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這是什麼靈寶?”
天蜈老祖眸光顫動,心底突然生出一絲不安。
此時他終於明白了,為何白澤皇有如此底氣,敢將他們統統鎮殺。
這一柄黑色古刀上的氣息,與時光契合,像是能輕易斬開天地。
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這柄刀…應該就是白澤皇走出白山封印的倚仗。
隻是!
如此恐怖的靈寶,為何之前白澤皇不曾動用。
難不成,是有人進入了此地,將這柄刀帶了進來?
一瞬間,天蜈老祖就感覺遍體生寒,有種難言的驚悸。
天地間,神輝跌宕,浩蕩的妖氣化作長雲,將古山崩碎,萬古不存。
白澤皇手持魔刀,每一刀斬落,都能令天地破碎,完全占據著上風。
而不死之主的身影,也是與其他兩大妖祖戰至一處,漸漸陷入了僵持。
“嗡。”
楚梟與青兒站在遠處林間,目睹著這一場曠世大戰。
五大破妄強者同時出手,威勢可想而知。
此時他們甚至已經看不到五人的身影,隻看到一片片靈輝綻放,虛空裂痕貫穿。
“哥哥,那些…是什麼人啊?”
青兒小臉上帶著一抹震撼之色,顯然也是沒想到,塗山之中居然隱藏著五個絕世強者。
以這五人的實力,隨隨便便出去一個,怕都是荒州頂尖,妖王以上的存在。
“白澤皇以及三大王族老祖。”
楚梟神色淡然,眸光卻一直都在不死之主身上。
這一次他之所以前來荒州,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探尋不死湖的下落。
如今看來,他的猜測是對的,這位禁地之主的確被困在了秘境中,根本無法走出此地。
待會兒他隻需等到五人兩敗俱傷,就能將他們統統收割。
五大破妄強者的肉身血脈,足夠楚梟的修為再度攀升了。
“什麼?他就是白澤皇?!”
青兒玉手輕捂著嘴唇,一臉震驚。
從她回歸塗山之後,就一直聽塗山一夢提及這位白澤皇主。
據說當初她的母親,就是死在了白澤舊部手中。
而今日塗山中的變故,同樣是白澤傳人白昊一手策劃。
白澤部與塗山,堪稱宿敵。
可堂堂白澤皇,荒州最具權勢的強者,怎麼會被人封印在了此地?
那個封印他的,又該是何等可怕的存在?
頓時間,青兒心底就生出了一絲濃烈的寒意,對於這條仙途愈發忌憚了。
縱使她天生九尾血脈,仍舊不能有一絲大意,否則下場…隻會無比淒慘。
而這,正是楚梟帶她前來此地的用意。
青兒隻有親眼見過這些古強者的心性、手段,才會明白天地的複雜,仙途的殘酷。
她才能真正在這種惶恐中儘快成長,做到獨當一麵。
在楚梟看來,想要在這條仙途中走的長遠,心性遠比天賦更重要。
“走吧,先去解決一個小麻煩。”
楚梟搖頭一笑,轉身朝著山下行去。
此時魔刀已經出現在了白澤皇手中,可這座秘境,總共隻有一山大小,楚梟早就察覺到了白昊的氣息。
如今這位白澤傳人的使命已經完成,可他的血脈體質,對於楚梟而言同樣稱得上造化。
“小麻煩?什麼小麻煩?哥哥,你等等我呀。”
青兒眼中帶著一絲困惑,緊跟在楚梟身後離開了此地。
直到!
兩人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古老山洞之前,楚梟臉上方才露出一抹笑意。
“青兒,你守在山洞之外,不要讓那位白澤傳人逃了。”
接下來,他勢必要施展一些真正的手段,撬開白昊的腦袋,窺探一下這位白澤傳人的過往經曆。
這樣殘忍的手段,對於青兒而言,雖也是一種成長,但…太過血腥了,得一步步來,不能操之過急。
“好。”
青兒不疑有他,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五大破妄強者已經陷入廝殺,根本沒有時間理會此處的動靜。
而以楚梟的實力,想要斬殺一個渡劫二重的白昊,輕而易舉。
他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這位白澤傳人掌控的虛空道則。
當日稷上學宮盜取魔刀之時,白昊曾施展過虛空之力。
這種力量,就算在三千大道中也是真正頂尖的存在,容不得楚梟不謹慎一些。
隻見他手掌輕輕一揮,九根封龍神柱頓時從天而降,將整座山洞囊括。
下一刹,他直接邁步走入洞口,眼眸微微一凜。
此時他能清楚地感覺到,這入口之地有著一道明顯的虛空波動。
很明顯,白昊就在裡麵,妄圖等待白澤皇憑借魔刀威勢,斬儘仇敵,再上演一場皇者歸來的戲碼。
如果楚梟所料不錯,如今這位白澤傳人怕是還在憧憬過會兒強勢走出秘境,鎮壓塗山,重登荒州巔峰的場景呢。
“嗡。”
隨著楚梟眼底魂紋繚繞,而他的身影也是沒入黑暗,徹底消失無蹤。
與此同時,山洞深處。
隻見白昊靜靜盤坐,周身霞光照耀,正閉目修行。
下一刻,他突然感覺到身後似傳來一縷虛空波動,眼眸驟然睜開,隱有驚喜。
“父皇…”
隻是!
就在白昊轉頭的一刹,臉色卻是陡然凝固了下來,身影直接彈地而起,躲開了那一道洞穿虛空的青銅劍影。
即便如此,那劍鋒迸射出的一縷劍紋,仍舊是輕易地將他胸前衣衫撕裂,露出一道露骨的劍痕。
“你!”
白昊眸光顫動,一臉不可思議。
此時他看到,出現在山洞中的,並非是白澤皇或者不死之主,而是那個始終被他所忌憚的人皇傳人,楚梟!
怎麼可能?
雖然他一直感覺,這個少年心機深邃,手段恐怖,可他還是想不通…楚梟是如何逃出塗山大殿,打破白山封印,降臨此地的。
再退一萬步講,這山洞之外有他留下的虛空法陣。
彆說一個渡劫之人,就算破妄強者也不可能輕易越過。
一瞬間,白昊心底就生出了一抹濃鬱的寒忌,整個身軀都似在顫抖。
此時他突然有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就仿佛…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在這個少年的算計之中。
“不愧是虛空大道。”
楚梟神色淡然,上下打量了白昊一眼。
這位白澤傳人擁有妖族聖體,白澤聖體,正是他龍骨蛻變的契機。
而且,他身上的虛空道則,更是世間罕見的造化。
以楚梟的天賦,想要領悟這種道則,都未必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而如今,他隻需將白昊吞下去,就能得到他所有的力量。
“怎麼可能?歸老呢?你…”
“歸老?你知不知道,其實你口中的歸老,是鬼族強者,而且…當初囚困你父皇的,就是他和他背後之人的手筆。”
楚梟搖頭一笑,倒也並未著急出手。
隻要今日白昊道心破碎,楚梟殺他易如反掌。
以五大破妄強者的手段,想要在短時間裡分出分出勝負,絕無可能。
更何況,就算白澤皇兩人勝了,也必然是重傷的下場。
那時候,楚梟隻需召喚燭龍、龍君兩人,就能輕易將他們鎮殺。
“什麼?”
果然,聽到楚梟所言,白昊的臉色頓時蒼白了下來,嘴唇顫動,一臉不可思議地神色。
“不可能!”
短暫的震驚過後,白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怨恨。
他不相信,一個陪伴了他千年歲月,一步一步幫他重登荒州巔峰的長輩,會是白澤變故的始作俑者。
如果歸老想害他,根本無需這麼麻煩,隨隨便便出手,就能將他碾死了。
“我還可以告訴你,他死了,不僅是他,白澤舊部今日都走不出塗山,包括你父皇他們。”
楚梟笑容溫和,雲淡風輕。
可說出來的話,卻令白昊眸光顫動,止不住的恐懼。
“不可能…就憑你?”
“憑我自然不行,可如果塗山一夢根本沒有中毒呢?否則我怎麼可能出現在此地?”
話落,楚梟再未猶豫,直接一劍斬出,渾身的骨骼都似在綻放出金色的輝光。
他能看到,此時的白昊,氣勢已散。
哪怕他嘴上不說,可內心裡已經相信了楚梟的話。
以歸老、天蜈王等人的手段,若非是敗了,根本不可能放任楚梟離開塗山大殿。
從看到楚梟的那一刹,白昊就已經預料到了很多事情。
“轟隆隆!”
一瞬間,這山洞之中就有劍紋奔騰,一股肅殺的氣息,縱貫而開,仿佛輕易就能斬碎天道。
在這股氣息下,白昊甚至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念頭,眼眸漸漸變得怨怒。
“不,我不相信…你在故意擾亂我的道心。”
白昊仰天怒喝,頭頂異象升騰。
而他的皮膚上,則是浮現出一道道詭異的虛空靈紋。
頓時間,他的氣息就變得飄渺詭異,像是徹底與虛空融合。
而楚梟的劍勢,竟直接洞穿了他的肉身,斬在了白昊身後的石壁之上。
“哢嚓。”
隨著一道破碎聲傳來,那一整片岩壁,轟然碎裂,透入一縷亮光。
“縱使你人間無敵,可惜…你斬不斷我的虛空大道。”
白昊深吸了口氣,神色愈發肅穆。
下一刹,隻見他手中印法變幻,頭頂異相轟然垂落,逐漸凝聚成一尊白澤聖影,矗立天穹。
“祥瑞神印。”
伴隨著陣陣華光升騰,那白澤聖影四蹄踏天,奔騰跳躍,最終化作一尊七彩寶印,朝著楚梟鎮壓而下。
“嗯?”
楚梟眼眉輕挑,眼底頓時浮現出一抹深邃之色。
這道攻勢,應該就是白澤一族的神通寶術,乃是媲美人族帝訣的可怕手段,藏於血脈之中。
但凡妖族,若能覺醒血脈寶術,一定是遠古最強的族類。
“轟隆隆。”
隻聽一聲轟鳴響徹,那七彩神印直接碾碎了整座山洞,騰起無儘的煙塵。
而楚梟周身,則是有劍紋繚繞,手中誅仙噴湧出可怖的鋒芒,朝著寶印怒斬而下。
這一刻,他的手臂、胸骨,都在綻放著刺目的劍輝,整個人宛如一柄出鞘的仙劍,斬儘神魔。
“嗡。”
劍吟驟響,刹那芳華。
白昊隻看到一縷光華如白駒過隙,一閃而逝。
而那一尊七彩神印,竟直接從中碎裂而開,化作漫天流光垂落。
“不…”
生死之際,白昊根本不敢有一絲猶豫,身外虛空之力愈發澎湃,如同一道幻影,被那劍光洞穿。
隻是!
這一次,他雖躲過了劍鋒,卻仍舊是被誅仙劍勢重創,口中鮮血直接噴濺而出,臉色愈發蒼白扭曲。
“看來你這虛空大道,也並非無物可破。”
楚梟淡然一笑,突然收起手中古劍。
還不等白昊張口反駁,就見他一步踏出,撕裂虛空,出現在了白昊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