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小警察原本樂嗬嗬的正準備從口袋裡掏手機的動作,直接變成了按在腰帶的手槍槍柄上,神情一下變得嚴肅。
陳川苦著臉解釋:“我的師弟喲,我們真是過來支援的。”
支援誰就不知道了?
小警察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緩緩從槍套裡掏出手槍,依舊筆直朝向陳川。
陳川求救似的看向站在邊上的朱一霸,對方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不過朱一霸眼尖,發現站在對麵的小警察並沒有把手槍的保險杠打開,所以也沒什麼危險,便也樂得看戲。
陳川攤開手,試著湊近乎道:“我們真的是過來支援的,不信,你打電話問問刑支的蔡隊。對了,你們那邊什麼進度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真以為我是傻子?
小警察瞥了眼被隨便丟在茶幾上的外套和喝空了的礦泉水瓶子,以及空氣中若隱若現的酒氣,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下。
剛在朱一霸麵前吹完牛的陳川感覺有些拉不下臉,眼前的小警察又年輕,語氣就變得有些衝:“你打個電話給蔡隊啊!打個電話,懂嗎,打個電話,k?我說你們,到底怎麼了?一個個神經兮兮的!”
小警察認真道:“師兄,我們行動前手機都被領導收走了,所以沒辦法打電話。”
陳川指了指對方掛在肩膀上的對講機:“用對講機啊。”
小警察雙眼盯著陳川,沒有解釋。
“我去,服了你們!i服u!”陳川重新倒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任由朱一霸在旁邊嘲笑,覺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今天撞到這頭鐵的家夥上,等趕明兒回了大隊一定得被朱一霸笑上一個月。
小警察站在門口,一邊盯著陳川二人,一邊稍稍後退幾步,一隻腳站在屋裡邊,另一隻腳伸在屋外麵,朝門外走廊喊道:“教導員!教導員!這裡有兩個可疑對象!自稱是我們正明特警大隊的!”
等了一會兒見沒人回應,小警察緩緩從肩膀取下對講機,呼叫支援,也不知道是真忙,還是真缺人,指揮員讓小警察自己先看著。
反倒是陳川覺得對方把人都給喊來了有點丟份,像是被觀賞的動物一般,於是決定自己出門找熟人蔡隊好好解釋一番。
結果剛一抬腳,就被小警察用槍給止住了,語氣緩和,不過態度比較堅決,黑洞洞的槍口往財務室靠牆壁的沙發揚了揚。
“師兄,要不你先擱那沙發上休息會兒?”
於是,陳川、朱一霸和小警察就在這個小小的財務室大眼瞪小眼的瞅著待了整整倆三小時,期間也發生了一些有趣的對話。
比如因為前麵在酒吧喝了不少酒,陳川提出想上廁所,不過由於小警察就一個人,沒辦法同時照看住陳川和朱一霸兩人,於是就讓陳川直接在窗戶邊往外頭撒尿。
比如陳川試圖通過添加微信的方式來拉近倆人彼此的關係,結果人家輕飄飄的一句手機沒電了給堵回來,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在行動前被上頭給收走了。
除了不給添加微信外,小警察還以通風報信為由,不準陳川和朱一霸使用手機,不過在小警察準備收走兩人手機時,被陳川嚴詞拒絕。
這已經是陳川作為市局大哥、警院師兄,所能堅持的最後的倔強了。
結果還是不錯的,忙完手頭工作的蔡隊,突然想起來還有對講機上的這一遭,連忙過來又一次像是去幼兒園領小孩一般將陳川、朱一霸兩人給領了出來。
陳川即使臉皮厚如城牆,此時也再經不起折騰,隻想著早點離去。
不過人既然過來支援了,總得實質性的乾點什麼事情,不然就憑現場這麼多雙眼睛和嘴巴,隔一個晚上回去,全局指不定會傳出什麼稀奇古怪的八卦來。
在陳川的堅持之下,蔡隊給安排了最簡單的押送的任務。
這時候,就足以見到陳川在基層待過的經驗了。
專業的押送車肯定是沒有的。
像這種人多車少的時候,一般看著不起眼的小角色,也不怕串供、翻供的,都是給塞進麵包車裡統一帶回,這種危險因素隻剩超載導致的刹車不緊的情況,肯定是不需要特警跟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