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六。”
“嘶——”
又一個線球在愈史郎手中粉碎。
“這是最後一個。”
愈史郎看著遠處長著六條手臂的鬼。
此刻的他身上的衣服滿是破洞,但是傷口早已經愈合。
膨脹的手臂以及額頭暴起的經脈能夠看出他此刻的內心究竟有多憤怒。
因為珠世小姐她受傷了啊!
即使他竭力地想要擋下每一枚線球,但這個女人特麼的有六條手臂!
一輪兩輪攻擊還好,但是次數多了他和禰豆子兩個人輪換格擋也沒能完全保護好珠世小姐。
“所以說最討厭戰鬥了……”
愈史郎撕下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露出一身精乾的肌肉。
他最討厭戰鬥,特彆是與鬼戰鬥。
因為這樣的戰鬥簡直沒完沒了,鬼的體力是無限的,受傷也會恢複,除非太陽升起否則完全沒有儘頭。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是個醫生。
身為珠世小姐的助手,時刻遵從著珠世小姐的教誨。
“不能使用暴力……不能使用暴力……不能使用暴力……”
愈史郎像是念經一般不斷地重複著珠世小姐的教誨,“媽的,忍不了了!珠世小姐!我可以對她使用暴力吧!?”
“……”
珠世沉默地望著不遠處的朱紗丸,又看了看遠處正在跟另一隻鬼交戰的炭治郎。
她教導愈史郎不要濫用暴力是因為他們平日裡接觸的都是一些普通的人類,愈史郎的力量比一般的鬼還要強大,脾氣又很暴躁,但凡是有人冒犯她就會控製不住自己,對於普通人來說這樣的暴力是致命的。
她曾經後悔過將那種藥劑用在愈史郎身上,因為她原本認為這是沒有意義的。
不足以戰勝無慘就沒有任何意義。
像這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力量隻會傷到普通人類罷了。
但是今天……或許幫大忙了。
“拜托你了,愈史郎,彆讓她傷害任何人。”
“明白!”
在得到心愛之人的答複後,愈史郎整個人像是亢奮了起來。
活動著恢複如初的身體,麵色不善地看著遠處皺著眉頭的朱紗丸。
“嘖——”
朱紗丸也注意到了遠處的戰局,“廢物!”
矢琶羽似乎落入了下風,完全被一個人類的劍士壓製了啊!簡直太廢物了,要是讓那位大人知道了他們還怎麼得到認可成為真正的十二鬼月!?
她又看了看眼前無比囂張的‘逃亡者’。
不過是湊巧逃離那位大人掌控的漏網之魚罷了,有什麼資格在剛剛接受過那位大人血液的她麵前如此囂張?
“撕碎幾個破線球而已,你在得意什麼?”
朱紗丸六條手臂握緊了拳頭,肌肉隆起,看上去格外滲人。
這個愚蠢的‘逃亡者’真以為她長這麼多條手臂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近身格鬥怎麼也是她比較占優勢才對!
“閉嘴,醜女!不要跟我說話!”
愈史郎滿臉地嫌棄。
在他的眼中這隻鬼現在的模樣簡直太辣眼睛了。
本來就是一個醜女,還長著六隻手臂,簡直不忍直視!
“你這家夥!”
聽見愈史郎的嘲諷,朱紗丸額頭青筋暴起,六隻攥緊的拳頭發出劇烈的骨爆聲。
“去死!”
實力相近的鬼相互戰鬥是沒有意義的,隻有實力相差懸殊的兩隻鬼之間才會出現相互吞噬的情況。
她有自信能夠乾掉眼前這個‘逃亡者’!雖然有些惡心,但是能夠吃掉這個家夥也是大功一件!
“感到榮幸吧!你是我得到那位大人的賞賜後第一個全力以赴的對手!”
一瞬間,不隻是手臂,朱紗丸全身的肌肉都膨脹的一圈。
下一刻,她猛地踩踏著地麵,伴隨著泥土的崩裂整個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朝著愈史郎的方向急奔而去。
“哼,野蠻女。”
愈史郎看著來勢洶洶的醜女不屑地冷笑。
拿起手中不知何時出現的符紙朝著自己身上貼上去。
“呼——”
呼嘯的風聲伴隨著拳頭砸過來。
但是令朱紗丸感到詫異的是她全力以赴的攻擊居然落在了空處。
愈史郎的身影詭異地消失了,就在她拳至的前一刻!
“哢——”骨骼斷裂聲響起。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間,揮出的那一隻手臂瞬間扭曲折斷,像是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扭斷了。
反應過來的朱紗丸趕緊揮出其他的手臂想要打中那道看不見的身影。
但是又落空了。
“蠢女人。”
諷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愈史郎無情地嘲諷著這隻隻會使用蠻力的惡鬼。
“可惡可惡可惡!給我出來!”
煩躁的朱紗丸瘋狂地揮動著手臂,朝著四麵八方攻擊,可沒有一拳能夠擊中隱藏身影的愈史郎。
“有本事彆躲啊!你這樣算什麼男人?”
“哼。”
愈史郎冷笑著,站在高處看著地上的朱紗丸像是瘋狗一樣四處撕咬。
他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些想笑。
畢竟他根本就不是人,而且這個醜女怎麼看待他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朝著珠世小姐的方向扔了兩張符紙後愈史郎有些遺憾地回過頭。
“真是晦氣,就因為你個醜鬼,害珠世小姐的美貌要被暫時隱藏起來了!”
說著,他不知從哪裡掏出的小刀,朝著胡亂揮拳的朱紗丸緩緩靠近。
這是一柄普通的手術刀,畢竟珠世小姐讓他不可以傷害人類,他總不能去從那些劍士手裡搶日輪刀。
······
“呲——”
“啊!”
利器切割的聲音伴隨著慘叫聲連綿不絕。
朱紗丸大口地喘著粗氣,抱著自己好不容易恢複過來的手臂警惕地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卑鄙!”
這個家夥太卑鄙了!
隱身就算了,動作還幾乎沒有聲音。
那柄鋒利的小刀像是在愚弄一樣,不斷地切割她生長出來的手臂。
“嘖——”
愈史郎不屑地撕掉自己身上的符紙,出現在朱紗丸的麵前。
他打量著手裡的小刀一臉的嫌棄。
果然殺鬼還是得那些鬼殺隊劍士手裡的日輪刀管用啊!這樣下去完全就是浪費時間的消耗戰了,除非他下嘴吃掉這個醜女,否則永遠也殺不死。
但是很遺憾這隻鬼太醜了他沒有胃口,而且就算有胃口珠世小姐也不會允許的。
“唉……”愈史郎歎了一口氣,瞧了瞧遠處的炭治郎一眼。
“還沒乾掉嗎?還說借把刀來用呢……”
“可惡的小鬼!彆太自以為是了!”
麵對愈史郎輕蔑的態度,朱紗丸已經完全被激怒了。
漆黑的鬼氣縈繞在她周身,此刻朱紗丸的模樣就像是修羅一般令人恐懼。
這個小鬼居然太囂張了,居然放棄自己的優勢在她麵前現身!
“去死!”
拳風呼嘯而至。
愈史郎收起臉上的表情,冷漠地撇頭躲過一拳。
呼嘯而過的勁風在他臉上留下淡淡的傷痕又在瞬間恢複。
“究竟是誰在自以為是啊?”
淡漠的聲音傳到朱紗丸耳朵裡。
緊接著她呆滯地看著自己揮出的手臂在一瞬間被手術刀肢解。
這一次愈史郎並沒有隱身,而是當著她的麵,用她難以理解的速度肢解她的手臂。
整個過程就像是手術一般精準,她甚至沒能來得及感受到疼痛。
“怎麼了?發什麼呆啊?不是說要玩兒到天亮或是太陽升起為止嗎?”
愈史郎麵無表情地凝視著眼前的朱紗丸。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在咫尺,但是朱紗丸似乎愣住了並沒有繼續攻擊,而愈史郎隻是冷漠地擺弄著手裡的手術刀。
朱紗丸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退後了兩步。
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眼前這個‘逃亡者’,準確來說是那個叫珠世的‘逃亡者’製造出來的鬼。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她完全不能理解,為什麼這隻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這家夥明明不是用那位大人的血液變成鬼的,這完全不合理!她明明剛剛才得到了那位大人賞賜的血液,為什麼會輸給一個‘逃亡者’製造出來的鬼?
可惜沒有人會回答她的疑惑,此刻的愈史郎已經收起了剛才的態度,變得冷漠無情。
因為已經沒有必要像剛才那樣謹慎了。
他沒有見過所謂‘的十二鬼月’隻是聽說過而已。
眼前這隻鬼自稱‘十二鬼月’他原本以為會很強,所以之前一直很謹慎地對待,可是經過剛才短暫的試探後他突然發現……就這?
如果這就是傳說中的‘十二鬼月’那讓珠世小姐這次恐懼的鬼舞辻無慘也太遜了吧……手下都是些什麼玩意兒?
“唉……”
愈史郎搖了搖頭,雖然有些想不通,但是並不影響他能夠完虐這隻鬼。
······
另一邊,大樹緩緩傾倒。
“哼,愚蠢的人類……”
想也沒想,矢琶羽就在這棵樹倒下之前躍起。
可他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自己中計了!
無論是鬼還是人,在麵對突發情況的時候都會遵從本能的反應。
樹倒了,這隻鬼會下意識地起跳,炭治郎就是在等這一刻。
在半空中,除非你是真正的怪物,否則能夠做到的事情是很有限的,即使這隻鬼可以用血鬼術托起自己的身體,也不可能靈活到能夠躲開他的斬擊!
矢琶羽從樹頂飛躍至半空中後就陷入了呆滯當中。
撲麵而來的是呼嘯的風和令他絕望的刀刃。
這個少年的動作太快了,簡直超乎常理。
就算他的血鬼術因為自己的行動中斷了,可是在揮完那樣沉重的斬擊過後一般人怎麼可能這麼快調整好姿態再次發起進攻?
但是炭治郎的確是做到了,他之所以將目標鎖定在樹乾上就是為了借用斬斷樹乾來抵消力量。
他在賭這隻鬼沒有能力一邊閃避一邊使用這種詭異的血鬼術。
現在看來炭治郎賭對了。
在這隻鬼躍起的那一瞬間,作用在他身上的力瞬間變輕了許多,再加上斬斷樹乾的作用力抵消了一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他完全能夠憑借自己超乎常人的身體素質強行抵消。
“嘶——”
炭治郎臉上的表情有些抽搐,強行調整姿態讓他的身體承受了極大的負荷,撕裂肌肉的痛楚讓他咬緊了牙關。
但是他不可以停下手裡的動作,僅僅是肌肉撕裂而已,在與鬼的廝殺中這樣的傷勢簡直不值一提!
他始終記得老師的教導,這是以命相搏的戰爭,即使斷手斷腳也不可以停下,停下就意味著死亡!
踏——
沉重的腳步踏在還未完全傾倒的樹乾上,炭治郎的身影朝著矢琶羽躍起的方向急速突進。
“肮臟的人類!不要帶著灰塵朝我撲過來啊!!”
矢琶羽看著來勢洶洶的身影變得氣急敗壞。
還在半空中的他放棄了調整自己的姿態,自由落體對於鬼來說不算什麼,反正也摔不死,但被日輪刀砍中就不好了!
所以他明智地選擇了再次用血鬼術阻撓炭治郎的動作。
“你死定了!看我摔不死你!?”
這個人類現在正要踏著樹乾朝著他躍過來,人類在半空中是無處借力的!
矢琶羽嘴角裂開猙獰的笑容,抬起掌心裡的眼球視線裡充滿了弄弄的惡意。
血鬼術,紅潔之箭!
數枚血紅的箭頭朝著炭治郎籠罩而去,隻要這些箭頭觸碰到炭治郎的身體,就能在他身上施加力量!
矢琶羽的目的是要將這個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少年送到高處然後摔下來!
但是就在那些箭頭快要觸碰到炭治郎的時候,炭治郎的身影突然間詭異地消失了。
沒有目標,他的血鬼術自然也就失去了作用。
“怎麼可能!?”
矢琶羽揮舞著雙手尋找著炭治郎的位置。
他完全不理解這個少年是如何在沒有落腳點的半空中改變方向的,又是如何從他視線中消失的。
直到飛散在天空中的落葉從他掌心前飄過。
“這是……碎木!?”
矢琶羽此刻才發現,不知何時整個半空已經被落葉以及破碎的木片鋪滿。
炭治郎踏上樹乾的那一刻不隻是借著樹乾當跳板朝著他飛躍過來,中途還斬起了漫天的枝葉。
可是僅僅是這些碎片而已能做些什麼?
矢琶羽反應過來,“使用這些東西遮蔽我的視線嗎?”
可是還是不對,他還是不能解釋炭治郎怎麼在毫無著落點的半空中自由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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