繪梨衣呆呆地看了軒浩一眼。
在這個人身上,她沒有感覺到惡意。
然後她輕輕地抓上了他的衣袖。
軒浩就這樣領著繪梨衣在街上走著,他跟著手機導航領著路,好吧,其實他也是頭一次來這裡,原本目的是來幫芬格爾帶特產的,但是現在,去特麼的芬格爾。
而牽著衣袖跟在他身後的繪梨衣,時不時的好奇地左顧右盼,就像家長剛從幼兒園接回來的孩子,對路邊的花花世界充滿了好奇。
突然,軒浩感覺走不動了,他的衣袖被扯住了,好吧,是繪梨衣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看了一眼繪梨衣,發現這個姑娘正呆呆地望著路邊,眼神裡充滿了渴望。
尋著她的視線望過去,軒浩露出了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
路邊有一家五目炒飯……
不用在寫字板上寫,軒浩都能看出繪梨衣臉上寫著“想吃”兩個字。
他領著繪梨衣來到了那家五目炒飯門店前,對著繪梨衣低聲說道“想吃就吃吧,到時候我找你哥哥報銷。”
繪梨衣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在寫字板上寫道“繪梨衣有錢,可以自己付的。”
炒飯店老板看見了牌子上的字,笑著說道“小夥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怎麼能讓這麼可愛的女朋友自己付錢呢?”
“老板,你誤會了,不是女朋友。”軒浩無奈地搖了搖頭,“是朋友的妹妹。”
“不是女朋友嗎?”炒飯店老板乾笑了一聲說,“不好意思啊,誤會了,誤會了。”
“我給小姑娘多加點料,嘿嘿。”炒飯店老板說著,多加了很多食材進去,不給兩人有任何拒絕的機會。
其實這也怪不得老板,兩人的狀態確實很奇怪,既不像兄妹般的親密,又不像普通朋友那樣的疏遠,這幅牽著衣袖的模樣,像極了那種剛開始談戀愛還放不開的小情侶。
“打包還是在這裡吃啊?”炒飯店老板問道。
“打包吧。”
看了看漸漸暗下來的天色,軒浩說道。
他接過炒飯店老板遞過來的炒飯,轉過頭,看著繪梨衣滿眼都被炒飯填滿了。完全沒有在意老板說的話,甚至連他都沒有放在眼裡。
“喏。”軒浩把盛滿炒飯的飯盒遞了過去,有些溫熱,金黃色的炒飯粒粒飽滿,像是精雕細琢的藝術品,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色香味俱全,也難怪,他開始有些理解,繪梨衣為什麼會喜歡這樣的食物。
“等下再找個地方停下來吃掉吧,這裡人太多了。”軒浩說道。
繪梨衣輕輕地點頭。
兩人還是那樣走著,直到來到一處十字路口。
繪梨衣停住了,有些猶豫的躊躇不前。
話說這孩子是用了多大的勇氣才能冒險到秋葉原?這就是遊戲的魅力嗎……
仿佛想起什麼,軒浩猶豫了一下,將縮在袖口裡地手伸了出來,右手輕輕抓住繪梨衣的左手,將她拉到了並肩的位置。
因為繪梨衣總是呆呆萌萌的,而且還會迷路,軒浩潛意識地將她當成了一個小孩子對待。
害怕她手裡拿著東西,過馬路的時候不專心,這種地方走神的話是很危險的,當然危險的是汽車……
隻能暫時牽著她過馬路了,對,沒錯,就是這樣。
軒浩感覺像是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被牽著手的繪梨衣,並沒有反抗,很乖地被牽著走。
繪梨衣被眼前這個人牽著,走過了馬路,她回想起,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曾經站在十字路口,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疾馳而過的車流,隻能默默地流淚,仿佛一個被世界拋棄的孩子,人們來來往往,卻從未有人為她停下腳步。
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第一次有人會牽著她向前走。
可是,過完馬路後,那個人就放開了牽著她的手。
繪梨衣內心有些輕輕的失落感。
逐漸暗了下來的天際,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繪梨衣有些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頂,一件風衣被披在了上麵。
原來,那人是為了脫衣服給她遮雨。
哥哥的朋友,是個很溫柔的人。
繪梨衣這樣想著。
地鐵站裡麵,兩人找了個安靜地角落的長椅坐了下來。
繪梨衣沒有說什麼,安安靜靜地吃著五目炒飯。
軒浩也安安靜靜地看著她。
在彆人的視界裡,就像哥哥為妹妹買來了好吃的糖果,看著妹妹一個人吃著,卻沒舍得給自己留一份。
“真的是個很乖的孩子啊。”
軒浩目光柔和地看著眼前的紅發女孩,眼神裡難得的流露出一絲絲的不忍。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女孩的命運……
他又回想起了自己妹妹的命運,一時間,心裡五味成雜。
“唉……這草蛋的世界。”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目光從女孩身上移開,望著來來往往的人流,看著軌道上循環的列車。
他們周而複始,日複一日,按照命運既定的軌跡運行,好像無論如何如何,誰也逃不開命運的安排。
而這恰恰,是他最討厭的模樣,好想,碾碎它!
……
遙遠的南美洲西北部,厄瓜多爾,加拉帕戈斯國家公園。
有一隻叫做喬治的平塔島象龜,它是世界上最大的陸生龜,不是因為它長得很大,而是因為它是這世界上最後一隻雄龜了。
原本南美洲的加拉帕戈斯群島曾經是象龜的棲息地,這裡與世無爭,遠離人煙。
直到被開拓新大陸的船員們發現這裡,開拓當然是好事,但人類的貪念是藏不住的。
這些非常耐餓,不吃不喝一年都不會死的可憐家夥,完美符合船員們的航海生活,是個極其合適的鮮肉庫存。
這也導致象龜的數量越來越少,知道最後,“喬治”成為了最後的雄龜。
當地時間6月24日早上,負責照看“孤獨的喬治”的公園管理員福斯托·列雷納上班了。
他發現象龜“孤獨的喬治”正癱在一個快要乾枯的水洞旁,一動也不動,看上去似乎像往常一樣安靜,沒有什麼兩樣,但熟悉它的福斯托·列雷納能看出,它的情況不對勁。
因為它已經死了。根據屍檢報告顯示,它應該是屬於自然死亡,肝臟有明顯的衰老跡象。
可奇怪的是,它的家族原本的壽命完全是可以活到200歲的,100多歲正值它的壯年時期,為什麼會早早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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