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哪裡?」
他們打量著如同封閉的角鬥場一般的空間,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嗡——
什麼東西劃過空氣的聲音響起,幾人抬頭,一道怪異長相怪異的身形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從長相不管是追著他們的還是麵前擋住去路的都不是普通的虛,而是破麵,不過和他們之前遇見的破麵不同,這兩隻破麵的形體不像是正常人的模樣。
身後追逐著他們的那隻破麵如同青蛙一般有著可以攀附牆壁的粗壯手臂,而眼前這隻破麵則是雙手被鋒利而細長的肢節代替,臉上覆蓋著露出左上半部分臉的巨型鳥嘴狀麵具。
「喂,石田。在這裡可以打了吧?」
黑崎一護拔出背後的斬魄刀問著。
剛才石田雨龍不讓他反擊是因為所處的地形太過狹窄,打起來很容易被埋在裡麵,但現在不用了。
眼前這片角鬥場的麵積足夠他們施展力量,如果隻是對付這種程度的破麵的話,根本不用擔心會造成太大的破壞。
「啊……當然。」
石田雨龍抬手扶了扶眼鏡,平靜的回答,「前有攔路後有追兵,現在已經無法避免衝突了,不過要動手的不是你。」
「啊?」
黑崎一護微微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被身邊的兩人一前一後夾在中間的位置。
「站住!彆跑!」
身後是咆哮的聲音。
茶渡泰虎平靜的望著追擊而至的碩大身影「你不是不放心我們的實力麼?那現在就好好看看吧。」
「不必擔心我們會受傷。」石田雨龍接話道,「來之前浦原先生已經把關於破麵的情報都告訴我們了,據說破麵葛力姆喬當時率領的是低階的破麵組成的部隊。大虛在破麵化的時候通常會變成人形,但能百分百變成人形的隻有最高階而已,剩下的階級,就算破麵化也很難完全變成人形,或多或少都會保留屬於‘虛獸,的部分。」
「葛力姆喬率領的從屬官們應該算是第二階級的戰力,雖然並非完全的人形,但從外表幾乎也已經看不見‘虛獸,的部分,那些家夥應該比現在我們麵對的要強,簡而言之,這兩個家夥應該是最低級的破麵,很弱。」茶渡泰虎說著,抬起已經被臂鎧所覆蓋的右臂,「雖說是險勝,我在那一次的襲擊中便獨自乾掉了一隻,現在這隻應該更簡單,所以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
「喂喂喂,你們在討論的話我可是全都聽到了啊……」
攔住幾人去路的破麵語氣中帶著些許憤怒,沒有被麵具覆蓋的左臉眼神顯得無比陰沉,「如果你隻是說像被遛狗一樣追著你們的戴摩拉那樣的蠢貨也就算了……但連我艾斯林格都看扁的話,我會讓你們複出慘痛的代價!」
話音未落,他的身形已經朝著麵對著他最近的石田雨龍迅速靠近。…
「艾斯!你這家夥!憑什麼說我是蠢貨!?」
與此同時,另一道憤怒的聲音也迅速接近,是被艾斯林格稱呼為戴摩拉的另一隻破麵在憤怒的咆哮著。
他似乎是想要證明自己的力量一般同樣朝著離自己最近的茶渡泰虎撲過去。
黑崎一護看著這一幕已經來不及支援,石田和茶渡將他護在中間,兩人完全不為所動的等著兩隻破麵進攻過來。
茶渡這樣做他還能想明白,畢竟這家夥本來就皮糙肉厚擅長這樣的戰鬥方式,但是石田你一個射手在杵在那裡做什麼啊?
演我呢!?
轟——
戴摩拉碩大的身形在突進中猛踩著地麵發出劇烈的轟鳴聲,他的體型遠比身為人類的
茶渡泰虎高大許多,但速度卻絲毫不慢,幾乎轉眼間便來到了茶渡泰虎麵前,那雙比身體還要長的碩大雙臂捏緊了拳頭,猛然間落下。
「我——不是蠢貨!」
勢大力沉的雙拳伴隨著憤怒的咆哮聲呼嘯而來,而茶渡泰虎僅僅是做了一個動作。
抬手。
哢——
細密的裂紋以茶渡泰虎裡立足之處為中心朝著四周蔓延,但儘管如此,他的身形卻像是泰山一般巍然不動,僅憑著那隻抬起的手臂便輕鬆擋下了眼前這隻破麵幾乎全力的一擊。
此刻茶渡泰虎的右臂比之前又有了變化,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如同盾牌一般的形狀。
巨人的右臂·防禦姿態。
這是他在之前和阿散井戀次的對練中領悟出來的形態,能夠擋下眼前這隻破麵的攻擊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就算是阿散井的卍解他都正麵接過。
「!!!」
戴摩拉見自己的攻擊被輕易接下來,眼裡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然而當他剛準備抽回手臂撤離,就感覺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了。
「果然很弱。」
略顯失望的聲音從茶渡泰虎嘴裡傳出。
他比之前變強了,所以顯得眼前這隻破麵很弱,而正是這樣,他才會感到失望。
現在的他需要的是一個能夠印證自己變強的合適的對手,而不是意料之中就能輕鬆解決的炮灰。
因此他們沒有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戴摩拉的身形被逆卷而來的恐怖力量直接掀飛出去,整個人在這片空曠的角鬥場半空中翻轉著。
正當他試圖在半空中用靈子建立著力點找回身體的平衡之際,茶渡泰虎也跟隨著來到了半空中。
「向上的話說不定會把這裡搞塌掉,所以還是向下吧。」
茶渡泰虎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越過戴摩拉飛旋的身形來到了更高處。
砰——
半空中響起沉悶的聲音。
他腳踏著靈子構成的立足點瞬間讓自己的身形折返。
看著朝著自己徑直撞過來的人類,在半空中無所依靠的戴摩拉想要停下來,但他們此刻相向而行,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他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
巨人的一擊。
蒼藍色的靈壓在茶渡泰虎揮出的右臂根部迸射,再加上他腳踏著立足點改變方向是彈射的力量,讓這一擊如同燃燒著蒼藍烈焰墜落的隕石一般。
哢——
戴摩拉臉上的麵具破碎,但拳勢依舊沒有停止,緊接著是腦袋,身體。
噗——
碩大的身軀幾乎瞬間便在半空中炸開。
這一點和茶渡泰虎想象中或許存在偏差,他本以為隻能一拳將這個破麵砸入地麵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已經變得太強,還是這個破麵太過脆弱。
總之,在這電光火石的一擊中,他已經結束了戰鬥。
「!!」
另一邊,還未和石田雨龍接觸的艾斯林格看見這一幕瞳孔猛縮。
他並未使用全力衝刺,因為他擅長的並非力量,自然也沒想過全力一擊就能將眼前的人類殺死。
但現在發生了什麼?
另一邊的戰鬥如此迅速的結束就結束了?
快到甚至讓他連提醒都來不及!
這樣的事態發展讓艾斯林格瞬間感覺到了事情不對勁。
他對這幾個敵人的實力判斷好像出錯了……錯得離譜!
「怎麼了?」
石田雨龍目光如同蔑視一般不屑的望著靠近
著自己卻心生怯意的破麵。
「不是要讓我們付出代價麼?真是讓人失望。」
言語間,他抬起的手上靈光迸射,一把如同利劍一般的靈子武器出現在他的手中。
沒錯,是劍。不是箭。
如果這隻破麵全力過來和他拚命的話,他或許還要費些功夫,但現在不用了。
受驚之雀又如何逃得過他的劍?
嗯?你問他哪來的劍?
他沒有,不過他爸有。
‘劃破靈魂之物,,這是由他那位不屑於當滅卻師的老爸製造出來的武器,最關鍵的……這是一把近戰武器。
滅卻師隻會用‘弓,幾乎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因此近戰一直以來被視為滅卻師的弱點。
但不是他老爹的弱點,像他老爹這種完全不把滅卻師的驕傲放在眼裡的人創造出這樣的玩意兒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總之,必要的時候要握住刀劍,這樣的人在戰鬥中才能活得更久。」
這是他那傲嬌老爹趁著他昏過去的時候說的話。
在失去力量的那段時間裡,他一直在接受著老爹安排的拿回滅卻師力量的魔鬼訓練,漸漸的他開始理解為什麼老爹最開始是極力反對自己成為滅卻師的。
因為就像老爹說的一樣,他不是天才。
真正的天才應該是像老爹那樣的,生來就具備滅卻師的資質,無與倫比。
滅卻師存在的曆史中出現過很多天才,但那又如何?
終究隻剩下他們了。
這個世界有太多可怕的存在,上戰場幾乎就等同於走向死亡。
「與其成為滅卻師死在戰場上,不如做個普通人平凡的活著」。…
這大概才是年幼的時候老爹像對他說的話,隻是他那個老爹啊,渾身上下隻剩下嘴硬了。
「不過還是要謝謝。」
石田雨龍握著手中的光劍,腳下輕踏,喃喃自語著。
飛廉腳。
他的身形幾乎瞬間便來到了艾斯林格身側。
光劍看似緩慢的劃過空氣,刺耳的嗡鳴聲讓艾斯林格心頭一顫。
這把劍是石田雨龍離開現世之前從老爹那裡偷偷順走的,雖說是‘偷,但如果沒有對方的默許,他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成功?
空氣在不斷激烈的震動著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
這把看似利劍的武器實際上攻擊模式更接近於電鋸。被它斬斷的目標準確的來說不是被斬斷的,而是被靈子構成的刀身表麵呈現出每秒300萬次的震動撕碎的。
彆的石田雨龍不太清楚,但用它肯定能夠輕鬆的劃開眼前這隻破麵身上的鋼皮。
而結果也正如他想象中一樣。
他擁有足以應對眼前這隻破麵的速度,而他手中的則有著摧毀對方的力量。
噗——
在艾斯林格錯愕的目光中,他的身體被毫無阻力的撕裂。
他為了獲取更多的力量放棄了人類的身姿換來的強力身軀在這把劍麵前如同紙糊的一般脆弱。
「結束了。」
兩場戰鬥皆在轉瞬間有了結果。
看著這一幕,黑崎一護有些發愣的站在原地。
他原本以為自己掌握的虛化的力量之後怎麼也應該甩出這兩個人很多了才對,但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們追上來了。
尤其是茶渡……
如果石田能贏有一部分靠的是武器的話,茶渡則是完完全全的力量碾壓。
轟隆——
「怎麼回事?」
確認過被自己一分為二的破麵
不再有威脅後,石田雨龍收回手中的靈劍,微皺著眉頭問道。
「好像要塌了?奇怪,我明明很小心的沒有破壞這裡的建築啊……」茶渡泰虎也是撓著頭一臉疑惑。
「彆看我啊,我什麼都沒乾。」見兩人目光都望向自己,黑崎一護瘋狂的搖頭。
「你們搞錯了……」
奄奄一息的聲音響起,艾斯林格趴在地上目光裡透著不甘的看著眼前的三人。
「我們是守護者,沒有離開這裡的權利,隻能留下負責清理妄圖從這裡前往虛夜宮的人。如果我們輸了,就會伴隨這個房間一起消失!這個房間的功能就是這樣設定的……」
「意思是說……輸了對你們來說就等於死嗎?」黑崎一護微皺著眉頭問道,「是不是有些太殘忍了點?」
「這便是虛圈的規則,弱者沒有活下去的權力,即便因為敵人的仁慈而苟且偷生,等待著弱者的依舊隻有死路一條。」
艾斯林格的語氣變得異常平靜,似乎已經做好了覺悟準備安靜的等待死亡。
「我們生於恐懼,所以並不畏懼恐懼……甚至為止著迷。所以……不論是藍染大人……還是那位連眼裡沒有絲毫畏懼的藍染大人都隻能俯首稱臣的‘王,,對我們來說都如同無儘黑夜中照亮道路的月光般耀眼!人類……你們感受過什麼叫恐懼麼?朝著這條路前進吧……很快……你們就會明白……」
聽著如同囈語一般的話語,三人臉色都不禁變得異常凝重。
他們看向艾斯林格所指著的方向,那是這個家夥剛才擋住的去路,整個正在崩塌的建築物中隻有這一條路可走。
這意味著無論前方存在著怎樣的恐懼,他們都退無可退隻有麵對一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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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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