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織姬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悲傷。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平子真子微皺著眉頭再次問道。
但是井上織姬隻是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解釋,看著趴在地上已經無力繼續戰鬥的黑崎一護,臉上擠出勉強的笑容。
「這樣啊……」
黑崎一護看著眼前女孩這樣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樣也好。
井上被帶去虛圈的話會很安全,畢竟那個男人可是虛圈之主啊。
真的好麼?
雖然他不斷的試圖說服自己那是好事,但心中還是不知為何會升起不甘的情緒。
握著斬月的手掌中溢出鮮血。
自己的同伴,需要讓彆人保護,這樣真的好麼?
他當然明白井上為什麼會選擇離開。
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保護他們。
太弱了!
還是太弱了!
如果他們足夠強大,事情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眼前的這幾個破麵僅僅隻是藍染手下的人罷了,想來也對,他們連這種貨色都對付不了,那個男人當然不會放心讓井上呆在現世。
如果沒有那個男人的默許,藍染又怎麼敢派人來強行將井上帶走?
天空中出現裂縫,一道光芒從縫隙中照射而下。
是反膜。
「可惡!」
平子真子想要上前阻止,但卻在烏爾奇奧拉警告的目光中猶豫了片刻。
這片刻的猶豫注定了他無法阻止,反膜一旦降下就沒有任何人可也傷害到被光芒籠罩的存在了。
可有人沒有猶豫,不……甚至說這個人似乎就是在等待這一刻,並且在反膜的光芒出現的一瞬間就徑直的衝了過去,讓任何人包括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都詫異的沒來得及反應。
「露琪亞!?」
黑崎一護驚訝的看著朝著破麵的方向衝過去的朽木露琪亞,眼裡滿是不解。
他想要阻止,但已經沒有了足夠的體力,隻能伸著手眼睜睜的看著。
在反膜降下的前一刻,朽木露琪亞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進入了反膜籠罩的領域中。
「哼,沒想到還有送上門來的?」葛力姆喬輕哼的看著衝入反膜的朽木露琪亞,「女人,你想死嗎?」
說著,他抬起手就準備一發虛閃乾掉眼前這個女人。
但卻被一旁的烏爾奇奧拉抬手製止了。
「你乾什麼!?烏爾奇奧拉!」
葛力姆喬憤怒的看著烏爾奇奧拉。
這個死神已經這麼囂張的敢闖入他們反膜的領域中了!外麵的兩個人不用管,難道送上門來的還不能殺麼?
可彆現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和他們是一夥的啊?
剛才這女人還用冰凍住了他壞了他的好事!
烏爾奇奧拉微微搖頭。目光冰冷的注視著葛力姆喬,似乎對方隻要再多說一句他就會不顧情麵的動手。…
他製止葛力姆喬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此刻井上織姬已經護在了朽木露琪亞身前。
這個女人反應很快。
如果反應再慢那麼一秒鐘,闖入反膜的這個死神都會被他們無情的抹殺掉。
很顯然井上織姬對此無比清楚。
朽木露琪亞此刻的舉動很有勇氣,但很愚蠢。
被反膜籠罩的領域可以說已經是虛圈的一部分了,屬於這些破麵們和虛的地盤。
在兩個強大的破麵麵前踏入這樣的領域,
一般來說隻有死路一條,而外麵的同伴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可井上織姬恰好在這裡。
「敢傷害我的同伴,我死也不會跟你們回去的。」
就如同烏爾奇奧拉可以用她同伴的性命作為威脅一樣,她同樣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脅對方。
「想死啊?我成全——」
「住嘴。」
烏爾奇奧拉一個刀掌擊中葛力姆喬的腹部,頓時鮮血四濺。
「愚蠢的家夥,你難道忘了藍染大人的命令了麼?要毫發無損的帶這個女人回去。」
「嘖。」
葛力姆喬捂著腹部的傷口微微咂嘴,終於還是放棄了要殺死闖進來的死神。
「你可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死神。」
讓葛力姆喬安靜下來之後,烏爾奇奧拉麵無表情的看著來到反膜之中的朽木露琪亞。
「我當然知道,帶我去見藍染。」
朽木露琪亞神色看上去無比的平靜。
實際上她原本就是打算去往虛圈的,隻不過因為現世除了事臨時改變了坐標先來這邊幫忙,現在看來,似乎這樣的決定是對的,最後的結果也和她設想的一樣,沒有出現什麼偏差。
雖然這麼做的確很冒險,但現在的她隻能這麼做了。
沒有人比她更加清楚那個男人的力量。
就連藍染都是那個男人的手下,屍魂界想要和這樣的存在為敵不可能有勝機。
不管是為了得到得到力量也好,還是了解真相也罷,她都必須去見見那個男人。
獨自去虛圈的話或許會更加危險,現在這樣的情況,在她看來是最好的結果。
但這樣的行為在其他人眼裡卻讓是人完全無法理解的行為。
這不僅讓烏爾奇奧拉和葛力姆喬感到疑惑,井上織姬以及反膜之外的黑崎一護還有平子真子也滿是不解。
「露琪亞!你想要……乾什麼!?」
黑崎一護咆哮的問著。
「彆大呼小叫的了……一護。」
朽木露琪亞平靜的撇過頭,「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你應該也清楚吧?」
「……」
反膜的光芒籠罩中,幾人緩緩升空。
黑崎一護不甘的望著朽木露琪亞和井上織姬遠去的身影。
他從這兩個女孩眼神中頭見了和他一樣的興趣,他能夠體會,這是不甘。
他不清楚露琪亞心裡具體在想些什麼。
但有一點從一開始他就無比清楚了………
如果有足夠的力量能夠主宰命運,又有誰會做出這樣迫不得已的選擇呢?
············
另一處的戰場中也同樣有反膜降下。
「哼,任務完成了嗎?」
牙密不甘的看著被隔絕在反膜之外微笑著看著自己的男人。
雖然很不甘心,但現在的他的確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如果繼續打下去吃虧的隻會是自己。
不,不僅是自己,露比那邊也沒好到哪裡去。
「嘖。」
同樣是在反膜光芒的籠罩中,渾身是血的露比目光陰沉的透過反膜的光芒凝視著外麵的少年身形,「很可惜啊,隊長先生……你好像沒能殺死我呢……你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給我好好記著吧!下一次見麵,我會將你的整個腦袋擰下來捏碎!」
「……」
光芒消散,空間複原。
除了浦原喜助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歎息之外,眾人皆是一臉神色凝重的望著天空。
這就是
十刃的力量,隻是藍染的手下而已。
他們僅僅隻是麵對這樣的存在,就已經吃儘苦頭。
最關鍵的是現在井上織姬已經被帶回去了虛圈,已經沒什麼能夠止住藍染的計劃的執行了。
他們唯一的選擇便是死戰,而且這似乎是一場必敗的戰爭。
即便他們拚儘全力戰勝了藍染又能如何呢?
他們畏懼的人從來不是藍染,而是端坐於虛圈王座之上的那個男人。
············
次日。
黑崎一護將關於井上織姬和虛圈的關係,以及現在的大致局勢解釋給假麵軍團的人聽了之後便在假麵軍團的人們一籌莫展的目光中暫時離開了秘密基地。
他已經掌握了虛化的要領,接下裡的訓練自己也可以繼續進行。而且屍魂界那邊又來了聯絡,現在有很多事情需要大家一起商量。
井上織姬被帶走之後,家裡自然也就人去樓空,成了來到現世的死神們臨時的據點。
當黑崎一護趕到的時候,屋裡的氣氛顯得格外沉重。
聯絡用的屏幕上浮現著山本元柳斎重國麵色凝重的臉。
「這樣啊……朽木她跟著那幫人去了虛圈麼?」
在黑崎一護來之前,眾人似乎便將朽木露琪亞的情況告訴了總隊長。
「是背叛麼?」綾瀨川弓親看了看眾人,不確定的問著。
「不……不可能。」
黑崎一護毫不猶豫的反駁,「那家夥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沒錯……」山本元柳斎重國微微點頭,「我記得朽木她應該是在場除了你們現世的幾人之外和那個男人最為熟悉的人對吧?當時藍染背叛屍魂界的事件中她和那個男人也達成了某種協議。」
「是的。」黑崎一護點頭。
「這麼說來……她去虛圈是為了見那個男人麼?」鬆本亂菊微皺著眉頭。…
「或許是想問清楚些什麼吧?又或者是……想變想從那裡得到力量。」茶渡泰虎看著自己的拳頭,沉吟著。
「諸位,現在這些都不是重點吧?」
斑目一角微微撇嘴,「按照你們的說法,這兩個丫頭在虛圈都不會有危險,現在該傷腦筋的是我們啊!老爺子原本的計劃現在泡湯了啊,我們除了和那幫家夥死戰到底沒有彆的選擇了。」
「說得到輕巧,‘十刃,的實力,已經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應對的了。」
日番穀冬獅郎微皺著眉頭,「他們的進攻隻會一次比一次猛烈,這次僅僅是兩個‘十刃,就已經讓我們這麼多人無能為力了,下一次……」
「那現在該怎麼辦?」黑崎一護問道,轉頭看向屏幕裡的山本元柳斎重國。
「哎……」
山本元柳斎重國歎了一口氣,「我想你們都很清楚,開戰的勝算幾乎為零。我所畏懼的並非‘十刃,也非藍染……如果可以的話……實在是不想和那家夥開戰啊……」
「那還有談判的可能麼?」
阿散井戀次突然間問道,「既然露琪亞能去見那個男人,就說明事情不是沒得談吧?」
「不,太天真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麵色陰沉,「你以為露琪亞為什麼能夠見到他?不僅是因為有井上的幫助,還因為那是強者對弱者的不屑,就像當時的藍染不屑於殺死你們和露琪亞一樣,身為強者,他們甚至不介意將自己的想法都告訴你,但結果是……即便你們知道了又能如何?什麼都無法改變……這才是最讓人無奈的事情。」
「這……」
阿散井戀次沉默了。
眾人也都紛紛沉默
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們似乎開始有些理解總隊長的心情了,會想出利用井上織姬這種方法本來就不像是總隊長大人的風格,但無奈似乎隻有這樣的方法才能保住屍魂界。一旦失去了這唯一的對策,他們便真的無能為力了。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那個男人的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像是作用在他們身上的命運一般無法拒絕。
「所以……我們現在隻有被迫開戰,然後毀滅是嗎?」
斑目一角嗤笑著。
說著,他舔了舔嘴角,似乎並不畏懼。
「老實說我有些不太明白這有什麼好怕的?
既然彆無選擇,那就戰鬥到底不就完了嗎?
堂堂正正的戰死,和憋屈的等死,這還用做選擇嗎!?」
「說得好,不愧是我十一番隊的男人。」
一道夾雜著笑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
眾人轉頭望去,不知何時他們身後已經被設為了穿界門的顯現坐標,兩道身形從張開的大門中踱步而出。
一人如冰霜般冷漠,另一人卻戰意如火。
朽木白哉和更木劍八。
「隊長……你怎麼來了?」
「當然是來參戰的啊!呆在屍魂界看你們打架可把我給憋壞了。」
更木劍八舔著嘴笑著,「不是說你們人手不夠了麼?所以我們來支援。」
「如果不是為了防止他們偷襲屍魂界,來的就不止我們兩人了。」朽木白哉也微微點頭。
「這麼說來,真的準備開戰了麼?」
黑崎一護有些猶豫的問著,看向屏幕中沉默著的老人。
此刻這個老人如同一座沉睡許久的火山一般,似乎正在蓄勢待發。
沒有這個老人的命令,白哉和劍八是不可能來到現世的……也就是說……其實這個老人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有些時候……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老了。說起來……那個男人也經常因為這事兒而嘲笑我呢……」
山本元柳斎重國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身上的長袍,微眯著的眼睛也緩緩睜開,目光如炬。
刺猿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