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資可是能跟獅群角力的男人,你個老頭這麼勇的嗎?
老人巍然不動地站在原地,像是定海神針一般,那隻手抓著軒浩的手腕。
淦!這不河裡!這老頭力氣怎麼這麼大?軒浩麵紅耳赤地拽著自己的手,但就是一點用都沒有。
“嗯?”老人感覺到軒浩的掙紮眉頭緊皺,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他還是頭一回遇見蠻力這麼大的小夥子,真是有活力啊。
“年輕真好啊。”老人看著眼前年紀不大的少年發出感歎。
“你感歎個屁啊…”軒浩無語了。
該死的,碰上硬茬子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啊。
這老頭到底是個什麼來頭,混血種嗎,普通混血種力氣有這麼大嗎,還是說這個年代血統高的混血種遍地都是?隨便抓個老頭出來都這麼難搞。自己不就是借點錢嗎,至於這樣嗎,兩個大老爺們在街上拉拉扯扯的,影響多不好。
拉扯了半天,軒浩終於放棄了掙紮,吐出一口濁氣,對著老人露出一個天真的笑容“老人家,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聽我一句勸,趕快把我放咯,否則,弄你哦!”
這年輕人,就是朝氣蓬勃,說話都是一套一套的,還好他老人家氣量大,不跟小子一般見識,老人笑了笑,伸出手,拿回軒浩手裡的錢袋,但是另一隻手愣是紋絲不動。
上下看了看,這小子,衣衫襤褸卻是細皮嫩肉的,看樣子曾經應該也是哪家的少爺吧,這世道,不容易啊“小兄弟,哪裡人啊?”
“???”軒浩懵逼了,這老頭沒聽懂他的威脅嗎?“咱有話先鬆手再說好嗎?”
“不打緊,不打緊,來來來,肚子餓了吧?老爺子我請你吃飯,咱們坐下來好好聊?”
好家夥,軒浩此刻心裡慌得一批,這老頭子,不會是人販子吧?要是知道俺的器官能再生會不會樂暈過去?現在的問題是,這老頭很強,跑不掉怎麼辦?要不乾脆把手剁了送給他,咱先溜了?
可是手中就一片刀片不好操作啊……
老人看見軒浩低著頭沒有回答他,有些無奈,也是,現在這世道,輕易相信他才不對吧。
“你要是不想被抓來關起來,就跟我來。”老人鬆開了手,背著雙手在前麵帶路。
突然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又回頭提醒“彆想著溜哦,從來沒人能逃出老夫手掌心。”
老人的底氣十足,自信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日(一種星體)!這麼囂張?誰怕誰?”軒浩黑著臉,他最怕的就是被關起來,不死不等於免控啊,吃飯就吃飯,他可不怕這老頭子給他下藥,除了睡覺他的精神就沒迷糊過。
路邊的一家小客棧,說是客棧,其實也就是個小破木屋而已,四處漏風,門口拉著破布簾子,軒浩尋思著,這老頭難道也是個窮鬼?請吃飯都這麼寒酸。
屋子裡擺著幾張破矮桌子,四隻腳長短不一,都是用石頭墊起來才能平穩,邊上放著同樣破舊的板凳,隻能說勉強能坐。
但這裡生意卻是意外的好,這讓軒浩更加懷疑,這裡是不是什麼窩點。可聽這些人的談話,好像就真是在聊家常。
角落裡,一老一少兩個人,老人衣著像是個有錢人家的老爺,而這少年?乞丐?就這乾瞪眼兒,一副和諧的畫麵。在外人看來,大概是這個老爺看上了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軒浩有一口每一口地刨著手裡的飯,怎麼說呢,這大米,太草了,難吃。菜也是,沒放鹽嗎?
就這也敢開館子,生意還這麼好,不過這也能夠理解,畢竟時代不一樣,唉,他居然開始念妹妹做的飯菜。
“怎麼樣,不合胃口?”老頭看著眼前的少年,生無可戀卻還是再吃的樣子,有些好笑的說道,看樣子果然是個大戶人家的少爺,吃不慣這些。
“嘛…能吃就行,我不講究。”軒浩放下碗,抹了一把嘴巴,“不管怎麼說,多謝啦,一飯之恩,他日必有重謝。”
他一開始還覺得奇怪,結果沒想到這老頭還真是請他吃飯了,雖然有些寒磣。
“謝就免了。”老人擺擺手,“繼續吃你的飯吧,不要浪費糧食。”
“哦。”軒浩再次拿起筷子,沒想到這老頭還懂得節約糧食,袁老說過不能浪費糧食,難得,說不定這個老頭真的是個好人,雖然長得凶惡了些。
老人一邊喝著茶,一邊把手放在桌麵上,食指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桌麵。看著外麵來來往往的人,一個個麵色蒼白,羸弱得不成樣子,鴉片害人啊。這世道,什麼時候才是個儘頭。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能不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軒浩舔乾淨盤子,看著老人的樣子“我說老頭,你在想什麼呢?”
老人回過神來,抿了一口茶水,看著軒浩,眼前一亮。
他勾起了嘴角“小兄弟,老夫看你骨骼輕奇,是塊練武奇才,有沒有興趣跟著老夫學武?”
“???”軒浩再次懵逼,不是,怎麼就開始忽悠了?這裡老頭子果然是個人販子吧。
“老頭,你在開玩笑?”軒浩問。
說實話,老人也就隨口一問,雖然以這少年剛才表現的力量,他幾乎可以肯定他們是同類,但他不覺得眼前的少年能馬上答應他“沒有。”
“老夫從不喜歡開玩笑,我的力量你剛才見識過了,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入我門下,做我弟子?”老人神色嚴肅,確實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已經年過半百,家中無子女,一身武藝沒有傳人,再加上最近朝廷的人好像與混血種有所勾結,這天下不知何時又會大亂,要是有個徒弟,到時候即使他身死,這身衣缽也能有一個傳承。
出來散步,路中相遇,這小子也算與老夫有緣。
況且,這一身的讓他都驚訝的蠻力,可不是什麼混血種都有的,很對他的胃口。
好好培養一番,也許將來能為改改這的世道,但是還需好好打磨打磨。
“老頭,你叫啥名字?素不相識,就想收我為徒?”軒浩沒好氣的說。
“老夫姓李,他們都叫我李師傅。”老人說。
“名字呢?名字!”軒浩不依不饒。
“忘記了…都過去了…”老人歎了一口氣,回頭看著外麵的天空,目光深邃,像是不願回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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