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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麵才漸漸放下心來。
傅厲祉應該是使了什麼法子,把傅寒淵支走了,不僅是在公司,就連在傅宅或者是其他地方,白棠都沒有碰到過對方。
她了解傅寒淵的脾氣,久了不聯係肯定又要借機發火,於是隔不了幾天就會主動打個電話。
今天也是。
和往常一樣,鈴聲響到最後幾秒才被接起。
傅寒淵最近像是在忙些什麼,每次都匆匆說上兩句,就直接掛掉。
語氣也是冷冷淡淡的。
比要債的還嚇人。
聽到有其他人的腳步聲,白棠這才斂下神色收好手機。
男人寬肩窄腰身材完美,不再穿著一絲不苟的西裝外套。
今天是簡單的黑衣黑褲,更顯低調優雅,現在邁著長腿徑直走來。
時過黃昏,但路燈還沒亮起,街道有些昏暗。
他右手指尖捏著根煙,一點猩紅明明滅滅。
又麵無表情地低下頭,朦朧的霧氣從薄唇呼出,高高的眉骨下是狹長的鳳眼,帶著點微不可察的笑意。
走到離白棠兩臂遠的距離,隨手將熄滅的煙頭扔進垃圾桶。
"這邊停車位不太好找。"
傅厲祉停頓住腳步,大手隨意在四周揮散煙味。
“抱歉,煙癮犯了。”
白棠不太喜歡煙味,在男人靠近後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聽到傅厲祉說抱歉時才試探性地吸了口氣。
不難聞,甚至都沒有想象中的嗆鼻味道。
尼古丁附在男人冰雪般的氣息上,再融入到淡淡的木質香水味中,竟然有種奇異的神秘吸引力。
鼻翼輕顫,忍不住聞了又聞,白棠不自覺地往他的方向靠去。
傅厲祉身高一米八八,少女隻到他喉結上下。
從這個角度看去是她頭頂軟乎乎的黑發,長長的睫毛振翅欲飛,瓊鼻挺翹精致,還不時輕聳著嗅聞,飽滿的唇瓣鮮豔欲滴。
純美又可愛。
傅厲祉眼簾垂下,下顎輕微繃緊,緊接著上前一步。
白棠來不及後退,就這麼被扼住了後脖頸,整個人被完全籠罩在男人的陰影裡。
不適應觸碰,嬌小的身軀竟開始細細顫抖,就連聲音也是抖的。
“乾、乾什麼呀?”
他發出輕笑的聲音,胸腔震動,掌心又慢慢地摩挲了幾下。
“不是想聞?”
白棠的耳廓有些發癢,身上起了點雞皮疙瘩。
被逮到了。
最近和男人來往得多,她的臉皮也沒那麼薄了,索性聳了聳肩夾住他的手掌又放開,鼓著氣理直氣壯地。
“因為好聞嘛!”
仿佛是傅厲祉的錯。
溫熱的體溫讓男人忍不住將手掌收緊了一點,又馬上放鬆,順勢為少女整理領口,收回垂在身側。
“聞夠了就去吃飯,嗯?”
今天的晚餐不在高級餐廳,隻是一般檔次的家常飯館。
收到這個月的工資後,白棠給家裡打過去,就沒剩多少了,她準備請傅厲祉吃個飯。
都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沒想到男人答應得爽快極了。
因為是普通餐廳,沒配備停車位,傅厲祉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停好車。
白棠有一點點尷尬,她撇開眼努力鎮定,耳尖不受控製地發熱。
“嗯,走吧。”
菜剛剛上齊,電話鈴聲就突兀響起。
是陌生號碼,本該直接掛斷,可白棠莫名心慌。
“喂,你好……”
傅厲祉正用茶水涮洗著兩人的餐具,就看見白棠的眼眶突然變得紅紅的。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些什麼,她飛快地抬起頭來,下意識地扭頭看向他,帶著濃濃的依賴與悲傷。
看得傅厲祉內心都塌陷了一角,什麼都願意答應她。
“怎麼了?”
白棠掛斷電話,深深地埋著頭,聲音還是軟乎乎的,但此時帶著幾分顫抖。
甕甕地開口“小年、小年,哥哥,小年在學校出事了……”
他知道白棠說的是誰,白年,她的弟弟,她唯一在乎的親人。
“乖,先彆哭,我們先過去,說不定沒那麼嚴重。”
大手附上白棠的後腦勺,摸到細細軟軟的秀發,指腹撥開臉頰旁散落的發絲,雪腮上晶瑩的淚珠被拭去。
沉沉的嗓音帶著股奇異的安撫力。
從班主任那了解到,白年和同班的男生起了爭執,兩人越吵越厲害,先是互相推搡了兩下,後麵就直接打起來了。
兩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外傷,剛被送到學校的醫務室。
白棠一路小跑,急匆匆地跑進醫務室,就看到自家弟弟嘴角帶著淤青,麵容狼狽地坐在床邊,周圍應該是幾個領導和老師正在了解情況。
“小年,小年你怎麼樣了,讓姐姐看看……”
白年年紀比白棠小好幾歲,清俊的臉上還帶著點稚氣,但他正值青春期,個子竄得老快,早就比白棠高了半個頭,肩膀也變寬不少。
坐著雖然不太明顯,但也襯得麵前的白棠小小一隻。
加上白棠臉嫩,一時都分不出來誰更年長。
“是白年的家長嗎?”張老師打斷了捧著白年腦袋看個不停地白棠。
“嗯嗯!”
腦袋,腦袋沒壞吧?
“哼,可真是忙,張老師打了這麼多通電話都請不動你。”旁邊的一個中年婦女翻著白眼陰陽怪氣。
她是另外一個同學的家長。
張老師趕忙打圓場“沒有沒有,一開始是聯係的白年媽媽,一直沒有接電話,這才聯係的他姐姐。”
白棠微愣,這才意識到白母完全沒有想要繼續履行母親的職責。
她轉過頭戳了戳一直沉默的弟弟,壓低聲音問道
“小年,她最近有沒有按時給你生活費?”
白年嘴角慢慢吊起一抹笑,神色嘲諷。
“那女人早就不管我了。”
連你也是,我的姐姐。
幾個月沒見到你的身影。
如果不是我受傷了,你還會來看我嗎?
白年垂下頭仔細端詳自己的手掌。
修長有力,手背處有幾條無關緊要的擦傷。
不要緊。
這是揮拳後不小心留下的,對方的情況比他嚴重得多。
倒是……
少年散漫的眉目終於抬起,觸及麵前人帶著紅意的眼眶。
“你……”
白棠也顧不得對方剛受了傷,捏著手掌就往他身上招呼。
“你!一點都不聽話!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姐姐!”
她渾身上下哪裡都軟,就連拳頭也沒什麼攻擊力,軟綿綿地砸在白年胸膛、肩膀。
張老師趕忙來攔。
“誒誒,彆打孩子了。”
白年攔住再向他錘來的拳頭,又推著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來人的觸碰。
他輕輕擰起眉頭,第一次有後悔的情緒。
嘖,早知道就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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