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逼者最痛苦的是什麼人死了,逼沒裝完。裝逼者最最痛苦的是什麼人活著,逼裝完了。——裝逼者語錄。
沒有真正挨過打的人,不會知道自己的意誌力到底是堅強還是薄弱,進而產生誤判。當一個人快承受不住挨打的時候,會做出什麼舉動不外乎兩種。
要麼和盤托出,要麼半真半假的騙人,而這種騙人通常不會經過深思熟慮,他隻求短期的喘息機會。而如果這人從頭到尾都在求饒,或者從頭到尾都很硬,那說明要麼他真的不知道,要麼他真的是鐵人,總之用刑的效果很差。
哥白尼的意誌力顯然算不上多堅強,諸葛村夫的棍子比那些真正的用刑可差遠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有點受不了。情急之下,他亂編了一個故事。他不指望真的就嫁禍給諸葛村夫,但至少讓棍子停一段時間,讓他緩緩。
但可惜這本身就是一個局,這個故事直接暴露了他極大概率就是凶手這個事實,畢竟他把殺人手法說了出來。那麼接下來就簡單了,這人的意誌力也不是很強,隻要繼續毆打他,早晚會讓他吐露真相。
隻是這手法不太正義,但這是裝逼者乾的,國安局仍然保持了天然正義,回頭把諸葛村夫拘個幾天,就算扯平了。
“隊長,哥白尼的個人資料已經調過來了。”一個衛兵抱著一疊文件匆匆跑來。
“恩,去吧。”費短長接過文件,隨手翻閱起來。而前麵,諸葛村夫還在奮力的抽著哥白尼,把衣服都打出灰了,隱約有些煙霧騰騰。
哥白尼,真名:哥一衝,3歲,獨生子,現任某國企硬件工程師,收入頗高,父母健在,身體健康。於5年前進入frl組織,組織對其評價非常優秀,據說攻克諸多項目。
其簡曆粗看沒什麼問題,按照一般邏輯,沒有那種苦大仇深的悲慘身世,不太會出現反社會的人格。唯一稍稍值得注意的是,這個人離過三次婚,也沒有孩子,目前也是單身狀態。
會不會是感情經曆的不順利,導致他開始性格偏激呢費短長試著先用一般人的思維解決問題,於是他馬上下令:“去,分三批人,分彆調查他的三個前妻。”
“是!”底下人馬上得令去辦。
那邊,諸葛村夫終於是抽累了,甩甩胳膊歇一歇。哥白尼逮到空檔,當即大罵:“你們這些都是非法的!今天我就算是招了,也是屈打成招,根本不足以作為證據。”
“看來還得繼續打。”諸葛村夫換了一隻手。
“啊!啊……”
“可以了。”麵壁者挖墳一號終於站了出來。
眾人一驚,都以為他要發表什麼高論之時,就見他徑直走過來,奪過諸葛村夫的棍子:“打了這麼久都沒打招供,還是我來吧。”
隻見麵壁者脫掉上衣,露出雄健的肌肉,隨手揮舞兩下,呼呼風聲:“你想清楚了嗎我要動手,那可是真的爽。”
哥白尼驚恐的看著,見他一步步緩步走來,終於還是沒忍住:“我說!我都說!”
“果然還是麵壁者的威懾力更強一些。”諸葛村夫笑著回應。
“說吧。”麵壁者用棍子指了指。
哥白尼平靜下來,眼神從眾人身上逐一掃過,突然仿佛想明白了什麼,又搖了搖頭:“你們還是繼續打吧,我不說了。”
眾人詫異,麵壁者當即舉起棍子。但看他此時的眼神,確實平靜如水,鎮定從容,仿佛一瞬間換了一個人。
麵壁者虛晃了兩下,哥白尼稍有兩下身體晃動,但這似乎隻是應激反應,他的氣質並未改變。終於,麵壁者也放下了棍子,搖了搖頭。
“怎麼了”陸叁叁不懂就問,“不打了嗎”
“他已經想清楚了一些事清,再打已經沒有意義。”諸葛村夫回答。聽聞這話,哥白尼笑了笑。
“就因為他現在這個表情嗎”陸叁叁奇怪,“說不定是裝的。”
“那我說的更直白一些吧,”諸葛村夫回答,“frl的人精通殺人技術,這些技術同樣可以對frl的人自己使用,或者其家人使用。假設某個組織成員背叛,或者威脅到組織,那麼組織自然可以使用同樣手法,除掉他或他的家人。”
“眼下的殺人手法,在防護嚴密的地下防核設施內,在眾目睽睽之下,依然能成功殺人。警方有沒有信心保護他的父母家人呢”諸葛村夫反問,“所以權衡利弊,他不可能供出內幕來,眼下挨頓打又算的了什麼我們也不可能真的打死他。”
麵壁者不免好奇:“你早就想到了”
“算是吧,”諸葛村夫回答,“所以我通過極端弱智的辯論,拉低他的智商,再通過毆打讓他無法思考。希望能以此讓他做出某些不理性的行為,但可惜最後一刻,他還是醒悟了過來。”
眾人一陣沉默,紛紛轉頭看向費短長。費短長搖搖頭:“看來frl組織有問題,回頭我會建議上級,取締該組織。”
“我反對。”星空開拓者直接表態,“frl組織有問題,該查查該抓抓,照程序辦事。取締組織沒有必要。”
“我也反對,”麵壁者也表態,“國外也有類似的frl組織,有些乾的可是更加超倫理的事情。我們不乾,那這一塊技術就完全缺失,以後一旦起了衝突,我們就完全處於被動。這可是具有現實意義的事情。”
諸葛村夫接口:“是啊,他們都通過違規來得到好處,我們要是規規矩矩的,怎麼比得過彆人總不能指望國際法吧”
“我也反對,”老色批北腿王接口,“理由同上。”
費短長皺眉,他突然意識到這四個組織一定程度上是類似的,一旦取締一個,對其他組織來說,可能有唇亡齒寒的感覺。
“報告!”衛兵快步跑來,“他的三個前妻的調查來了,我們通過電話先進行了一個簡短的聊天,並約定明天見麵再聊。”
“具體離婚原因知道嗎”費短長直接問重點。
“第一個結婚一個月,發現這人喜歡鑽研殺人技巧,感到害怕,然後和他離婚。第二個結婚半年,發現這人鑽研的技巧都可以用來殺人,感到害怕,然後離婚。第三個結婚兩年,據她所說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兩個人感情很好,兩個月前他突然提出離婚,並且大吵了一架。由於他的第三任前妻也是離過婚的,所以他們再離婚就十分順利。”衛兵簡短彙報。
“聽起來沒什麼問題,”費短長皺眉,“難道說你隻是準備要殺人了,所以提前離了婚”
哥白尼不說話。
“報告!”又一個衛兵小跑過來,額頭滿是汗水,身上一股怪味,“我們已經把所有房間檢查過了,並且下水道和垃圾捅等地方也進行初步檢查,暫時還沒有發現昆蟲機器人。”
“再查!”費短長下令。
“是!”衛兵一路小跑離去。
“大海撈針,”諸葛村夫點評,“有太多地方可以去。而且當時你放走了前三排的西裝男,也許這隻機器人就夾在某個西裝男身上,很自然的出去了。這還是假設沒有自毀係統的情況下。”
“少說風涼話,你有什麼好辦法”費短長皺眉。
“辦法自然是有的,隻是……”諸葛村夫笑而不答。
“隻是什麼實話實說,這裡沒有外人。”費短長有些惱怒。
“提彆的要求估計滿足不了,我就要點錢吧。”諸葛村夫比了一個八的手勢。
“八萬”費短長疑惑。
“八十萬!”諸葛村夫回答,“最近搞項目才發覺錢用的嘩嘩的,沒辦法手頭緊。”
“這太誇張了!”費短長嚎叫,“我們這種資金流動全都有登記的,哪來八十萬劃給你”
“好吧,那我也沒有辦法。”諸葛村夫傳回漢服,坐回輪椅上,搖著羽扇說風涼話。
費短長臉色難看,忍著沒有爆發出來。邊上衛兵卻反過來勸他:“隊長,要不聽一下吧這個案子沒有諸葛先生,我們還沒目前的進展。”
“你給我倒水去,彆的少插嘴。”費短長氣不順,不由撒在他身上。
星空開拓者開口打個圓場:“哎,算了算了,諸葛先生,你就說說看吧。八十萬我們想彆的辦法補上。”
“也罷,既然no.都這麼說了,”諸葛村夫又站了起來,“我有上中下三策。”
“下策:當做無事發生。這是最平安最保險的策略,凶手不是還留有遺書的嘛,那就定義為自殺,合情合理。另一方麵,我們也打了哥白尼一頓,也算是做出了一定程度的威懾。下次如果他再殺人,必定會考慮再三。剩下所有人都會平安,你也會平安。”
“我”費短長疑惑。
“怎麼你不會以為你不能被殺吧”諸葛村夫反問。
“中策:激進做法。我們提前一步,把哥白尼的爸爸媽媽,還有前妻全部殺掉,讓他再無後顧之憂。然後,我們再以嚴刑峻法拷打他,讓他供出事情真相,幕後黑手。我們順藤摸瓜,一舉端掉其老巢。”
“諸葛村夫!”哥白尼勃然大怒,“我要跟你拚命!”
說完他掙紮著起來,試圖飛撲,然而被邊上麵壁者一腳,又踹回角落裡。
“上策:集合frl的主要成員,我願獨自前往,遊說他們,曉以利害。而結局如何,全看現場發揮,”諸葛村夫回答,“frl組織是有實力的組織,我們不可能繞過他們組織而直接處理其成員。雙方談判清楚,達成共識,才是最和平的解決問題,至少也得摸清底線。”
“因此,具體如何全看我發揮,所以我要八十萬也合情合理,”諸葛村夫輕搖羽扇,“當然,若選擇中下兩策,確實不用給了。”
眾人一陣沉默。良久,麵壁者挖墳一號突然想到什麼:“應該不會這麼簡單吧你的上策,到時候你準備去說什麼”
“當然是介紹黃油啦。”諸葛村夫理所當然的回答。
眾人詫異,但麵壁者卻是恍然:“原來如此。”
“啥”眾人愈發不解。
“這是戰略,”麵壁者回答,“諸葛先生真正的目的,是整合我們四個組織。說來也是,有時候我也覺得,沒必要搞出四個組織。”
“怎麼可能”費短長不屑,“你們四個組織資金來源、職能、習慣等完全不同,沒有行政命令的情況下,靠什麼整合靠黃油嗎”但說完這句,他突然一陣心虛,說不定還真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