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路明非看著眼前這套大號的瑞士軍刀,一臉的驚訝。
他清楚地記得,這是在三峽水庫見過的,龍王諾頓的劍匣,而且他還親眼見過,諾頓用它來砍人,這是一套能傷到軒浩師兄的刀劍。
可是這套刀劍不是應該在最後的戰鬥中被軒浩師兄一拳轟碎了嗎?
路明非好像想到什麼事情,能夠重鑄這套刀劍的,除了龍王諾頓還有誰?
這是送給他的生日禮物,短信裡還提到了他的老朋友,那麼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路明非臉上不自覺地露出笑容。
老唐他,還活著!這是老唐送給他的禮物!
他輕撫著這套刀劍,“老唐果然還記得我的啊……”
隱約地,他能感覺到這套刀劍對他的呼喚,那是源自龍血的呼喚,刀劍爭鳴聲不斷,它們興奮地跳動著,好像在呼喚著他,“拿起來,拿起來!”
“這套刀劍的名字叫‘七宗罪’。”熟悉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路明非一愣,看著眼前突兀出現的男孩,隨即反應過來。
“路鳴澤?你突然冒出來乾嘛?”
“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這套刀劍並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美好的禮物。”路鳴澤輕笑著說,“雖然不想在你生日的時候潑冷水,但是很遺憾,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從它的名字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來吧?”
“七宗罪?”路明非沉思一下,“好中二的名字……”
最終他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並不是因為中二病才取的這個名字。”路鳴澤無奈地搖了搖頭,“在基督教中所謂的‘七宗罪’是‘傲慢’,‘妒忌’,‘暴怒’,‘懶惰’,‘貪婪’,‘饕餮’和‘**’。你應該知道的這是四大君主之一的青銅與火之王的傑作,但是這套刀劍被鑄造出來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你清楚嗎?”
“不是康斯坦丁為了在戰場上的哥哥平安歸來而鑄造的嗎?”路明非疑惑,“這可是諾頓親口說的……”
“哼,天真!”路鳴澤冷笑,“諾頓也說過,他將這套刀劍重鑄過,從那一刻開始,這套刀劍就不是那麼單純的護身符了。哥哥,你要知道,他麵對的敵人是誰?想要平安歸來的條件又是什麼?”
“他的敵人……”路明非想了想,“人類?”
“不,是龍族!”路鳴澤湊近他的臉頰,一雙黃金瞳死死地盯著路明非的眼睛,“在那個時代,人類還遠沒有達到能讓龍王親自踏上戰場的地步,他麵對的,是他的同族啊!四大君王的另外三位,甚至白王和黑王!”
“你是說……這套刀劍是用來……自相殘殺的?”路明非撫摸刀劍的手微微顫抖。
如果這套刀劍真的背負著如此血腥的宿命,為何老唐要將它作為禮物送給他?
“刀劍始終是殺戮的武器,即使有再美好的理由,終究改變不了它生來的宿命!”路鳴澤輕聲說著,“戰場可不是兒戲,光靠祝福是活不下去的!他必須殺戮,也隻能殺戮,隻有殺死所有敵人,才能凱旋……”
路鳴澤的身影消失,但聲音依舊回蕩再路明非的耳邊。
路明非有些糾結地凝視著眼前這套刀劍。
他似乎有些理解了,這份禮物的‘重量’。將他拿起這套刀劍的時候,將要踏上的是一條什麼樣的道路,這條路很艱險,也很孤獨,即使帶著祝福,也難免墜入殺戮之淵,這個世界原本就是這樣殘酷。
當天的手握住刀柄的時候,他才發現,他好像想多了。狗屁的當他拿起刀劍的時候,拿不動,根本拿不動!
他連最小的‘**’都拔不出來。
這柄小刀造型像是日本的肋差,跟他之前在諾頓手中看到的模樣有很大的區彆,想必是他還沒有能力讓它恢複到真正的姿態。
匣子裡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死死卡住這柄刀,此刻刀劍的爭鳴聲在路明非聽來更像是嘲諷。
這能忍?他居然被一把破刀嘲諷了!
路明非漲紅了臉,使出吃奶的力氣,終於才將這最小的一柄刀拔了出來。
“我擦!”
他打量著手中的小刀,感覺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拔出來之後也不是很重,就像是普通的水果刀,但就是這樣一把刀,要將它拔出來差點要了他半條命。
“我真的有這麼弱嗎?”路明非有些懷疑人生。
“彆氣餒,明明。這套刀劍是送給你防身的,隻是你的等級太低了,早說過讓你多鍛煉了……”
路明非好像聽見了老唐的聲音,他四處張望,並沒有看見老唐的身影,隻好放棄。
“哎……”
這可難到他了。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級的新手要挑戰拔出滿級的石中劍,完全就是蜉蝣撼樹,不自量力。能讓他拔出一根牙簽算是給他麵子了。
那麼問題來了,這東西該怎麼辦呢?他又抱不動,難不成就扔在這裡?
路明非看著地上的匣子發起愁來,果然像是老唐的作風,完全沒考慮過他該怎麼辦……
“哎,不管了。”
最後,路明非決定破罐子破摔。
先扔在這裡吧,反正沒什麼人會來這樓頂,而且就算來了,普通人也不可能拿得動,再說了,中國治安那麼好,哪個缺德的會來偷東西呢?更何況這還是大佬送的東西,誰敢動?
……
空曠的籃球場上,上午的陽光從天窗上照下來,這裡是楚子航家後院的籃球場,為了防止球跑出去,四周都安裝了透明的鋼化玻璃,光線很好,外麵的人能看進來,裡麵也能看見外麵的風景,至於**,打個籃球而已,沒什麼好隱藏的。
楚子航獨自一人,**著上身,因為此時已經滿身汗水,穿著衣服會很不舒服,這裡是他自己家的後院,沒有會說他不文明。
設定好的電子哨聲響起,楚子航動了,帶著球朝著籃下突進,一個暴跳躍起,扣籃,他的速度快到幾乎模糊,從哨聲響起到球入籃筐,不足兩秒。
籃球架發出似乎要裂開的巨響,還好是鐵質的籃板,否則會被直接震碎。
他已經很久沒有打過籃球了,因為自從覺醒血統之後,絕大部分常規體育項目對他來說都太過簡單了。
超乎常人的肌肉強度,速度,甚至柔韌性,普通的運動項目已經滿足不了身為怪物的他。但籃球著項運動,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即使很久沒碰過,摸到球的時候,就會回憶起,那個男人教他打籃球時候的笑容。
他回國之後並沒有急著去執行任務。
第一是因為他還沒找到具體的線索,第二是因為今天是路明非的生日,他給路明非發了一個短信祝福,自然不會無趣到在人家生日的時候拉著他出去執行任務。
雖然他習慣獨自行動,但是這次的任務對他來說很重要,而且路明非貌似不怕火。
所以他現在是在活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身體保持狀態。但是這裡畢竟是家裡,不能用平時變態的鍛煉方式,會嚇到媽媽。於是隻好打籃球了。
出了一身汗水,楚子航朝著籃球場旁邊的房間走去,關門後,脫下自己的球褲,走進淋浴間。他淋浴也有程序,嚴格的三分鐘,一分鐘熱水,一分鐘冷水,一分鐘溫水。第一分鐘的熱水會擠走身體裡剩餘的汗,第二分鐘的冷水會讓肌肉皮膚收斂,第三分鐘溫水衝乾淨離開。凱撒和學生會乾部們泡在散滿花瓣的衝浪浴缸裡洗大澡喝啤酒的時候,常常順便嘲笑說,如果他們是生活在奢靡的古羅馬,那楚子航就是個中世紀的苦修僧。
凱撒說得並不準確,楚子航不是喜歡吃苦,他隻是要保持自己時刻精密地像是機器。
他靜靜地站在花灑下麵衝著水,閉上眼冥想著,抬起頭感受著冷水拍打在臉上,讓他時刻不忘記過去。
在他注意不到的遠處高樓上,穿著夏裝的女孩鬼鬼祟祟地拿著望遠鏡眺望,而她看的方向,恰好是楚子航家的籃球場。
蘇茜微紅著臉挪開望遠鏡,她絕對不是在偷窺楚子航洗澡,況且她也看不見什麼,雖然籃球場是毫無遮攔的,但是淋浴室可是封閉的。
她之所以臉紅,一直盯著楚子航**著上身所致。這讓她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妙的回憶……
她還記得,之前楚子航麵對次代種的時候,因為放大招,可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燒得一乾二淨,她也就被迫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當時情況危急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現在回想起來,即使是她也不得不臉紅。
楚子航並沒有告訴蘇茜他這次回中國要執行什麼任務,他隻是說放暑假了回家。
但是這樣的反常讓蘇茜立馬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楚子航什麼時候需要特意向她交代自己要回家了?平時都隻是給她一個指令,然後讓她訂機票就完事了,從來不說他要乾什麼,因為他執行的任務,都是自己一個人秘密執行。
但是蘇茜每次都知道他在執行什麼任務,因為她每次都會偷偷查看楚子航的任務檔案,她是秘書,執行‘正當’權力。
平時的任務也就算了,b到a級的任務不需要她太操心,楚子航的戰鬥能力整個學院都知道。
但是這次她看見任務資料的時候,心裡一驚。ss級任務,這是學院從未出現過的任務等級,卻隻讓楚子航和路明非兩個人執行,這讓她怎麼放心?所以她決定偷偷跟著,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楚子航用毛巾搭在頭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淋浴室中走出來。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照著鏡子換好衣服,不是他精致,隻是這裡是在家裡,他要為他那個孩子氣的媽媽做好表率,至少著裝要得體……
他推開一旁的衣櫥,角落裡放著一隻黑色加長的網球包。
這是他裝家夥的包——禦神刀·村雨,傳說中殺人之後自然會伸出春雨洗去血跡的刀,這是他老爸留下的刀,他一直習慣帶在身邊,隻是總背著刀不太好,所以要用網球包掩飾。
他朝著客廳走去,要出門總得跟家裡人打個招呼,本來他今天是不打算出門的,但是想到路明非今天生日,而且馬上就要拉著人家一起執行任務,隻發一條短信,不太好,他是個做事情很嚴謹的人。
至於他不想出門的原因……
他還沒走到客廳,裡麵就傳來吵雜的女聲。
楚子航沉默地推開門,掃了一眼滿地的易拉罐,還有四個看上去很年輕又漂亮的女人,麵無麵無表情,但是眼神中有些無奈。
“哎喲,帥氣的小子航總算肯出來接客啦?來來來,快到阿姨碗裡來!”姍姍阿姨看著楚子航出來高興地笑著說。
唉,楚子航心裡默默地歎了一口氣,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但是這些阿姨依舊跟他小時候一樣捉弄他,關鍵這群阿姨保養得很好,看上去跟少女沒什麼區彆,這讓他不禁懷疑過她們是不是混血種。可事實證明她們確實隻是普通人。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楚子航老媽年輕漂亮,她的朋友們也跟她一樣,就像一群長不大的女孩。
楚子航幼年記憶中的陰影大多數都是拜她們所賜,誰叫楚子航老媽是她們之中第一個生的他,導致他小時候完全淪為了這群漂亮阿姨的玩具。
或許他看上去對女人不怎麼感興趣也是有原因的,畢竟小時候天天被抱來抱去,四麵八分都是烈焰紅唇**細腰,論誰都會麻木。
“滾啦!我家子航是我的!”楚子航老媽聽見姐妹的調侃不樂意了,這麼帥的兒子怎麼能讓這群老女**害了?
楚子航無視了這群女人的扯皮,“房間我會讓人打掃,午飯給你們訂了餐,一會兒就送來。我出去一趟。”
說著他穿過雜亂的客廳,順手還將窗簾帶上,以免外麵的人看見裡麵不該看的東西。
“兒子真乖,記得早點回來哦!”媽媽揮著手朝著楚子航飛吻。
楚子航帶上門,把女人們的喧鬨和自己隔開,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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