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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奕進入天華閣時,裘長生也入了脈樓,直奔五樓。
隻不過,前四樓都順風順水,卻在欲登五樓時,被攔了下來。
裘長生源自詭靈葫蘆女所召道兵,乃南奕養氣小成時的加強版複製體。他被南奕煉作分身後,靠著廣傳長生真氣的信力反饋,倒是水到渠成地達到養氣大成修為。
但養氣大成,在脈樓正常隻能入四樓。
裘長生佩戴「無顏麵」,言行舉止凜然生威,能使人順服,且不會被他人記清容顏麵貌。
隻是容貌雖能遮掩,其修為卻是實打實的養氣大成,不會讓人判斷不準。
前腳剛將南奕引至天華閣的脈樓管事,後腳便把裘長生攔住,不讓其上五樓。
“道友見諒,若隻養氣大成修為,還請在四樓參與博戲。”
裘長生被攔下後問道:“四樓能否投注「餋王鬥」?”
脈樓管事搖頭,解釋道:“「餋王鬥」隻在五樓舉辦。道友若想進行博戲,可在四樓投注「千雞辨」。”
裘長生無奈搖頭,隻好從乾坤戒中取出洛蘇給的那塊金色令牌,而後道:“如此,可否上得五樓?”
持此金色令牌者,視作脈樓貴賓。
見裘長生取出貴賓令牌,脈樓管事雖一時不清楚該令牌源自哪位,卻也不敢怠慢,連忙請裘長生上了五樓,為其單獨開了雅間天夏居。
不一會,南奕與裘長生,一個在天華閣,一個在天夏居,分處兩地,卻又仿佛隔空對視了一眼。
脈樓的雅間,能將神識隔絕在內,除非開門,否則根本沒法對外神識傳音或者乾擾場中比賽。
但裘長生乃是南奕分身,又是源武者之一。
當兩人相距不遠時,心有靈犀,根本不必神識傳音,就能互相知曉對麵情況。
不過兩人都未急著投注,而是等新的一場「餋王鬥」就位,才開始投注。
在天華閣,蘇光並無分心他顧的想法,甚至根本沒將南奕進入天華閣之事放在心上,隻是等著每次投注時,機械無比地隨手丟出一塊籌碼。
南奕找雅間侍女換了一堆籌碼,坐在另一處位置上,跟著蘇光投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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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光投多少,南奕便跟著投多少。
連著跟了好幾次,蘇光才終於瞥了南奕一眼。
不過其眼神死寂,仿佛看了,又仿佛沒看,很快便收了回去,繼續透過雅間單向可視的落地窗看向「餋王鬥」現場。
南奕不以為意。
他已看出蘇光眼下狀態極差,完全是強撐著不歇,堅持等破財消災化去黴運後,才肯鬆懈。
包括蘇光之前麵色蒼白,眼神黯淡,氣息頹然,甚至連南奕在一旁坐下都視若無睹,也不是因為蘇光輸麻木了,而是她匆忙趕到脈樓前,就已經是這般模樣。
所以南奕不發一言,隻默默跟注蘇光,與蘇光一起體驗連輸的彆樣感覺。
蘇光完全是放棄了思考,每次都隨緣投注。
如果投弱勢一方勝,弱勢一方就會順理成章地落敗被食;
如果投強勢一方勝,強勢一方便會巧之又巧地被對麵反殺。
總之,怎麼投都會輸,儼然有種身在網中不可得脫的窒息感,仿佛被命運洪流碾後裹挾走的漂浮雜物,身不由己,無力掙紮。
南奕心平氣和,雖在不斷跟注連輸,卻細心體會這種平時少見的微妙感觸。
不過,連輸之下,身前籌碼越來越少,很快用儘。南奕隻得找雅間侍女,又兌換一批新的籌碼繼續輸。
雖然每次投注都隻投一塊籌碼,但架不住連輸,籌碼如流水一般隻見去的、沒見回的。
好在南奕靠著售賣九花玉露丸,早已是萬銀戶,雖稱不上身家豐厚,卻也能算是小有身家。
即便每隔上一陣子便得兌換新一批籌碼,南奕亦是淡然至極,一直跟著蘇光下注,仿佛輸的不是自己的錢一般。
當然,南奕確實是在跟注蘇光,繼而不斷連輸。
但他又不是真正地輸。
因為南奕投注的同時,裘長生也會在天夏居中投注,投與南奕完全相反之注。
南奕未必輸麻了,反向投注的裘長生,卻是確實贏麻了,賺得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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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南奕而言,他這般兩頭下注,無非是把錢左手倒右手,甚至還因為賠率,能額外賺點。
但他卻在表麵上,與蘇光有了份一起輸錢的情誼。
雖然蘇光眼下忙著破財消災,心力不濟,無暇多思,但等後續蘇光回過神來,有著這層情誼在,起碼不至於視南奕為沒打過交道的陌生人而直接攆走。
與此同時,裘長生在天夏居連贏,卷走頗多籌碼,又持有貴賓令牌,非是正常情況,亦當引來脈樓的關注。
南奕故意讓裘長生反向投注,借蘇光連輸之勢來連贏,卻是抱著投石問路的心思,想試著與脈樓之主搭上線。
雖然持有貴賓令牌,即可在脈樓購買情報,但主動湊上去買情報,又怎比得上讓脈樓反過來聯係自己呢?
在脈樓,裘長生的身份,自然是瞞不過脈樓之主。
雖然洛蘇一直沒來過脈樓,其令牌編號,脈樓管事見了,甚至一時不知對應哪家家主。
但脈樓要查,還是會很快查到。
再加上裘長生佩戴的「無顏麵」,隻是黃階中品詭器,對應養氣期,能叫養氣修士難以看破遮掩,卻防不住蛻凡修士有心窺探。
脈樓之主身處脈樓,乃是在自家主場,神識一掃,便輕鬆看破「無顏麵」遮掩。
南奕蛻反之時,麵貌從於心相,化心相為本相,略有變化,約莫有三分像是其前世。
裘長生繼承南奕原身,也就是南一的相貌,與南奕如今麵貌可謂極其相似。
脈樓之主縱是不知兩人實乃一人,看不出裘長生乃是南奕分身,亦知兩人關係匪淺,於心裡猜測,覺得裘長生應是南奕胞弟。
雖說裘長生一直連贏,宛如敞開口袋,大搖大擺地從脈樓手中搶錢,明擺著是在用作弊手段,一度讓收到消息的脈樓之主生出惱意,特意來看究竟是誰這般放肆,竟敢在他的地盤上不講規矩。
但仔細一看,察覺裘長生與南奕關係匪淺,且南奕知道分寸,脈樓之主登時意識到:南奕醉翁之意不在酒,乃是在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