誌波甚平帶著朽木真理瞬步到總隊長麵前。
哪怕其餘人隻能拖延一刻,他們也要儘全力儘量多地恢複總隊長身上的傷勢,因為他覺得總隊長是唯一能夠扭轉戰局的希望。‘卍解’雖然很重要,但並非死神的全部,如果總隊長的話,或許能有什麼辦法。
“沒用的……”
山本元柳斎重國將手搭在誌波甚平身上打斷了他施展的‘回道’,“已經結束了。”
他自己的情況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從被奪走卍解的那一刻開始,戰鬥就已經結束了。
接下來大概隻有靠守護著靈王宮的零番隊來阻止友哈巴赫的前進了。
“什麼叫……已經結束了?”
誌波甚平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難看,難道連總隊長都已經放棄了嗎?
“比起這個,先帶著這孩子撤離到安全的地方吧。”
山本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朽木真理身上。
他不知道友哈巴赫有什麼計劃,也根本不想知道,因為即使自己大意輸給了友哈巴赫,零番隊的那些人大概也不會讓這個家夥再前進半步的。
從剛才的交手中他並沒有感覺到友哈巴赫有超脫一切的力量,這個男人確實很強,但能夠戰勝他也不過是靠著手段的克製奪走了卍解罷了,而那樣的手段對於零番隊的那位‘刀神’是沒有用處的。
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如果友哈巴赫的手段隻有這些,那麼他的道路已經到此為止了。
在山本元柳斎重國看來,現在真正決定整個世界存亡的不是友哈巴赫的計劃,而是麵前這個極為特殊的女孩——這是那個消失無蹤的男人讓他照看的女孩。
雖然不知道這個來自朽木家的女孩為什麼會跟那樣神秘的強者扯上關係,但他知道,如果這個女孩出現意外,那才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哢——”
天空中的‘黑棺’僅僅隻維持了片刻便支離破碎。
而被籠罩在其中的友哈巴赫看上去依舊毫發無損。
他抬起手中燃燒著的斬魄刀,麵無表情地俯視著下方的死神們。
“結束了。”
對於他來說,這些死神根本不足為懼,真正讓他頭痛的其實是那支一直守護著靈王宮的神秘部隊——零番隊。
即使是在屍魂界當中,知道零番隊存在的人也極少。
這支部隊不同於守護瀞靈廷的護廷十三隊,他們直屬於靈王, 是真正意義上的‘王屬特務’, 主要職責很純粹, 隻有守護靈王宮和靈王, 成員也很少隻有五位,可這五位卻都是隊長級以上的實力,淩駕於整個護廷十三隊。
這支部隊平時隻會在靈王宮內守護靈王。
即使是現在的友哈巴赫,依舊沒有把握能夠輕易搞定這些家夥。
因為這五位零番隊成員不僅實力強大,還有著‘不死不滅’的特性,這是靈王賜予他們的能力,即使肉身被毀,隻要靈王還存在,就可以‘呼喚名字’複活他們,代價是永遠無法離開靈王宮。
說到底,如果不是‘時間緊迫’,那個男人的出現讓他感到了危機,他應該會做足了準備再來進攻靈王宮的。
“都去死吧。”
友哈巴赫毫不留情地斬下手中的斬魄刀。
他已經沒有時間在這裡繼續耗下去了,因為他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越發讓他感到焦慮。
全知全能的他原本應該看透一切事物的‘未來’。
但是不知從何開始,他的‘全知全能’開始受到莫名的力量乾擾,逐漸地開始看不清楚眼前事物的‘未來’了!
準確的說,他看不清楚的是那些與那個男人有過接觸的人身上的‘未來’。
究竟是什麼樣的力量能夠影響到他的‘全知全能’?他不知道,所以才會越發焦慮。
總之,自從遇見那個男人開始,他原本清晰的‘視界’就像被蒙上了濃霧一般變得模糊不清。
隨著斬魄刀揮下, 那高懸於天空中的巨型火球緩緩朝著地麵落下,原本被收束的高溫在一瞬間完全爆發。
這是山本元柳斎重國之前沒能斬出的一刀。
而現在,這一刀將被友哈巴赫全數奉還。
雖然因為剛剛得到這樣的力量,他對這樣的‘卍解’掌握並不完全,不能將所有的火焰封入刀中集中一點斬出,但是這樣的火球其實在麵對複數敵人的時候更加好用。
隊長們用鬼道形成的屏障在被這道斬擊觸碰到的一瞬間毫無阻力地被燒成灰燼,根本沒有起到絲毫阻擋的作用。
抬頭望著正在靠近的火焰,所有人臉上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們早該料到會這樣,因為這可是原本屬於總隊長的卍解。
上一次見到這樣的場麵是什麼時候?沒有人記得了,那應該至少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畢竟隻要這一刀斬出大概整個屍魂界都會變得一片狼藉,而現在的屍魂界看上去至少還算繁榮。
可是隨著這樣的斬擊再次落下,整個屍魂界或許又會回到數百年前的荒蕪。
這是足以在所有人靈魂深處刻下無儘畏懼的溫度,其刀鋒劃過之處,世間一切儘歸灰燼,這就是號稱擁有斬魄刀中最強的攻擊力,炎係最強最古老的斬魄刀,流刃若火卍解後的真正力量!
即使是山本總隊長本人,大概都接不下來這一招吧?
“唉……”
歎息聲傳來。
山本元柳斎重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眾人之前。
“快走吧,甚平,帶著那個女孩。”
“為什麼!?”
兩道聲音異口同聲地問道。
誌波甚平和朽木真理都疑惑不解。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在這樣關鍵的時刻總隊長會下達這樣奇怪的命令。
“這關乎整個屍魂界,不,甚至是整個世界的命運!”
說著,山本元柳斎重國握刀的手緩緩揮動。
雖然被奪走了卍解,但他手中的流刃若火依舊有著不俗的力量。
對抗這樣高溫的火焰最好的方法就是以同樣高溫的火焰抵消,這裡除了他之外大概沒有人能夠拿這樣的能夠焚燼一切的大範圍火焰攻擊有辦法了。
烈焰在斬魄刀刀身上燃燒,但相比於那正在緩緩墜落如同太陽一般的巨型火球,這點火苗看上去顯得格外無力。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對自己的斬魄刀能力最為了解了。
這柄刀始解與卍解所能釋放出的溫度,就像太陽表麵溫度與核心溫度存在本質的差距。
“你們留在這裡根本就沒有意義,帶著人離開吧。”
熾熱的靈壓衝天而起,山本元柳斎重國此刻整個人仿佛都在燃燒著。
“我會拖住他的。”
老人背對著眾人,這樣說道。
多少年了?
眾人似乎都快忘記了這個老人有多少年沒有用過全力了。
所有人都凝視著這個老人的背影。
這個老人的人生幾乎就等同於屍魂界的曆史。
上一個千年,他成長為最強的‘死神’,而現在亦是如此,今後同樣如此。
大多數死神是依靠著斬魄刀在戰鬥的,始解和卍解的差距幾乎是無法靠著自身的力量彌補的。
但如果這個人從一開始就沒有使用全力呢?
燃燒的烈焰照亮了山本元柳斎重國身上布滿全身的傷痕,沒有人知道這些傷痕是何時留下的,但僅僅從這無數道傷痕就可以知道這個老人曾經經曆過多少場殘酷的戰鬥。
他絕不是依靠著斬魄刀的力量才走到今天的,即使沒有卍解,其本身的實力依舊不容小覷。
卍解對於他來說隻是一項提升斬擊威力的技巧罷了,靠著斬魄刀的卍解他能夠輕易的斬出如同太陽核心高溫的熾熱斬擊,但他可從未說過那樣的斬擊就是自己的全力。
“年輕人,不過是偷走彆人的技巧而已,你真的能夠駕馭這力量嗎?彆太囂張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猛然抬頭,那雙蒼老的眼睛突然間眼神變得無比凶厲,升騰的熱氣和赤紅的火光讓他的胡須和眉毛開始像燃燒的火焰一般狂舞,他的眼睛裡點燃了沉寂數百年的戰意。
塵封在乾枯體內的靈壓全麵解放,讓他的身形似乎都膨脹了一圈,衝天而起的靈壓讓他手中燃燒著的刀刃變得越發熾熱。
雖說斬魄刀無法達到卍解的狀態,但是在他全力的爆發下此刻所展現出來的氣勢甚至比之前使用卍解的時候更加恐怖。
“用我的招式來對付我?真是可笑!”
說著,握刀的手猛然用力。
燃燒著的刀刃自下而上,朝著墜落的火球斬去。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
烈焰在空中逐漸拉長,巨大的火焰之刃仿若能夠開天辟地。
火刀與火球相撞,劇烈的波動讓眾人難以站住腳步,但沒有人會想在這時候站住腳步,眾人在氣浪湧來之際急速爆退,這樣的高溫足以融化觸碰到的一切,不躲開找死呢?
很顯然,總隊長的進攻完全沒有顧慮他們這些在一旁的人。
“這就是……總隊長的力量嗎?”
已經被帶到遠處的朽木真理呆愣愣地看著那道仿佛戰神一般無敵的身姿。
即使卍解被奪走,也依舊能夠靠著自身實力釋放出這樣恐怖的招式,這樣恐怖的力量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
“都這樣了……應該能贏吧?”
所有人都是這樣的認為的。
可是火焰散儘後,當他們看見那道屹立於爆炸中心處的兩道身影後,心情瞬間跌倒了穀底。
“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聽見了放肆的笑聲。
是友哈巴赫在笑。
“山本重國,這就是你的底氣嗎?”
他看著山本元柳斎重國狼狽的身影實在忍不住笑。
叫他彆囂張,他還以為能有多厲害呢。
結果就隻是這樣而已嗎?
此刻山本元柳斎重國渾身滿是燒焦的痕跡,看山去前所未有的狼狽。
但這痕跡並不是被友哈巴赫的進攻造成的,這是因為他剛才使用的招式。
破道之九十六·一刀火葬,這是被列為禁術的‘犧牲破道’,現在整個屍魂界大概隻有他一人能夠使用,而釋放這一犧牲破道的前提條件是先用火燒焦自己的身體。
為了能夠儘量抵消掉火球的全部威力,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但一個人強弩之末的時候往往也是其最強的時刻。
“噌——”
斬魄刀被山本元柳斎重國插在焦土中,火焰因為失去靈力的支持正在緩緩消散。
“小子——”
“彆著急。”
聲音突然間拉近,友哈巴赫愣了愣。
此刻在他的視線中隻剩下了那柄被稱為最強最古老的炎係斬魄刀,而山本元柳斎重國——在他身後!
猛然回頭,友哈巴赫看見了那雙燃燒著憤怒火焰的眼眸,心裡暗道不妙,但是此刻想要躲開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是什麼讓你以為,封印了我的斬魄刀,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老人的聲音裡透著毫不掩飾的憤怒與輕蔑,終究隻是個小鬼而已,自以為是。
“我可是知道的,打倒你的方法!”
友哈巴赫還沒來得及反應,爆裂的拳頭就已經轟擊在了他的身上。
絕對的暴力,壓倒性的力量,這就是打倒友哈巴赫的方法,這是當時那個叫做軒浩的男人所用的方法,而這樣的重要情報早就被山本元柳斎重國牢記於心。
當然,他自知自己做不到像那個男人那樣的程度,想要靠這樣的方法殺死友哈巴赫完全不切實際,而且他逐漸衰弱的身體也支撐不了這樣的戰鬥方式太久。
但是如果僅僅是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趴下然後強行用強大的靈壓封印壓製,他還是能夠勉強辦到的!
“結束了!”
山本元柳斎重國如同瘋魔一般揮拳,毫不顧忌自己已經遍體鱗傷的身體。
擊敗友哈巴赫的訣竅是——如同狂潮一般的瘋狂打擊,不能給這個家夥絲毫的機會。
山本元柳斎重國心中默默回憶著誌波甚平和朽木真理當時的彙報的情況。
總之那個男人當時就是這樣做的,當時的友哈巴赫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而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重現當時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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