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現場安靜後,陳書講述自己的想法:“就目前的情況來講,三名x分子已經乘坐大巴車在趕往我們東州市的路上。按照先前姚支的反劫持思路,也就是說,要在高速公路上就把人給截了。”
年歲頗大的姚支挺直腰杆,緩緩看了圈周圍,心中有些慶幸自己前些天抽空去省城參加培訓的英明決定。
彆的地級市支隊都是派遣一個分管訓練的副支隊長過去做做樣子,唯獨他們東州是老一親自過去與會的。
雖然他是抱著順路拜訪下老領導、老戰友的目的,但起碼在白天,他可是實打實的花了三四小時坐在會議室裡的,還特地錄下教學視頻準備帶回去,這態度是絕對可以了。
所以說,有時候多做事不一定多錯,也許是多一種機會。
陳書朝著姚支微微頷首,表示應有的敬重。
接著,他話題一轉,卻是否定了姚支在高速公路截停大巴車的方案:“我認為當下,我們並不具備在高速公路上實施反劫持的條件。其一,大巴車上坐滿群眾,沒有足夠的空間可供我們施展;其次,時間緊急,東海省內並沒有具備反公交車劫持能力的特警隊,一支都沒有。貿然出手,很容易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頓了頓,見眾位大佬皆是頷首不作反駁,陳書繼續解釋:“遠道而來的x分子,既然沒有選擇直接在大巴上犯案,那肯定是有個預期的目標。如此,我們就還有一定的空間和時間去做更充分的準備。而不是現在,匆匆忙忙的,什麼都沒籌劃好就憑著一股子勇氣衝上去。實在沒必要。”
咳嗽一聲,以退為進:“當然了,如果在座的領導有更好的,能保證群眾生命安全的方案,都可以講出來。”
問題丟出來,全場寂靜,沒有哪位大佬能回答。
因為大家都清楚,這批x分子不同於那些有著其他目的性的犯罪分子。他們既不要經濟上的獲益、也沒有被關押的同夥,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製造輿論,隻為火乍人而火乍人。
也許,當警察乍一出現在眼前堵住前後路。
他們第二秒就會引爆手裡的火乍藥。
在哪裡an,不是an呢?
“那接下來怎麼辦?你有什麼主意?”會議桌的某處位置,傳出一聲沒有底氣的問詢。
眾人皆將目光投向站在首位的這位年輕特警身上,畢竟他前前後後作了這麼多的解釋,一定準備了更好的計劃。
陳書深吸一口氣,簡明扼要:“放他們進東州。”
嗞!
嘩啦一下,室內頓時一片嘩然。
眾位大佬立時放下領導的矜持,交頭接耳,端的是不敢相信自己此時聽到的計劃。
雖說大巴上的群眾也是群眾,可自來對於x分子的處置就是能往外控製就往外控製:比如nj的嚴防死守,外出離開本省都要向社區彙報登記;比如沿路交通設施的進出口,不管是大巴、動車還是飛機都必須實名核查。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將x分子和社會隔離開來,避免他們進入城市這種人口密集的地方。
如此,怎麼可能還放x分子進入人員密集的客運站?
即使是極為信任陳書的王局,也是臉色嚴肅,開門見山道:“這事情,是不是再商量一下?太冒險了!”
陳書低聲道:“王局,雖然空曠的高速公路便於我們截停大巴,可畢竟車上坐滿了幾十名老百姓,而這,就是封閉狹小空間內的人質。x分子有槍有火乍藥,這麼點地方根本就沒有我們施展任何技巧的可能。你說,我們要怎麼行動才能保證群眾的絕對安全?”
“陳書,你的意思是,能不死人?”在來的路上已經做好要承受一定人員損失的心理準備的王局,這會兒聽出味道來了,驚訝道。
“我有把握。”陳書目光堅定。
王局沉吟片刻,朝坐在四周的白衣大佬們微微揚了揚下巴,低聲道:“我可以支持你,可你得自己說服那些人。”
即便是常務,在麵對如此險峻的行動時,也不能弄一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