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人間?”
“一個新來的女記者?”
“被一個叫b哥的人帶過去的?”
“好的,我把定位開起來,你們過來接我。”
陳書放下電話,招呼朱超然往路邊一家燒烤攤外邊等著陳川他們。
十來分鐘,豐田埃爾法靠邊接上兩人後直奔【天上人間】ktv。
坐在副駕駛座的阿猜轉過頭來,興奮道:“老板,這人應該就是你們朋友了。不過現在粉已經送上去了,我們得儘快趕過去。”
陳川皺著眉頭,抱怨道:“你朋友怎麼就把粉送上去了?你不是和他們打過招呼了嗎?”
阿猜聳了聳肩,正色道:“老板,這是兩碼事。對於他們來說,左右都是生意。”
陳書抬手止住了陳川繼續的抱怨,忽然問道:“阿猜,在這兒報警,讓警察出麵有用嗎?”
阿猜搖搖頭,笑道:“這些現金網公司每個月都按時給警察們上供,你說有沒有用?再說了,一些大點的公司甚至有警察在那上班,幫忙盯著他們的員工呢。”
出門在外,在這遠離他鄉的地方,陳書並不想惹是生非。如果張揚沒受到什麼傷害,他願意付點錢,讓事情就這麼順利過去。
陳書點點頭,繼續問道:“那我們過去碰到人了,按照你們這的規矩應該怎麼處理?”
阿猜搓了搓手,細細分析道:“他們也是做生意的,一般這種找上門要人的,直接給錢就行。不過聽說你那朋友是記者,這就有點麻煩。再說了,現在人家都給上粉了,這是準備把人玩廢的節奏,這仇就大了......”
一直豎著耳朵聽著幾人商討事情的小強,這會兒竟然聽到那笑起來特陽光,在東州當地不知道是多少單身狗夢中情人的女主持人要被人玩廢,心急之下,再不管其他,一腳油門往死裡踩了下去。
“轟!”
埃爾法猛地一個提速,直向前衝了出去。
陳書抓著電動門旁的把手,壓抑著心頭的無明業火,心裡直想著,萬一張揚沾上了o或者其他什麼的,到時候就是拚了命,也得把那叫b哥的人給斃了。
因為原本就在h國街上轉悠,幾分鐘的時間,車子就到了目的地。
看著外頭裝修豪華、規模不小的【天上人間】ktv,陳書拉住急著下車的阿猜,問道:“人在幾號包廂,你知道嗎?”
阿猜一愣,又坐回了座位。他的腦子轉得很快,知道這樣跑進去,ktv是肯定不會讓他們到處亂跑,在店裡頭找人的。
這兒的內保和國內不一樣,可不會出來個經理什麼的和你講道理,指不定下秒就出來幾個大漢掏出把手搶什麼的。
陳書繼續問道:“能不能把你說的那個b哥的手機號碼搞過來?”
阿猜搖了搖頭:“現金網那批人我們不認識,要不我去問問?”
“來不及了。”
陳書回過頭來對著陳川問道:“身邊還有那種紮好的現金嗎?”
陳川笑道:“必須的!”
“好。小強你就在門口等著,車子保持發動的狀態,這是我們逃命的家夥,必須得看好了!”
小強抬臂顯了下肱二頭肌:“乾!書哥,你放一百個心!人在車在!”
眾人進了ktv,陳書拄著拐杖直奔前台。
“你好,先前有人送了粉過來,你知道是哪個包廂要的嗎?”陳書靠在前台上,笑問道。
裡頭的女服務員沒有說話,一臉警惕地看向陳書,左手伸向一旁的電話座機。
站在後頭的陳川從背包裡拿出一疊紙鈔放在前台桌麵上,紅彤彤的,極為誘惑。
陳書將紙鈔推到了女人麵前。**://**.y.
女人喘著粗氣,伸出舌頭舔了下嘴唇:“有兩個房間,201號和888號。”
她頓了頓,頗為體貼的補充道:“如果你們是要找一個女記者的話,那就是在888號,在3樓。”
......
【天上人間】ktv,小包廂!
陪酒姑娘拿著o進了包廂順手遞給等候多時的b哥。b哥反手就將半包的o倒進了張揚的酒杯裡,再加上點啤酒掩蓋一下。
這時候,張揚還窩在廁所裡沒有出來。
在大老板的暗示下,b哥大大咧咧地過去將廁所門一把拉開,笑罵著讓張揚從裡頭趕緊滾出來。
張揚知道躲不過去,隻能硬著頭皮走出廁所。她坐到大老板身邊,哀求道:“老板,我已經好幾天沒和家裡人聯係了,你看我能和他們通個電話嗎?如果你這邊要贖金的話也是沒問題的!”
大老板笑道:“是得和家裡人聯係一下報個平安。這樣吧,你敬我一杯,明天我就讓你和家裡通個電話。”
張揚一不做二不休,忍著惡心和恐懼,坐近了挽住對方的手臂,撒嬌道:“老板,我喝完了就給我打個電話嘛。到時候我開免提,就在包廂裡打。”
大老板給自己點了根煙,看了看b哥。
b哥知道老板已經不耐煩再跟這女人囉嗦。他起身走到張揚麵前直接甩了一巴掌,把人扇進沙發裡。
“馬德,敬酒不吃吃罰酒!老板要你敬酒是看得起你,你這婊子還真把自己當回事情了?”
b哥一手扯過張揚的頭發,將其從沙發上拉了起來,一手端起茶幾上的酒杯舉到她麵前。
“趕緊敬老板一杯!立刻!馬上!”
頭皮被扯得生疼,嘴角似乎隱隱被打出了血跡,張揚忍著疼痛接過酒杯,朝著老板舉了舉,哽咽道:“老板,我敬你一杯。明天請一定要讓我打電話聯係家裡人。”
餘光中,看到放在包廂角落的助力床,已然知道自己逃不過這個晚上,眼淚啪嗒啪嗒滾落,泣不成聲。
恍如世界末日。
“嗚嗚......”
......
“哢嚓,哢嚓。”
“哢嚓,哢嚓。”
“哢嚓,哢嚓。”
房門處傳來不停扭動門把手的聲音,將包廂內眾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我曹尼瑪!誰褲襠裡沒栓好,把你給放出來了?裡頭辦事,趕緊給老子滾開!”
b哥見大老板微微皺了皺眉頭,立刻轉頭朝著房門破口大罵。
房門的哢嚓聲音立時消停了下來,正當眾人以為外麵的人都走了。突然“咣當”一聲巨響,包廂看起來挺大、挺結實的木門被一下子撞開,一個理著短寸頭的大胖子比著碩大的肩膀衝了進來。
跌跌撞撞了幾步方才站穩,這個男人略過包廂內眾人吃驚的目光,徑直看向正哭得梨花帶雨的張揚,笑道:
“張記者,我們來了。”
接著,屋外頭傳來一陣“咚咚咚”敲地的聲音。
這一刻,張揚的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一個月前,她在采訪那名被解救的人質女孩時,向對方提出來的問題。
“當時,你是什麼感覺?”
我覺得,他身上有光!太亮了,以至於我都看不清他長得什麼樣子!
但是,真的很暖、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