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聽到宋長豐所言,在場眾人無不色變。
就連李賀年,都是不敢置信地走到楚梟身前,一把將他手中靈散奪過,放在鼻尖輕嗅了嗅。
“怎麼可能…”
雖說!
這伏龍陰花的確是煉製伏魔散的主要材料,但一爐兩藥,且皆為五品,簡直是駭人聽聞。
就算他們這些藥王山長老,大乘境丹師,也未必能輕易做到。
畢竟,這考驗的不單單是對靈材的淬煉,還有神魂感知以及藥性把控。
沒個三五千年的丹道經驗,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好,好啊。”
宋長豐連連點頭,眼中激動根本難以掩飾。
以楚梟的丹道天賦,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神州頂尖的丹師。
那時候,藥王山的聲名、地位,就再無人敢於挑釁了。
老少兩代丹聖,背後牽扯的人脈,根本不是任何一方宗門所能媲美的。
“我宣布,這一場丹道比試,楚梟勝!”
“哼,我藥王山傳人,要的是丹武雙絕,楚梟的丹道造詣雖然不錯,但…修為境界還是太低了。”
李賀年冷哼一聲,如今他已不是藥王山主,如果李信再丟了聖子身份,他們爺孫還如何在藥王山立足?
這些年,他明裡暗裡針對了不少長老,一旦失勢,下場可想而知。
“修為境界?”
楚梟眸光清冽,轉頭看向李信,“那就請李師兄…不吝賜教。”
“什麼!”
聞言,在場長老、弟子臉色微凝,看向楚梟的眼神裡,帶著一抹詫異震撼。
以他化神三重的修為,居然敢主動挑釁七重的李信?
這神州大地,雖也有諸多天驕妖孽,能夠跨境殺敵。
但李信本就是藥王山赫赫有名的天驕,他的戰力同樣不能用境界衡量。
即便楚梟融合了一道天地靈火,可…一旦生死相搏,仍舊是凶多吉少。
更何況,如今李信怕是早就恨透了楚梟,巴不得趁機將他誅殺。
楚梟此舉,算是給了他一個名正言順的機會!
“這可是你自找的。”
李信眼神陰森,根本沒有給楚梟反悔的機會,手掌猛然一握,玄天海炎沸騰而起,朝著楚梟鎮壓而去。
一瞬間,他腳下的大地,就崩裂出了無數裂痕,像是根本無法承受他身上的炙熱。
在這股天火威勢下,就連一眾渡劫境的長老,臉色都是隱隱有所蒼白。
很明顯,此時的李信,根本沒有絲毫留手的打算,一出手就施展了真正的底牌。
“玄天海炎驚天變!”
隨著一道怒喝聲傳來,隻見那重重海炎從天傾瀉,像是一方九天神海,倒灌人間。
而楚梟的身影,幾乎瞬間就被淹沒了,徹底消失了蹤影。
“這…”
眾人麵麵相覷,嘴唇顫抖。
雖說,李信的攻勢,多少是有點偷襲的意思,可一旦楚梟隕落,今日一切也將塵埃落定。
“哼。”
李信負手立於大殿之上,眼神裡隱有譏諷。
楚梟的丹道天賦,的確是令他驚悸,但一個死人…還有什麼天賦可言。
隻是!
就在李信眸光瞥向藥韞之時,神色卻突然呆滯了下來。
此時這位藥王山主臉上,根本不見一絲緊張。
莫名的,李信心底竟生出一抹濃鬱的不安。
“嗡。”
就在此時,在那海炎深處,突然傳來一道震耳的嗡鳴聲。
還不等李信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撕裂虛空,越過火海,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下一刹,楚梟一拳砸落,渾身骨骼都似在散發著璀璨靈輝。
“嗯?!”
李信眼眸圓瞪,根本不敢有絲毫猶豫,同樣探出一拳,攜著漫天海炎,與楚梟悍然碰撞。
“哢嚓。”
就在兩人拳印碰撞的一刹,一道清脆的斷骨聲當即傳來。
然後!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注視下,李信那一條探出的手臂,轟然炸裂,直接碎成了一團血霧。
“嘶!”
這一幕,無比的震撼,就連李賀年都是張大了嘴巴,一時竟也反應不及。
唯獨李信倒飛而出,跌落地上,不停哀嚎翻滾。
而楚梟則是邁步走到他的身旁,直接抬腳朝著他頭顱踏下。
“嗯?小畜…”
“哢嚓。”
還不等李賀年喝聲落下,就見楚梟的腳印已經從天踏落,生生將李信頭顱踩成粉碎,鮮血腦漿迸射而開。
“咕嚕。”
整座大殿,突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看著那一道站在殿中的白衣少年,眼底深處皆是一抹濃鬱的敬畏恐懼。
太可怕了!
無論是楚梟的丹道天賦、修為戰力,還是心性,都堪稱當代頂尖。
尤其是他的殺伐,更是令眾人隱約看到了一位少年梟雄,正在崛起。
“二長老,可以宣布了吧?”
楚梟抬頭看向宋長豐,一張清俊的臉龐上,是一抹溫和淡然的笑意。
“楚梟…勝!”
宋長豐沉喝一聲,看向楚梟的眼神裡,有著毫不掩飾的讚賞之意。
“自今日起,楚梟為我藥王山傳人,誰還有意見?”
藥韞坐在大殿之上,神色漠然地看向李賀年。
此時他雖然很想將這位大長老一並解決掉,但他畢竟是大乘境的強者,是藥王山的底蘊,殺了他…實在有些可惜。
“拜見聖子!”
眾人齊齊躬身,眼神裡充滿敬畏。
今日楚梟已經徹底證明了自己的天賦,他不僅是藥王山的傳人,更是藥王山崛起的契機。
所有人都相信,隻要給他百年時間,藥王山勢必會在他的帶領下,在神州占據更高的地位。
人群中,李賀年同樣躬身拜下,哪怕他心中再多不甘,卻也不敢再公然忤逆。
隻是!
隨著楚梟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李賀年心底竟升起一縷淡淡的寒意。
“大長老,現在我們可以聊聊伏龍草的事情了吧?”
“什麼?!”
李賀年眼皮輕顫,一臉茫然地看向楚梟。
荒謬!
此時就連藥韞,都未敢對他興師問罪,一個化神少年,居然準備將他趕儘殺絕?
“方才我煉丹用的伏龍草,乃是一株伏龍陰草,蘊含鬼意陰氣,一旦處理不當,就可能會導致陰氣入體,經脈寸斷,大長老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哼,我怎麼知道那是一株陰龍草?”
李賀年冷哼一聲,強裝鎮定。
“即便大長老不知道,那也是你失職,這樣吧,我罰大長老麵壁百年,不可走出寢殿半步,大長老應該沒有意見吧。”
楚梟笑著點了點頭,顯然早有預料。
他要做的,就是羞辱李賀年,逼他反抗,才能順理成章地將他誅殺。
一位大乘強者,對於任何宗門而言,都是真正的底蘊所在。
但,一個心懷怨恨的大乘強者,最好還是殺了一了百了。
否則,他稍微在背後做些手腳,就足夠楚梟頭疼了。
此時他無論選擇被禁足還是反抗,最終的下場都難逃一死。
“你說什麼?!你算什麼東西!即便你是藥王山傳人,也沒有資格懲罰我。”
對於李賀年來說,百年時間並不算漫長,他真正無法忍受的是楚梟這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今日之前,他李賀年還是藥王山主,今日之後,他竟成了監下囚徒?
“我說過了,楚梟日後將全權決斷我藥王山諸事,忤逆者,殺無赦。”
藥韞神情冷漠,顯然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早該想到的,以楚梟的心性,又怎麼會允許任何威脅存在。
“藥韞!你瘋了,一個少年,如何代表我藥王山。”
李賀年咬牙切齒,眼底突然閃過一絲凶殘。
下一刹,他竟直接出手,朝著楚梟橫握而去。
“小畜生,今日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以藥韞的手段,如果下定決心要殺他,無論李賀年逃到何處,最終都難逃一死。
今日與其被他們師尊玩弄,殺一個楚梟,斷了藥王山傳承,也算值得!