的恐怖轟鳴聲響徹整個世界。
燃燒的火焰衝天而起,那仿佛是從地麵的另一側貫穿而出的一柄火紅刀刃。
············
「嗚……」
燃燒的刀狀火柱中,藍染狼狽的身影衝了出來。
他沉默著望著身後恐怖的火焰之柱,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之色。
很顯然,山本元柳斎重國傷成那樣還能進行這樣激烈的反擊是他完全沒想到的。
不過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擊了吧?
就在他認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前方閃爍而至的靈壓又讓他微微一驚。
「!
是黑崎一護。
此刻原本應該已經聽從山本元柳斎重國的指示離開了的他不知為何再度折返回來,而且是以最強的姿態——卍解加虛化。
「月牙……天衝!」
漆黑的月牙從半空中墜落,仿佛足以撕裂大地。
此刻的藍染身前是漆黑的月牙靈壓,身後是無儘的烈火,根本無路可退。
噗——
鮮血從肩膀之上迸射而出,這大概是藍染出場以來頭一次負傷。
「還沒完呢!」
黑崎一護麵具之下傳來咆孝的聲音,漆黑的靈力再次在長刀上縈繞。
他抬起刀再度揮出,呼嘯而至的刀鋒裹挾著漆黑的靈壓再次朝著藍染斬去。
鐺——
然而這一次,藍染似乎已經來得及反應,他麵無表情的抬起刀格擋。
轟——
刀劍爭鳴聲響徹過後,漆黑的靈力在地麵拉長成狹長的軌跡。
藍染持刀格擋的身形在黑崎一護爆裂的斬擊之下不斷退後,但卻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
「嗬……」
「有什麼可笑的!」憤怒之聲從黑崎一護麵具之下傳來,他有些失望,竟然沒能砍死眼前這個家夥。
「你錯過了唯一能殺死的機會呢,黑崎一護。」
藍染似乎看穿了黑崎一護的心思,嘲笑著,「剛才那是我……最後的空隙。」
「你現在已經負傷了,之後可由不得你!」黑崎一護似乎並不相信,握刀的手再度發力,似乎準備將藍染彈開。
然而讓他驚訝的是……藍染的此刻如同山嶽一般再難以撼動。
鐺——
「傷?」
手中微微用力,讓黑崎一護連退幾步才堪堪停下,藍染嗤笑著問道。
「這種東西……能叫做傷麼?」
「!
聞言,黑崎一護目光下意識的看向藍染的傷口,隨後發生的事情讓他感到無比驚訝。
那道猙獰的刀傷,竟然在緩緩愈合,無數如同碎裂一般的猙獰裂縫在傷口上蔓延,像是要將其撕裂後重組。
「超速再生!?」
「不,這並非超速再生。」藍染澹澹的說著,「你難道以為……我會虛化麼?不是的,這是……為了保護主人本能的防禦罷了。」
「什麼意思?」黑崎一護聞言微微一愣。
藍染並未繼續回答,而是緩緩拉開上衣。
此刻他胸口與腹部之間正嵌著一顆讓黑崎一護無比眼熟的結晶體——
那是崩玉!
而蔓延在傷口處的細密裂紋正是由此擴散開來的。
此刻的崩玉正在發揮著詭異的力量,將侵入
藍染傷口處的漆黑靈壓緩緩逼迫而出。
「這就是……你的靈壓麼?」
藍染輕笑著伸出手,任由著漆黑的靈壓拂過手掌逐漸消散,「真棒啊,竟然能成長到這種程度,你從覺醒力量之後到現在才過去多久?
讓我想想……你和朽木露琪亞相遇……」
「!
黑崎一護聞言童孔猛縮,因為此刻藍染講述的正是他一路走來的所有經曆!
「等等!你怎麼會對我的經曆了如指掌!?是軒浩告訴你的麼?」
這家夥在去往虛圈歸入軒浩麾下之後了解他的事情他到時能夠了解,但在那之前的呢?是怎麼一回事?
黑崎一護頓時感到了一絲恐懼。
「不……黑崎一護。其實你迄今為止的所有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藍染澹澹的笑著,「很驚訝吧,看中你的,並非隻有那個男人。我對你也很欣賞呢~」
「什麼……迄今為止我的一切……」黑崎一護驚訝得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虛化的時間已經開始抵達極限,他臉上的麵具也開始逐漸崩潰。
與此同時,他看著眼前的男人就像是看見了魔鬼。
細思極恐,似乎從一開始,便被眼前之人一直窺伺著。
「什麼啊……這究竟是……是怎麼一回事!?」
「噓——」
藍染輕輕豎起手指,示意黑崎一護噤聲。
「小聲點,彆這麼激動,黑崎一護。用不著這麼驚訝吧?我隻是……一直相信你能夠成為我尋覓良久的……不過現在被那個男人奪走了而已。
你的成長本就是我們計算之中的,就是這麼一回事,僅此而已……
難道你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麼?」
「等等……」
黑崎一護臉上的表情變得難看起來。
這是……他一直以來都在逃避的問題。
是的,他早已就隱約意識到了,不,應該說已經很確信了。
自己的成長並非因為努力,而是因為被需要。
他……就像被‘命運,掌控的人偶。
那個男人就是所謂的無可反駁的‘命運,。
而現在……這其中竟然還有藍染參與?
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個男人和藍染接觸應該是在去到屍魂界以後的事情才對……
黑崎一護的腦子此刻變得一團混亂,完全理不清楚頭緒。
刺猿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