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樓,咖啡廳。
深色的餐桌上擺著三杯咖啡,散發著絲絲熱氣,窗外的夕陽透過窗戶撒了進來,昏沉沉的。
“...kk園區的話難度非常大,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案子我們隻能等,等他們當地的警察破案,嗯,國內的警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弟弟的話,隻能嘗試聯係當地的大使館,聽聽他們的意見。”
陳書沒在反詐中心乾過,不過平日的工作裡接觸過不少這種類型的案子,知道像李俠的弟弟這種被人在國外控製用來向家人勒索錢財的,結果隻能是聽天命了。
“好嘞,我知道了。謝謝陳警官在假期之中,還能抽出時間接待我這個平頭老百姓。”李俠站起來身來,臉上帶著不似作偽的笑意,伸出右手。
陳書注視著眼前這位與眾不同的男子,緩緩起身握住對方的手,沉聲道:“抱歉,沒能幫到你的忙,讓你的希望落空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也就談不上希望不希望了。哈,那你們聊,我回房間打個電話。”
李俠離開前,又給在座幾人散了圈煙,走了。
陳書微微低頭,看向坐在對麵正低頭抿茶的女子。
這女子不說話的時候,有一股沉靜的美麗,宛如月色下的海棠花,獨自盛放,有一種讓人稍不留意就會迷醉的韻味。
酒店的昏黃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此時看來,原本銳利的眼睛卻躲進了睫毛投下的陰影裡,既幽深如海,又仿佛裡麵藏著世上最純淨的黑寶石。
美則美矣,但不可避免的讓人產生了距離感。
陳書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兩人在夜晚的東州馬路上,一起優哉遊哉騎著摩托車去吃日料的場景。
開著車的陳書回過頭來,與坐在後邊環抱著他腰的女人對視的一瞬間,她的眼裡俱是溫情和笑意。
那會兒,陳書是真的想成家了。
“陳...陳警官。”
一聲略帶正式的稱呼打斷了陳書的回憶,他咳嗽幾聲權當掩飾,然後試圖讓氣氛融洽下,打趣道:“幾個月沒見就成警官了?揚揚,還是聽你叫我書哥順耳一些。”
女人抬起頭來,正是東州知名主持人,張揚。
她的眼睛依舊那麼美,可聲音卻變得那麼久遠。
陳書下意識的偏過頭看向彆處,有點逃避的意味。
“陳警官。”張揚依舊堅持警官的公事稱呼,這次的聲音平淡許多,也冷靜許多,然後是良久的停頓,“...過幾天我會去pe市,聽說全國各地的警察都在那邊守著,可能有辦法撈到人。”
陳書略有失望,不過還是仔細聽完張揚的話,微微搖頭道:“其實用處還是不大的,他們在那邊就是......不過去看看也好,反正都在國內,還是安全的。”
這時的陳書想起一年前,張揚為了報道電詐的黑幕,竟然以身犯險直接去了臭名昭著的緬ei賊窩,所幸最後被成功解救了出來。
一直以來,張揚都是那種獨立自主的性格,遇到什麼事情,都喜歡迎難而上。對於她的職業來講,這是難能可貴的操守,可在陳書眼裡,她畢竟是個女人。
在經曆過上回的危險後,這次她應該不會再出國了...陳書在腦袋裡如此想著,作為當事人的他同樣心有餘悸。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再去一次緬ei。”張揚語速平緩的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很簡練,後續也沒有解釋,即使她已經在來昆明的路上將整個計劃做了很久很久。
砰!
陳書猛地站了起來,懷疑自己聽錯了,壓著嗓音道:“胡鬨!你去那地方乾嘛?上次自己偷著過去發生了什麼,都忘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