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書的速度稍慢一些,不過朱一霸也沒有刻意的停留等待,或者幫著陳書進行攀爬。因為兩人都知道,此刻時間緊急,必須搶在k分子抵達前在樓頂天台占據有利位置。
哢。
一隻五指張開的手從頂樓的矮牆外伸向夜空,繼而90度往內一轉用力扒在矮牆上,隨著一聲悶哼,一名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從樓外乾淨利落的騎上矮牆。
接著,是另一名。
這位動作就沒那麼瀟灑了,氣喘如牛不說,身上的警服由於和牆麵不停磨蹭,此時渾身上下皺巴巴的甚是難堪,趴在矮牆上像是要死了一般。
搗鼓半天,在同伴的幫助下方才竭力掛在了矮牆上。
陳書抹了一把額頭道聲謝,看著眼前烏七八黑的樓頂,慶幸道:“呼,還...還好,趕...趕上了。”
兩名特警從矮牆跳下,粗重的呼吸聲來不及調整,直接掏出大腿外側的92式手槍,反手一拉,然後切開保險,牢牢的瞄準通往樓下的鐵門。
隱隱能察覺到腳底下傳來的人們的呼喊聲,以及“咚咚咚”的跑動聲,間隙還傳出不少的槍聲。
打開頭盔上的強光手電,視線越過機瞄,陳書牢牢鎖定住通往天台的鐵門。
不過他沒發現的是,站在其半個身位後邊的朱一霸,雖然同樣端著槍瞄準鐵門,隻不過他的視線卻時不時的看向槍身的保險栓。
其保險栓,是關閉著的。
“朱一霸,等會不需要警告射擊,隻要他們敢朝我們衝過來,就開槍。”陳書說得嚴肅。
頓了頓,沒來由的勾起嘴角,自嘲道:“忘記你是從雲省過來的,這種場合見得肯定比我多。說不定,一會兒可能還得你來護著我。”
“陳大,我們那可都知道你在nj乾的事情。太tm爽了,我們都是大寫的‘服’字!”朱一霸試著調侃,可眼神依舊沒有離開自己手裡那個依舊關閉著的保險栓。
陳書深吸一口氣,突然覺得身邊站著位一起扛過槍的戰友,實在是一件令人安全感爆棚的事情。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緊張和不安,可隻要想到有戰友穩穩的站在自己身後,這種負麵情緒就能緩解不少。
“陳大,要不我們從樓上衝下去?”朱一霸提了個建議,因為他覺得自己這樣呆呆站在樓上是一種煎熬,他希冀通過身體上的行動來緩解內心的焦慮。
朱一霸並不是害怕這幾個k分子,他殺過的士兵、毐販、土匪可不少。他隻是有一點懷疑,真到了時候,現在的他還會不會像以前那樣,準確的開這個槍。
就是開個槍麼,有什麼大不了的?
朱一霸在心裡給自己反複打氣,可浮上腦海的卻是當初戰友因他而犧牲的場景,以及老父親勸他安心去九局乾文職工作時的無奈表情。
開不了槍,去哪裡都是笑話。
朱一霸的手慢慢開始抖動起來。
an。
腳底下的磚石,又傳上來一陣輕微顫動,接著就是一陣極為頻繁的槍械射擊聲。
不知為何,陳書的內心隱隱起了不祥的預感。
“聽到沒?下麵正在開槍,還有爆炸,我們一上一下的對衝,很容易誤傷。”陳書盯著鐵門,緩緩說道,“我們要相信戰友。”
許明亮嗎?
一個已經躺平了的老排爆手,真的值得信任嗎?
朱一霸思緒亂轉,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在眼下這個關鍵時刻,他的腦袋竟然還會胡思亂想。
咚咚咚咚。
一陣紛亂的腳步聲從鐵門內,從樓下傳來。
接著鐵門“砰”的一聲被打開,裡頭當先站出兩名裝束像極了少民的男子,後邊隱約還擠著幾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