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左、右臂有著截然不同的屬性,
韓東的收錄過程也顯得與眾不同。
當意識回歸現實,
這十多天的收錄過程對【夢境會場】帶來巨大的影響……一隻隻烙印著死靈紋路的增殖手臂已布滿會場,甚至生長波及到觀眾席。
所有來到這裡觀摩的女巫,無一例外都受到影響,通過觸碰手臂來感悟其中的死靈本質,自身得到極大地提升。
距離最近的鄧普斯與海倫,同樣收獲頗豐,
鄧普斯也完全進行感悟狀態,
海倫控製著「外在」,讓體表的骷髏群移開一些空隙,形成‘鏤空’的結構。
既能讓「內在」進行學習與感悟,又不會影響到外界。
然而,
會場整體的情況雖看上去不錯,
但韓東自身卻遇到問題,遠不及曾經修煉其它殘頁的情況,遭遇到一個難以突破的「瓶頸」。
《手部》的修煉完全不同,
既不像《骨部》沒有任何基礎、從零開始,
也不像《眼部》有抄本作為基礎,可迅速達到小成狀態,
韓東的兩條手臂已達堪稱‘完美’的狀態,且屬性各不相同,
《手部》的修煉必須基於左、右臂的各自屬性,否則有可能造成相反效果,最終修成的死靈臂膀與手臂原屬性不相契合。
這就造成了一個問題,
韓東想要兼顧兩條手臂的同時發展,難度極高。
如果專注於一條手臂的發展,就會直接造成失衡,另一條手臂極大概率會反向升級。
就這樣,
試圖兼顧的韓東幾乎在原地踏步,這樣的狀態足足持續一整天。
身旁的海倫小姐,似乎注意到這一情況,感受到韓東的一絲浮躁。
壓低聲音,輕聲呼喊
“尼古拉斯,能聽到我說話嗎?”
沒想到韓東還真就給予回應,分出2的注意力,肉眼略微睜……由於專注於手部的修煉,連說話都做不到。
海倫繼續說著
“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是想要兼顧兩條屬性不同的手臂,卻一直找不到方法。”
見韓東給出肯定的眼神,海倫試著給出自身的一些經驗。
“我自從來到女巫集會所,便有祖母親自采集原料、編織再通過最深奧的術式,為我量身定做出可共同成長的「外在」。
從這一刻開始,我也必須‘兼顧’發展。
若「外在」的發展慢於「內在」,將無法對魔典本質進行封固與有效管控,我會陷入一種暴走失控的狀態。
反之,魔典如果遭到過強的壓製,我本身的發展也將受限,成長速度將大幅降低。
為做到‘兩者兼顧’,我選擇的方式是‘意識分離’。
我將體內人格完美分割為兩個部分,
分彆對內、外進行管理,發展,以此達到完美平衡。
尼古拉斯,你要不試試讓那位博士複刻你的意識,就像我們之前深入【兩儀深淵】那樣。
他負責一條手臂,你負責一條手臂,或許就能做到完美發展了。”
海倫給出的‘意識分離’建議很有意思。
但當前的情況與前往深淵可是兩回事,
這是韓東自己的修煉,絕不能讓旁人參與……博士或許能複刻自己的基本動作、行為,
但絕不可能在修煉感悟上做到完美複刻,甚至連50可能都達不到。
並非博士天賦不夠,而是術業有專攻,博士可不擅長手臂的發展。
『要交給伯爵嗎?
伯爵負責右臂應該沒問題,然後我再專注於左臂的發展。
還是不行……我與伯爵的同步率無法保證100。
而且伯爵已修煉過另一本魔典《玄君七章秘經》,與《死靈之書》可能產生排斥反應。
等等!海倫剛剛說了什麼~兩儀深淵?』
忽然間,
兩儀深淵表麵,那一幅陰陽八卦圖烙印於韓東腦中。
如同一根雷芒於腦間閃過,
暫停修煉,改為呼叫正在搞研究的腫脹博士。
“博士,你之前是不是把兩儀深淵的結構以及作用機理解析出來了?”
“是的……不過,我還沒有通過實驗進行驗證,無法肯定我解析出來的機理就是完全正確的。”
“沒關係,將你目前整理出來的基礎原理、以及推論全部傳給我。”
很快,一團來自於博士的「儲存子腦」,約一顆核桃大小,直接塞進韓東的大腦間。
獲取信息的瞬間,韓東在大腦間進行一遍模擬驗算,得到的答案為-【可行】。
在海倫小姐的提醒下,結合前不久剛剛經曆的兩儀深淵,讓韓東在大腦間構想出一個能衝破瓶頸的絕佳方案。
『來吧!
既然連第二先知都來捧場,不來一點瘋狂的表演,怎麼能行。
不就是分離意識,創建第二人格嗎?乾就完了。
隻要能成功運用兩儀深淵的機理,當我修煉完成時,兩重人格也能重新聚合,對我本身沒太大影響。』
伯爵本來是不想在這種關頭插嘴的,但眼下實在是忍不住了。
『尼古拉斯!你彆亂來……你這完全是臨陣磨槍,「分割意識」的危險性遠超想象,稍微出現任何差錯你未來就沒了。
導致的副作用將大幅削減,甚至斬斷你的天賦。
尼古拉斯,沒必要為了這場表演而強迫自己……慢慢修煉就好,彆采取如此極端的方法。』
『這都算危險的話,我早就應該死了……伯爵,好好欣賞我的表演吧。』
唰!
霎時間,
韓東的意識就好像關停一樣,兩眼變得無神。
緊跟著,
眼球開始以完全不同的速率與方向,轉動起來。
見到這一幕時,
原本全程都十分平靜的「第二先知」忽然由夜魘座椅上起身,鑲嵌於祂麵部的兩顆「觀測之眼」也開始轉動起來。
祂的觀測能清楚看見韓東正在進行的‘危險之事’。
祂很清楚韓東今日早間才接觸到兩儀深淵,現在居然在利用‘兩儀’的原理來分隔意識。
不僅震驚於韓東的天賦,同時還嗅到一股絕對的瘋狂。
這可不是一位理智之人能乾出來的事情,恐怕隻有混沌深淵最深處的瘋子,才敢在如此重要的關頭乾出這種事情。
『難怪~尤老師會這般青睞此人。
如此瘋狂也更能促進混沌的發展……助你一臂之力吧。』
第二先知有所動作,將能夠輕易觸碰、改造、規劃星辰的兩根手指向前點出,
協助韓東進行意識的‘完美分割’,形成完全對等的主副人格。
同一時刻,
遍布於會場間的增生手臂全部向著韓東聚攏,紛紛抓上左、右臂膀,用力拉拽!
唰啦!
韓東的被活生生從中部撕開。
左半身被帶往一側,右半身被帶往會場的另一側。
分彆在大量增生手臂的簇擁下開始重構。
以左臂為主體,
構建出一道布滿著增殖肉塊、牽連著血絲且生滿著腫脹眼球的【血色宮殿】。
一位牽著血犬的腥紅王者正坐於其中。
以右臂為主體,
構建出一道黑沙築成的【金字塔】,四周還圍滿著全身向外滲流海水的死骸大軍。
一位肩膀上落著烏鴉的黑色法老正坐於最頂端。
兩者同時參悟著《手部》,卻進行著截然不同的修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