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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十一號,歲考放榜,公布各地學舍學子成績與排名。
但消息正式傳到南山縣時,南奕隨著宋家的車隊,已經離開了縣城。
他最終還是沒有自爆作者身份,故意逗著知縣畢老爺為《明報》進行第三次致辭。
因為,他的心已經飄到了郡治南天城。
若非上次去順風鏢局托鏢,連累死了幾位鏢師,導致南奕有些不好意思再去托鏢,他恐怕早幾天便動身了。
不過十一號大早上就出發,倒也不算晚。
畢竟,郡城的九大書院,理論上是二月一號才正式開課。
南奕跟著宋家車隊一起動身。
宋忠這次歲考,雖然發揮不是很好,但最終也還是甩下了第三名2分,以微弱優勢位居南山學舍歲考第二。
其父宋玉書,讓宋忠不再嘗試複讀爭第一,直接考慮另幾個書院。整個宋家,也將鎮壓著詭靈噴水婆的宋府宅院掛在牙行出售,然後跟著遷往南天城。
雖然已經儘可能地輕裝簡從了,但整個宋家一起搬遷,還是裝了整整五車行李。
為了安全,宋玉書雇了順風鏢局所有空閒鏢師。再加上宋家的男仆女婢,以及一些跟著動身的縣民,整個車隊浩浩蕩蕩足有百人。
好在南山縣直屬於南天城,離郡城也不算太遠,走上兩天就能到,隻需在外休息一晚,多備點乾糧即可。
南奕拍馬來到宋玉書旁,問道:“宋叔,我觀民眾多畏遠遊,輕易不肯獨行,其中可有說道?”
“荒野多獸,若無武夫護送,凶險難料,自不願輕易遠行。”宋玉書信口答道。
“猛獸之外,或有神詭為害否?”
聽見南奕追問,宋玉書突然怔住。
他隻是個小官,以吏員出身熬成了官,並非書院學子。
對於神詭異事,宋玉書一直以來也不甚清楚,直到宋府遭遇噴水婆作怪,才知世間果有神詭存在。
他之前沒多想,現在聽見南奕這麼說,莫名有點心慌。
宋玉書勉強笑道:“或許會有,但按民間習俗,成群結眾,人氣彙聚,等閒應該不會被招惹。畢竟,宋某這麼多年,也就上回遇上過一遭。”
“等閒不會被招惹,也就是說一旦招惹上,多半不一般?”南奕輕聲說著,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但宋玉書聽後,笑容更加勉強了:“大過年的,南郎當不必如此疑神疑詭。”
“那倒也是,不至於如此倒黴。不過提高警惕,莫要掉以輕心,總是沒錯的。”南奕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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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書點頭,讓一旁家仆去給開道的鏢師遞話。
南奕則又和宋忠聊了起來。
“宋兄,幾大書院,你可有中意的?”
宋忠苦笑:“南兄有所不知,無相之外的其他書院,乃是先由諸書院先生,判斷我等是否適合其院內秘藏知識,再行調劑分配。除非被多家書院同時看中,否則我等卻是沒有挑選之餘地。”
南奕懂了,天夏好聲音大離書院版,得先有老師選學生,才能有學生選書院。
“那會有沒被書院先生看中的情況發生嗎?”
“那倒是不會,因為戮魔書院來者不拒,相當於是個保底選擇。”宋忠歎道。
戮魔書院,對應刑部,學成後可以在律民司、緝罪司兩司係統內任職,乾的都是得罪人的活,所以從不挑學生。
但南奕既知了書院即仙門,便又多想了一層:戮魔仙門,或許最重殺伐之術,活動在戮魔誅詭的一線。
常言道,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這各派修士之中,或許正屬戮魔仙門最為高危。
而十大仙門與書院中,除去皇室專屬的元始書院外,剩下大離九部對應的書院,分彆是:
禮部,度厄書院;
農部,長青書院;
民部,陰陽書院;
吏部,坐忘書院;
商部,逍遙書院;
刑部,戮魔書院;
文部,無相書院;
武部,水月書院;
工部,造化書院。
文武工商農民刑禮吏,大離九部,與皇室,共天下。
宋忠神往道:“若隻論個人意向,我最想入的是逍遙書院,出來後在商部財度司任職;其次是陰陽書院,傳聞中女生最多的書院。”
“那我在此,先預祝宋兄心想事成了。”
南奕扯著話題,與宋忠各種閒聊,捎帶著打聽些原身作為鄉民,並不了解的部分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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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到了晚間,約莫六點時,車隊到了一處村落廢墟停下,準備生火燒水。
南奕見是廢墟,奇道:“此地是何地啊?怎是廢墟?”
順風鏢局的燕總鏢頭,正過來向宋玉書彙報情況。
聽見南奕發問,燕總鏢頭便應道:“此地乃是南若村,往前數年,倒也不是廢墟。不過約莫三四年前,或是遭了獸災,或是村民另遷它村,這個村子便漸漸荒廢了。”
“南若村?”南奕扭頭往旁一看,村中不遠處,還有棵需要兩人合抱才能抱住的大槐樹。
“非得在此過夜嗎?這荒村廢墟的,總覺得不是很吉利。”
南奕「洞真」之下,倒是確定槐樹十分正常,並無異樣。但這個村名,還有槐樹,總讓他聯想到蘭若寺,頗覺不自在。
哦對了,這總鏢頭還姓燕。
南奕收回視線,重新看向燕鏢頭。
燕鏢頭一臉為難:“還請郎君見諒,若是小隊人馬,還能尋個山洞或林中小屋過夜。但百人車馬,除去此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落腳歇息地。”
南奕倒也理解。
大離城鎮化進程高,就意味著城鎮以外,俱是荒野,與末世廢土據點生態,其實頗為相類。
離了縣境,又沒打算自行紮營結寨的話,隻能借助荒村廢址,才能讓百人車隊落腳歇息。
但……
南奕掃視了一眼。
整個隊伍,宋府共三十餘人,鏢師近四十位,在宋玉書沒有發話的情況下,暫未妄動。但剩下跟著隊伍同行的縣民,不需要聽宋玉書招呼,已經紛紛下馬搶占起了空房。
燕鏢頭開口:“請郎君放心,我等護鏢多年,今晚值夜,絕不敢鬆懈,定然多加警惕,不叫野獸欺近隊伍。”
南奕又掃了眼大槐樹,確定其十分正常,就是棵普通槐樹。
他深吸一口氣,點頭道:“就這過夜吧,我沒有異議。不過還請燕總鏢頭,今晚親自值夜,多加警惕。”
燕鏢頭聞言,嘴角微扯,有些不滿。
但他知道南奕乃今年歲考第一,前途光明,又和宋家關係親近,確有指手劃腳之資格。
他隻得沉聲應道:“郎君放心,燕某今晚,定親自值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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