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所有人愣愣地看著眼前突然變幻的蒼穹，眸光狠狠顫動。
可還不等他們驚呼聲落下，又見那黑暗之中，刺下一縷金輝，如同光明降世，照耀在了楚梟與虞兒身上。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像是紀元的更迭，大道開始變遷。
整座萬古聖賢塔，轟然顫抖。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那顯化於塔中的聖人法相，竟齊齊朝著楚梟躬身拜下。
萬聖朝拜！
這樣的神景，令所有人臉上都生出了一抹荒謬之色。
而在那重重金輝映照下，楚梟的身影卻顯得無比光明、偉岸，自成天地。
“究竟是什麼…”
柳庸喃喃自語，眉宇間蹙著一抹困惑。
直到此時，他仍舊沒有看到楚梟真正的天賦，像是被一種天機所遮掩。
就連萬古聖賢塔中的聖意，似乎都無法窺探這縷天機。
太可怕了！
即便以柳庸的眼界，都從未看過如此恐怖的大道神機。
當初小戰神林武降臨學宮之時，他曾看到了一位真正的戰仙法相，算是柳庸見過最恐怖的機緣造化了。
可就算那尊戰仙法相，都未能引來如此天象，令萬聖朝拜！
果然，就像他猜測的那樣，楚梟的天賦，已經達到了人間異數的範疇。
“嗡。”
與此同時，虞兒頭頂同樣有佛輝綻放，綿延三萬裡長空。
隻見一尊身穿玉白袈裟的女佛，靜靜地盤坐於虛空之上，仙顏清冷，眉心一點朱砂，透露著無儘的佛性。
更可怕的是，她的一雙眼眸，竟呈現出一抹燦爛的金色，毫無眼瞳，如同一尊太古的佛明，照耀西天世界。
在其身下，一尊七彩蓮台神霞熠熠，彌漫混沌霧靄。
這一刻，天地一片祥和。
僅僅一眼，眾生就似看到了彼岸長河，於時光之外參悟因果。
“這是…”
柳庸眸光顫動，相比於其他當代之人，此刻他的心神無疑更為震撼。
因為，他竟在這一道法相天地中，看到了真正的凡世因果，前塵過往。
因果大道！
這種力量，甚至還淩駕在之前那個虛空大道之上。
是真正與輪回、時光以及生命大道相媲美的頂尖道法。
柳庸實在沒想到，這個整日跟在楚梟身後，宛如婢女嘍囉一般，毫不起眼的小丫頭，竟然蘊含著如此恐怖的佛性。
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這九州盛世…即將到來。
無論是楚梟、虞兒，還是他身旁的這位凰衣女帝顧青棠，都堪稱萬古長河中，真正頂尖的妖孽。
往常，這樣的妖孽隻要出現一人，就足夠震懾九州，人間絕頂。
可單單今日，站在稷上學宮中的，就足足三人。
還有之前那個盜走天哭魔刀的虛空傳人，這人間…似乎突然熱鬨了起來。
絕世妖孽層出不窮，以往極為罕見的大道神通逐一現世。
這也就意味著，他們都將在這場盛世中登場，爭奪那一絲獨尊人間的大道契機。
隻是！
此時眾人根本不曾想到，在那女佛聖潔的白裟之下，並非是佛體肉身，而是一具詭異的白骨。
仙顏白骨，佛性通天。
隻是這天通的，卻是真正的西天。
“嗡”
隨著楚梟與虞兒踏入聖賢塔中，那天穹上的聖人、佛相方才逐漸消泯。
而眾人臉上的震驚，這才平息了下來，轉而露出一抹複雜之色。
“看來這一次，小戰神保持的記錄，很可能要被打破了。”
眾人抬頭歎息，陸續朝著聖賢塔中走去。
隻是，自楚梟之後，這群九州天驕中，再無異相靈體出現，普通無奇，儼然凡人爾。
“轟隆隆！”
隨著最後一位天驕踏入聖塔，隻見那原本打開的塔門，終於轟然閉合。
整座古塔，頓時掀起萬丈輝光，符紋萬道，通徹天穹。
與此同時，學宮深處。
隻見夫子負手站在一座山峰之上，俯瞰著下方的異象仙霞，蒼老的臉龐上，看不出一絲波瀾。
“大世…真的要到來了啊。”
以他的眼界，早已看過萬古諸多天驕。
無儘的紀元中，驚才豔豔者不計其數，皆被時光斬滅。
可今日，他卻同樣在兩個當代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驚悸。
楚梟的萬聖朝拜之體究竟是什麼，就連他也根本無從窺探。
可虞兒頭頂的那尊佛相，卻令他有種極為心悸的感覺。
他看到的，不僅僅是西天佛韻，還有一種…屍山血海的修羅道意。
夫子眼中，幽暗光芒一閃而逝。
人間異數接連現世，不知大人的那尊輪回仙體，能否應對？
若是以往，輪回出世，必將成王。
可如今，因果、虛空，還有楚梟的神秘聖體。
世事無常。
“哎。”
最終，夫子隻是輕歎了口氣，並未插手聖塔曆練，轉而朝著後山靈潭行去。
…
“嗡。”
聖塔一層！
隻見楚梟與虞兒並肩而立，看著眼前矗立的無數傀儡，眼眸中並無一絲畏懼。
如今這座夫子道場，已經完全被陣法籠罩。
一尊尊身穿鎧甲的傀儡，靜靜地矗立塔中，無聲無息，卻令人心神壓抑。
就連夜羽等人，也未敢輕舉妄動，而是觀察著這些傀儡的動靜。
“走。”
楚梟轉頭看了夜羽等人一眼，眼底閃過一絲陰邪。
下一刹，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一把握住虞兒的玉手，朝著那重重傀儡奔掠而去。
“轟隆隆。”
在其周身，一縷縷劍意轟然沸騰，宛如一道劍氣風漩，將他與虞兒的身影籠罩。
隨著兩人靠近，那一尊尊傀儡的眼眸，豁然睜開，其中魂光繚繞，給人一種極大的震懾。
而它們的身影，也是朝著一眾天驕衝殺而來。
可怖的力量波瀾席卷而開，頓時就令諸多天驕臉色大變，渾身都癱軟了下來。
在這股戰勢之下，他們恍惚感覺此時麵對的，根本不是一群傀儡，而是萬馬千軍，無儘的殺伐。
“轟隆隆。”
麵對如此戰勢，楚梟的身影卻沒有一絲停滯，直接從傀儡大陣中奔掠而過，沿途將所有阻攔在他身前的戰傀儘數掀翻。
而他的身影，竟直奔第二層入口，很快就消失在了眾人視線儘頭。
“跟上他！”
夜羽沉喝一聲，眸中陣紋繚繞，自衍乾坤。
在其身後，陸無塵與刀無痕當即踏前一步，手握古劍金刀，開天辟地。
唯獨李長生，猶豫片刻，仍舊是選擇站在眾人身後，小心戒備著周圍掠來的戰傀。
聽到身後的動靜，楚梟嘴角微揚，毫不在意。
以夜羽等人的實力，根本不可能超越小戰神林武的記錄。
換句話說，他隻要踏上第十五層古塔，這些宗門天驕，就再難威脅到他了。
當然，此行楚梟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前麵十七層中的聖賢感悟，而是第十八層中的那道…人皇傳承！
至於夜羽等人，他們跑不了，正好用來印證他此行得到的造化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