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會選擇人流疏散的方向,當然是因為隻有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才能讓鬼殺隊的劍士們束手束腳!
所有的一切他早就算計好了。
“可惡,可惡的人類,今晚居然來了這麼多變態的家夥!”
怯之鬼咬牙切齒的從洞裡爬出來。
他現在心情非常鬱悶,原本以為這一次會是很簡單人任務,畢竟他們這邊可是出動了三名上弦之鬼,陣勢之大幾百年來前所未有。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一屆的鬼殺隊突然變得這麼變態呢?
來這裡潛伏的三位上弦如今隻剩下半天狗一個了,如果不是他天性膽怯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失敗可能都會先一切都做好撤退的準備,那麼現在他應該也沒命了。
“不行,如今的鬼殺隊突然間變得實在太強了,這件事情一定得儘快回去報告那位大人!”
怯之鬼小心翼翼地貼著街道的邊緣走在路邊,街道中央是慌慌張張正在疏散的人群。
宇髓天元的幾位妻子畢竟是忍者出身,辦事能力還是挺可靠的。她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以火災為由將花街中的人流疏散得差不多了。
這些被疏散的人眼中大多數是迷茫的,他們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唯一能夠知曉的大概就是花街的某處突然間發生了爆炸,然後燃起了熊熊烈火。
因為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自然也就意識不到危險,他們隻是看到真的起火了所以老老實實地跟隨著引導撤離,不過也並沒有太過焦急,畢竟這裡已經是大火觸及不到的區域了。
“啊,讓一下,麻煩讓一下勒。”
老人緩緩地走在人群中,朝著周圍的人打著招呼。
慈祥的聲音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讓周圍的人有些精神恍惚。
“啊!老先生,這裡人多,您慢一點。”
懂禮貌的人們都彬彬有禮地讓出道路來,看樣子在和平的年代裡人們還是很有紳士風度的,至少尊老愛幼這種事情隻要不是情況太過緊急大家都會有這樣的意識。
整條街道吵吵嚷嚷,火海裡是獵鬼者們浴血奮戰的戰場,而這裡卻更像是一片嘈雜的集市,遠處的火光像是裝飾集市用的煙火,儼然一副祥和的景象。
沒有人會注意到那些藏在黑暗中維護秩序的人們,也不會有人明白這份‘祥和’的代價。
“謝謝小夥子,不用扶,我老人家身體可硬朗了。”
軒浩臉上有些尷尬地謝絕了熱心人士的攙扶。
沒辦法,頂著這樣一副老態龍鐘的皮囊確實會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
可實際上呢,他是來這裡捉‘老鼠’的。
原本他以為都在逃難的情況下應該不會有人注意到他這樣的‘老家夥’的,他隻需要悄無聲息的找到那隻‘老鼠’然後碾死就可以了。
可是來了之後他才發現這些人還是蠻懂禮貌的,甚至有些過於熱情,一路上給他造成了些許困擾。
“唉……都是些好人呐。”
軒浩歎了一口氣,“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弄出太大動靜來了……”
······
“可惡!可惡!可惡的人類!”
飽含怨恨的抱怨聲從下方傳來。
怯之鬼一邊匆匆忙忙地想要離開這裡一邊嘴裡不斷地詛咒著。
眼前的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原本都隻是他的口糧而已,而現在,他卻已經淪落到了抱頭鼠竄的地步。
“啊!可惡彆踩我!”
他怨恨地抬起頭瞪著這些隻顧著疏散連頭也沒有低一下的人類。
攢動的人群中時不時踩到誰的腳太正常不過了,人多的時候沒有人會知道自己踩到了誰,誰又踩到了自己。
聽見了抱怨的罵聲,踩中怯之鬼的人疑惑的東張西望一下,或許看見了被自己踩中的人他會說一聲抱歉,可誰又能想到自己會踩中了一隻會說話的‘老鼠’呢?
所以那人也隻是張望一下發現沒有人便作罷了。
怯之鬼雖然心中怨恨,但此刻的他也沒有空去收拾這些不長眼睛的人類。
他現在必須儘快離開這裡,而混入人群是最好的逃跑之策。
“這裡人這麼多,那些獵鬼者肯定沒辦法動手吧?”
怯之鬼順著人群瘋狂逃竄著。
“可惡的人類們,等著吧,下次,下次我一定……”
“下次?下次怎麼?”
突兀地一道聲音傳到了怯之鬼的耳朵裡。
不知為何,這道聲音明明很平靜,卻讓他感到無比驚悚,仿佛直擊靈魂深處的重錘一般讓他整個身體都僵住了。
“砰——砰——砰—砰—砰—”
他隻能聽見背後越來越靠近的腳步聲,每一次響起,都讓他感覺到了心靈在懼顫。
“是誰?”
怯之鬼無法回頭,自然也看不見從背後而來的那道身影的麵孔。
他隻是感覺這個周圍仿佛突然間變得安靜了,周圍嘈雜的人聲漸行漸遠,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離他遠去。
“跑,跑!跑!”
此刻,怯之鬼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令他感到疑惑的是,他居然能夠邁動步伐?
剛才明明身體還是僵硬的無法回頭,現在跑起來卻異常輕鬆,這就像……就像是對方允許了他逃跑!?
不過他管不了這麼多了!因為此刻的他除了逃跑之外彆無他法。
所有的分身此刻都還在被那些可惡的‘柱’們纏著,他根本不會有任何支援,除了逃跑之外沒有彆的生機了。
於是怯之鬼瘋狂的悶頭跑起來,他拚命的奔跑,甚至沒能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這裡已經不再是剛才人潮擁擠的花街了,而是一片燃燒著的戰場,屍山血海,看不到儘頭,看不到希望。
在這裡,怯之鬼變回了原本的半天狗的模樣。
這時候,他才突然間反應過來情況的不妙。
“這裡……究竟是哪裡?”
半天狗的心瞬間變得冰涼。
他完全不知道現在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這太過難以理解了。
他從未聽說過有人能夠憑空改變周圍的世界,與鳴女的無限城不同,這裡仿佛是不屬於原本世間的另一個世界!
即使是他所崇敬的那位大人,也沒有這樣的能力。
“尼伯龍根?或者說領域你能夠容易理解一些吧?”
那道聲音又傳來了,語氣依舊平靜,沒有恨意也沒有殺意,甚至善意地為半天狗解釋著現在的情況,這讓他有些不太明白身後這個存在的來意。
畢竟他甚至連對方敵意都感覺不到,所以這個人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你……你究竟是誰?想乾什麼!?”
“我啊?”
背後傳來的聲音中似乎有些疑惑。
“我大概隻是想試試看而已,試試看我能不能創造出所謂的‘尼伯龍根’。”
聲音剛落,半天狗感覺自己周圍的環境又開始發生變化了。
雖然不能轉身,但是他清楚地看見了地麵上堆積起來的陰影。
那是猙獰扭曲的殘骸,分不清它們活著的時候是人類還是彆的什麼生物。
屍體堆積起來的陰影越來越高,影子也越拉越長。
漆黑的陰影逐漸延伸,直到將半天狗整個人完全籠罩,看著自己的影子逐漸與那些陰影融合在一起,他仿佛感覺自己也成為了其中的一員。
而那屍山血海的倒影頂端,是一道端坐的人影,半天狗的目光不由得被這道身影吸引,明明是漆黑的陰影,他卻好像在陰影中看見了金色。
那是一雙令人生懼的璀璨黃金瞳。
一時間威嚴籠罩了整個空間,而半天狗首當其衝。
他現在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麼身後之人對他並沒有產生殺意了。
試問,鑄就這樣屍山血海之人身上怎麼可能沒有殺意?他之所以沒能感受到,隻是因為對方不屑罷了。
畢竟誰又會像一隻螻蟻表露殺意呢?
透過倒映的影子,半天狗呆呆地看著那道身影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地踏過屍山血海朝著自己走來。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此刻竟然有了要頂禮膜拜的衝動,就仿佛那是神明,那是魔鬼……他想儘了腦海中所有的形容詞,都無法形容這道踏步而來的身影,因為他感覺這些詞彙似乎都不太合適。
這道緩緩而來的影子中沒有神明般的高潔,也沒有魔鬼般邪惡,他與混沌的世間掙紮,踏平所有阻擋腳步的事物,他更像是一個——人。
隻是……半天狗有些疑惑,如果這道影子是‘人’,那麼他又算什麼呢?
很快,他知道了答案。
感受著陰影從天而降,半天狗下意識地抬起了頭。
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他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渺小得多。
那道身影終於來到了他所在的位置,抬起的腳緩緩放下。
對方似乎隻是在普通的走路,而他卻無論怎麼奔跑都逃不出陰影的範圍。
壓力從天而降,半天狗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
可悲哀的是從頭到尾他甚至連對方的樣貌都未曾看見,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死法,被人毫不在意的無情踩死。
是的,毫不在意,因為對方或許根本沒有正視他哪怕一眼,隻是普通的走過,僅此而已。
“哢——”
當那隻腳緩緩踏下,半天狗的靈魂伴隨著整個世界一起瞬間破裂。
擁擠的人潮中,老人緩緩走過。
怯之鬼老鼠般大小的身軀突兀地倒下。
人們匆匆遠行,一隻隻腳無情地踏過惡鬼堅韌的身軀。
有些硌腳,但後麵的人不斷湧過來,他們沒有就會停下腳步查看自己踩到了什麼。
當人潮遠去,焦急趕來的炭治郎等人終於發現了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怯之鬼。
“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看見這一幕大概都會疑惑。
因為怯之鬼身上並沒有任何傷痕,他堅硬的身軀連日輪刀都無法輕易斬斷,自然也不可能因為人群的踐踏而死,可他確實已經躺在原處一動不動了。
“管他的!先砍斷他的脖子!”
伊之助才懶得想那麼多問題,抄起雙刀就準備剁了眼前這隻鬼。
“噗——”
毫無阻礙的,怯之鬼的脖子被斬斷了。
這一次,鬼的身軀開始逐漸崩潰消散了!看著這一幕,他們終於確定了真的殺死了這隻上弦之肆的鬼。
“真的死了?”
雖然完全沒有殺死惡鬼的實感,但是還是炭治郎趕緊拿出空的容器采集還未消散的鮮血。
他們完全搞不懂這隻鬼身上發生了什麼,隻是感到很意外,因為這隻上弦之肆的鬼原本那麼難纏,可現在卻連‘詐屍’都沒有,就這樣靜靜地躺著,老老實實讓他們砍斷了脖子。這讓他們怎麼想都感覺不合理。
可事實就是如此,當怯之鬼的脖子被斬斷後,另一邊與宇髓天元等人糾纏的憎珀天也不甘地化作灰飛消散。
到這裡鬼殺隊這次的討伐行動也算是圓滿結束了,傷亡幾乎降到了最低,鬼殺隊的一方除了善逸受的傷比較重之外其餘人都還好。
“對了!善逸!?”
提起善逸,彙合之後的炭治郎等人這才響起可憐的善逸還失去意識地躺在戰場的某處。
可當他們都趕到準備送這貨回蝶屋接受治療的時候,才發現這貨已經恢複如初並且睡得跟豬一樣死。
當他們看見旁邊微笑著看著他們的老人的時候,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雖然沒有看見老人出手,但是善逸的傷無疑是這個老人治療好的,畢竟他們都曾經感受過這個老人的力量,簡直堪稱神跡。
“老師,那隻鬼也是……”
“噓——”
軒浩輕輕將手指放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炭治郎等人會意,也不再多問。
除了軒浩本人以外,沒有人會知道上弦之肆半天狗是怎麼死去的。
即使無慘能夠透過半天狗的視野看見最後的畫麵,也隻能看見半天狗像是失了智一樣突然間變得呆滯,然後被斬斷了脖子。
因為真正的‘交鋒’是發生在類似於‘尼伯龍根’的領域當中的,隻有那裡的主人或是被選中能夠進入那裡的人才能夠清楚裡麵發生了什麼。
不過軒浩的‘領域’還處於雛形階段,應該說他隻是一時興起才想著試試看自己能不能創造那樣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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